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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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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鬼东西?”哀酒一边紧紧盯着回廊,一边忍不住和殊野说道。

而殊野实际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能够确定的,应该有两到四个人在抬着这个木色的箱子,然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在回廊的横木之上快速前进。

等等,这些人……,殊野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个人会不会是那些会追风的人?毕竟昨天那个阿依仙是有见到过那些人的,今天他们又是追着阿依仙而来,所以殊野便和哀酒说了自己的猜测。

对于殊野的这些想法,哀酒可以说是不置可否,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这里出现的人,不是那些会追风的人,就一定是十二楼的人,毕竟目前他们所能够掌握的消息,只有这些了。

意识到了事实可能真的是如同他们所想之后,殊野和哀酒更加的不敢轻举妄动了,一来是害怕打草惊蛇,二来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他们抬着的箱子,是不是像一个比较扁的棺材?”哀酒看着已经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那些人,忍不住和殊野吐槽了一下。

而殊野却是连连点头,那个木箱子,如此说来,还真的是很像棺材。

不仅仅如此,那个棺材,似乎还让哀酒想起来了另外一个事情。

只见哀酒摸着下巴,看着殊野认真的说道“殊野,就看他们的速度,我感觉,我刚刚感受到凉风的时候,正好可能是他们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哀酒说着说着还指了指他们的上风口,很有可能,那凉风就是和他们抬着的棺材有关。

“冰块!”殊野和哀酒两个人一瞬间恍然大悟,只是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哀酒又好奇了起来,难不成十二楼的人和那些会追风的人已经合伙了?那几个胡人琴师和十二楼有关系,同为胡人的舞姬和这些人又有关系,这其中,似乎是有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一般。

只见哀酒和殊野两个人短暂的商量了一下,随即就准备放弃寻找阿依仙,而是决定跟着那一口棺材而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出手,给鵺灼营造一个有利的局面。

就在他们刚刚努力东躲西藏的躲过了这些已经被调包的侍卫的视线之后,他们原本呆着回廊之外的一个假山墙后,出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她一边脱下自己的沾染了许多泥垢的斗篷,一边看了看周围的侍卫,随即丝毫不顾及的快速离开了这里。

也就是说,殊野和哀酒只需要再在这里多待一杯茶的功夫,就能够遇见匆匆归来的阿依仙了,可是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没办法安排这种先来后到。

一路极其小心的尾随那几个人来到了岄恙台周围之后,殊野和哀酒两个人便翻了难,岄恙台是一个层楼建筑,也就是说,岄恙台的底座,实际上是几层阁楼,阁楼里自然是金碧辉煌,平日里用来宴请宾客都可以,而今天真正的重头戏,实际上是在岄恙台顶,也就是所谓的真正的岄恙台。

它就仿佛是一栋楼宇之上立了一个巨大的亭子一般,这种镂空的亭台楼阁因为距离比较高,所以视线也非常的好,很适合帝王之家所谓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这也是亓国皇帝执意要在岄恙台祭祀之后在这里设宴的原因。

但是,因为设宴时要安排神乐舞,所以事实上,此时此刻这层楼之中,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人,哀酒和殊野两个人是平民身份,能够来到岄恙台都已经可以说是巨大的福分了,如果他们两个再如此的堂而皇之不知好歹的再进入这里的话,那亓国皇帝要是怪罪下来,鵺灼和岳阳子他们都难辞其咎。

根据这周围的情况判断,那些人一定是抬着棺材进入到了这一层楼之中,他们两个如果想要一探究竟,那只能进入才可以,但是问题此时此刻就出在这个地方。

他们没有办法进入其中,虽然偷偷摸摸的潜进去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回头如果他们被发现后,很难找到理由脱身。

“怎么办?”殊野看着哀酒,一副等着哀酒拿主意的模样。

而还没有等哀酒做出什么决定,他们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当哀酒和殊野两个人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看见阿依仙疾步走来,并且,在阿依仙的身后,还有几个同穿神乐礼服的人。

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跑回来,看模样似乎就是他们几个人刚刚出去排练了一番一般,但是殊野和哀酒却心知肚明,这个阿依仙去到的地方,可是够远的。

“现在我们只看到了会追风的那些人,具体十二楼的人在什么地方我们还不知道,姑且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在这里静观其变吧,殊野,你先去找刘大人,将之前那边禁卫军的人给换了再说,他们既然将这些人调包了,那就说明那里肯定会是他们的退路,我们这一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哀酒说罢之后,殊野深以为然,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但是截断这些人的后路倒是重中之重。

毕竟这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是为了回头东窗事发之后的结局着想。

和哀酒交代了几句话,殊野便离开了,哀酒一个人守在这里,想了想,最终还是进到了岄恙台层楼之中。

她的想法很简单,殊野进入了这里,很容易给小慑山庄招惹麻烦,可是哀酒不同,哀酒实际上是孤家寡人一个,东窗事发之后该跑了还是跑了,哪怕就是亓国皇帝找麻烦,也是会归咎到岳阳子的头上,但是归根究底,亓国皇帝也不可能会拿岳阳子怎么样。

但是,假设这个时候殊野在的话,哀酒要一个人孤身犯险,殊野肯定不同意,毕竟哀酒是一个姑娘,而殊野是一个男人,虽然哀酒实力超群,但是也没有事事都让一个姑娘以身犯险的说法,所以,为了免得到时候他们两个争论,所以哀酒便将殊野给支开了,自己一个人只身而来。

有些时候,哀酒也并非是一个独断的人,她会在意一些人的情绪,这是因为,他们值得。

这个层楼哀酒之前跟随岳阳子参观的时候来过,所以哀酒因为对格局的熟悉,进入到了层楼之中第一反应便是跳到了房梁之上,她偷偷摸摸的穿过了许多正在进行最后排练的一些散人,接着到了第二层的楼梯口,路过一旁存放一些戏服的木箱的时候,哀酒还顺手扯了一个黑色的披风,这个好像是待会一处折子戏的衣服,哀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穿上之后便蒙面而来。

第二三层是准备吃食的地方,所有有很多的宫女太监,哀酒这一身衣服穿梭其中,宫女太监倒是不怎么在乎,只当哀酒是一个戏子罢了。

一路扶摇直上,来到了这第四层,这第四层便是所有人的汇聚之地了,因为再往上,便是岄恙台真正的台面之处了,所以这里人是最多的。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哀酒默默无闻的站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手里随手拿一把羽毛扇转来转去的,倒是一副刻苦练习的模样,其他的人都没想着来打扰。

毕竟这一次来这里演出的人可不仅仅只有沉酒里一伙人,还有一部分是其他戏班子或者是出了名的什么楼里请来的,可谓是龙蛇混杂,这个时候各自为战互不搭理倒是情有可原。

隐藏到了这个姑且安全的角落之后,哀酒便开始左右去看周围堆放他们家当的木箱子,试图找到刚刚那群人抬着的木箱子,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大太乱了,哀酒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沉酒里这个戏班子的东西。

哀酒开始在这层楼的最外围缓缓移动,试图扩大自己的视野,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倒是忽然台上下来了一伙青衣的人,在这里稍微惹出了些许骚动。

如果哀酒没有记错的话,这三次神乐舞,第一批人的衣服是黑色的,象征着大地与黑夜,第二批人的衣服是青色的,象征着山水与生命,第三批人的衣服是白色的,象征着天空和白昼,也就是说,沉酒里的戏班子负责的正是这最后的一出神乐舞,现在青衣下台,沉酒里的人自然是立马顶上,哀酒随即便开始注意他们之前到底聚集在什么地方。

沉酒里的戏班子似乎大部分都聚集在东南角,哀酒不敢轻举妄动靠的太近,毕竟这上去的仅仅是一批舞姬罢了,其他的戏子和班长老杨头可都是还在这附近,哀酒见过他们,所以她不敢贸然行动。

不过躲在暗处去查看他们的家当,实际上也并不难。

沉酒里的家当也大多堆放在东南角,各种各样的木箱子一来十几个,有的已经打开,有的是堆叠在一起,随即似乎发现了有一个角落里企图凸出了一块木色的箱子。

这个颜色,和之前那个回廊里的棺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哀酒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便又大着胆子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前去,她想要弄明白,那些人这么大阵仗如此千辛万苦的将这个箱子送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