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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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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雨揣着明白当糊涂,不愿意讲这其中的关节,别人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去吧,反正同她是没什么关系。

“许是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钱三万这个时候想跟白沐雨拉近关系,自然是话匣子打开了就不会收住,倒是要絮絮叨叨的说上一些才显得两个人的关系好。

此时自然是拉着白沐雨一直念念叨叨的说:“你鲜少来镇上,自然对镇上这些人物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大了解。这李师爷呀虽然在朝中算起来都是排不上数的官职,但是在这镇上也算是一等一的了,眼光高着呢,总想着找高门富裕人家结亲,甚至是这镇上的姑娘都瞧不上眼呢,还想去县里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上一门亲事,最好是当官的人家,日后在他和他儿子的仕途上也能有所帮助。”

“嗯,人嘛,趋炎附势是本性。”

白沐雨说的是实话,况且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是没那个门路了。

“你这个本家,算起来虽然在村子里也算是个条件好的,可是拿到镇上来一比,就差远了,我们这些人接到请帖之后都纳闷了许久了,为何就选了王彩秀这个搬不上台面的,而且这亲结的还这么仓促,好像今日不成婚明日就会被人给抢走了一样,也不知道安的到底是设么心,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两个人其实早早就认识了,这个李元宝又是一个游戏花丛的惯手,这王彩秀此时已经怀身大肚了,李家为了掩盖住这件事情才这样做的?”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这李元宝本来在外面就已经花名在外了,也没什么名声可言,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若是李元宝是个好模样的,怕是李钱多早就心想事成了,还用等到现在?

怀身大肚?白沐雨略微有些震惊的看向钱三万。

原来镇上都是这样传的,看来这王彩秀名声算是坏了。

这表面上看起来的金玉良缘,怕是日后倒是有王彩秀的苦头要吃了。

“好了,究竟是为什么,如今搞不清楚,日后日子过的长了,该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不就都露出来了,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想知道什么就都知道了。”

“那倒是,就算现在不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回事,日子久了也就知道了。”

尉迟南渊坐在这边看着白沐雨和钱三万聊的这么热络,顿时觉得如坐针毡,快要忍不住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到钱三万的跟前,直接将这头肥猪拎起来丢出去。

要是钱三万是个好模样的,白沐雨愿意和他交朋友倒是没什么的。

然而明显钱三万只不过就是个利益当前的商人,白沐雨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呢?这会冒出来现什么殷勤。

尉迟南渊就是看不惯钱三万那副小人嘴脸。

这边王明终于把女儿嫁给了一户好人家,心里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拉着李钱多一口一个亲家的。

“亲家,我们王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也不算是穷酸,同时在镇上还有几个铺面做了点小生意,日后我的就是你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在镇上的铺面还要你多帮忙看顾看顾。”

李钱多看着王明这副嘴脸就觉得丢人,桌子上作者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也只是无奈之举,李钱多都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再看王明这一副拿不上台面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赶紧招呼过来下人:“亲家公喝多了,赶紧把他带到后院去休息,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别出来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再给送回村子里去。”

下人来将王明半拖半拽的带走了。

此时日头西斜,一些远道来的,还有那些和李家关系也不怎么样的,吃过了喜酒之后都准备回去了,人群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刚才还热闹非常的院子也开始逐渐冷清了下来。

李钱多这个心里苦啊,他家里的那些田产铺面,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基本都卖了,因为卖的着急,着实损失了不少银子。

可是当着尉迟南渊的面,他又不好跟县老爷大吐苦水,就拉着县老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渐渐的也有些喝多了。

县老爷酒量也不比李钱多好到哪里去,李钱多都醉了,他也稍微的开始有点不清醒,转头看着尉迟南渊,用眼神询问尉迟南渊那事是做还是不做了。

尉迟南渊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时机成熟了,可以开始了。

县老爷这才咽了口口水压下嘴巴里的酒味,拉着李钱多的手一脸亲厚的开了口:“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那是应该的。”

李钱多疑惑的看了一眼尉迟南渊再看一眼县老爷,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这个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平时都是他追在县老爷身后溜须拍马的,县老爷可从没跟他说过这样亲厚的话。

他……他这顶乌纱帽可是全家最后的指望了啊!若是连乌纱帽都丢了,如今田产铺面也没了,日后这一家老小的日子可怎么过?

李钱多紧紧的握着县老爷的手,仿佛这样抓着县老爷的手就能稍微减轻一点心里头的慌乱。

“老爷你别说这样的话,真真是折煞小人了,我身为县衙里的师爷,跟着老爷给老爷办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是啊,可是我看你这么多年也实在是辛苦,如今年岁已经高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跟我说这身体越发的不行了,要好好的在家里修身养性,好好的盯着儿子用功读书吗?我看这倒是个好时候。”

李钱多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坐在那,整个人都硬的跟个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嘴角列了列,想哭却哭不出来。

就……就这样了吗?难道还是来了?

他看向尉迟南渊,看到尉迟南渊对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一刻,内心的防线顿时摧枯拉朽一般崩塌。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哪怕是刀悬在脖子上,只要没落下来,他就死不瞑目。

“老爷,你……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县老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我年岁都已经大了,也该好好回家颐养天年了,这位置还是要给年轻有为的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