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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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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那什么什么的云彩……”当哀酒那根本不清晰的歌声传到了鵺灼的耳朵里时,鵺灼刚刚踏过安华殿和他们居住的木楼的拱门时,正看到哀酒头发凌乱的在摇头晃脑。

但是她的手指却稳稳的弹奏着和自己歌声完全不在一个调上的苍山负雪,虽然这两者听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种对比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一旁的殊野虽然没有真的喝醉,但是哀酒已经开始耍酒疯,殊野也就舍命陪君子了,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羊排,一副恨不得在一旁的乱石上面跳大神的模样。

对于这个局面,鵺灼气质有一种冲动,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迷药了?赶紧退回去重走一遍吧?

“公子,你怎么来了?今天可是你和王妃殿下的大喜之日啊”一旁的六叔一直在心惊胆战的守在两个人的不远处,深怕他们一个激动摔着跌着了,刚刚看到了鵺灼之后,便立马过来询问了一番。

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没中迷药眼前的两个人也不是幻觉之后,鵺灼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他们二人……”。

“喝了有半个时辰了,这不,烤全羊都没了这么多了”六叔说着说着还转身去到了烤全羊的旁边转了转,生怕烤全羊糊了。

可算是操心死六叔了。

“诶?鵺灼?你怎么回来了?天亮了?”殊野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假装醉了,看见了鵺灼之后,便笑成了一双月牙眼然后调侃起来了他,而鵺灼真的想告诉他们,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但是鵺灼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他当然没说。

正在弹琴唱歌的哀酒看到了鵺灼,忽然正色道“诶?哪里来的美人?让大爷瞧瞧……”。

此话一出,可谓是语惊四座,殊野都震惊了,看着哀酒哈哈大笑道“阁下眼神真好啊,哈哈哈这美人真不错!”。

而六叔则一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生怕他们两个说的话招惹鵺灼生气,随即就劝慰道“诶呦我的小祖宗啊,别说话,别说了哈,好好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倒是稍微被调侃的当事人,鵺灼挺淡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六叔退下,然后自己来到了哀酒的面前说道“我,鵺灼,不是美人,是男人,看清楚了没?”。

而哀酒弹琴的手依旧没有任何的迟疑,可是哀酒的眼睛却有些迷离的盯着鵺灼看了好久,接着说道“诶呀妈呀,这哪里来的美人啊?这么好看的么?我不是做梦了吧?野男人下凡了?还有其他三个呢?白起,白起你来接我没?”。

“我来了来了?你要往哪去啊?小爷我会飞哈哈哈哈……”接下哀酒一番胡言乱语的人自然是殊野,虽然殊野肯定不明白哀酒在说什么,但是这配合打的倒是挺不错的。

只见鵺灼忽然身手一把将要凑过来的殊野给推到了一旁,接着头也不回的按住了哀酒的手,让哀酒不再弹奏。

被推翻一旁的殊野看来真的是喝多了,直接就倒地不起,怀中抱着酒壶开始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嚷道“诶呀,美人打人了啊,打人了啊!”。

“你是不是傻?”被按住手怔住了的哀酒听见了殊野的话,赶忙就结下了话茬子怼道“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小子懂不懂啊?美人松手哈,爷我这一曲子弹完就共度良宵去,乖……诶?”。

还没有等哀酒的醉话说完,鵺灼就无奈的直接一把将帝珀给抽了过来,哀酒低头注意到自己的手底下没有琴了,立马低头看着摸了半天,随即疑惑的咕哝道“诶?这帝珀果然是好东西啊,还会飞?”。

“你才是傻吧你?帝珀我变的!我现在掉地上摔出原型了,你当然没琴弹了啊”殊野躺在地上还不忘贫嘴,这一番话说的鵺灼只想抽手给他的哑穴封上,这小子平日里怎么没觉得这么烦人呢?

可能是感觉到了鵺灼身上的“杀死气”,鵺灼赶忙爬起来,接着递给了鵺灼一壶酒,说道“来,你装帝珀幸苦了,被她弹这么久,来,咱们走一个!一口闷了!”。

鵺灼将帝珀放在一旁,看着殊野递给自己的酒,这酒是整个小囹别院最烈的陈酒,口感混浊却浓烈,配羊肉倒是一个不错的搭配,殊野倒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看着殊野怀中那个因为他倒地已经不剩下多少酒的酒坛子,再看殊野递给自己的那一个满满的酒坛子,鵺灼没有多说什么,昂头就喝了起来。

很久没有喝酒喝的这么爽快了,这么多年来,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从来没有一天做过自己,现在既然有人要自己陪他喝酒,鵺灼也就顺水推舟,直接灌了起来。

虽然哀酒已经醉了,但是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喝不下去了,可看他们两个人喝的如此爽快,哀酒却拿起了羊排当做举杯,和他们干杯之后自己一个人开始笑的和傻子一样啃羊排。

好了,唯一一个正常的,也被两个不正常的带不正常了,一旁的六叔可算是操心操碎了,他都一把年纪了,太不容易了。

只见鵺灼喝完了一壶酒之后,似乎还不尽兴,又自己主动拿死了一壶酒,接着昂头继续喝,看的殊野都傻了,只见殊野举了举自己喝完了的酒壶,煞有介事的说道“嘿,这小美人还挺能喝啊……,我也来!”,接着开启喝空气。

如此连下三壶酒,鵺灼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自己会不清醒的,但是鵺灼必须保证自己随时随地都是一个清醒的状态,所以只见他放下酒壶之后,便一抹嘴说道“六叔,送殊野回去休息”。

“殊野公子,走吧,夜深了,回去吧……”六叔得令,赶忙就扯着殊野要殊野回去休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扯起来殊野可谓是脚下生风,殊野被扯的一阵踉跄。

而这步伐的不稳根本没有阻挡殊野那一颗躁动的心,他一边跟着六叔走一边嚷嚷道“今天女娮叫我回家了咱们改日再喝个一醉方休,女娮,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听的六叔可谓是一脸黑线。

而哀酒却突然情绪饱满的说道“鵺灼你别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跟那个妖艳贱货离开我!”。

听见这一番话的时候,鵺灼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阵涟漪,这种感觉让鵺灼有些奇怪,自己是因为哀酒的话而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呢?难不成,哀酒的心里真的有自己?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各种各样的算计?

当然了,这种感觉很快就因为哀酒接下来粗鄙的话语而消失殆尽了,只见哀酒继续哭喊道“我还没和你生孩子啊!顾八啊你们家真的要断后了怎么办啊……”。

虽然没明白哀酒到底在说什么,可是鵺灼真的是不想再让她在院子里大呼小叫了,随即将哀酒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径直去到了他们平日里休息的木楼之中。

将哀酒放置床榻之上之后,鵺灼端来了水盆给哀酒擦手和洗脸,而哀酒倒是难得的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鵺灼。

刚刚是鬼哭狼嚎的,现在又呆若木鸡了,并且还盯着自己死死的看,鵺灼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在看什么”。

“看我儿子”当哀酒这一句话说出口之后,鵺灼差点把手中的湿毛巾给丢了,果然,就不应该和醉酒的哀酒说话的,她根本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还不能计较什么。

见到鵺灼没有回答自己,哀酒忽然变本加厉的说道“儿子,你爹呢?他去哪了?喝花酒去了?不对,你爹不是皇上么,皇上不会喝花酒的,说,告诉母后,你爹勾搭哪个妃子了?看我不弄死这个狐狸精的……”。

虽然哀酒的话理论上来说是大不敬,但是鵺灼却没有计较什么,也没管她,只是收拾收拾便躺在了床上,任由哀酒继续胡言乱语。

这人总有累了的时候吧?她累了也就不会说话了,所以鵺灼想着,自己只需要给哀酒将被子给掩好便行了。

谁曾想,鵺灼刚刚再一次的将被子给哀酒盖好之后,哀酒忽然抓住了鵺灼的胳膊,然后眼神灼灼的看着鵺灼说到“你说,你是不是和刚刚那个美人偷情去了?我就说刚刚在我弹琴的时候那个美人就挺美的,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嗯?我说你怎么不见了呢?问儿子儿子也不说话,你说!是不是!”。

虽然鵺灼真的觉得回答了哀酒的问题实际上是和一个傻子对话没有区别的,但是鵺灼还是说道“没有,那个美人是你自己,你对面有一个镜子”。

“骗人!不可能!你当我傻啊?我自己长什么模样我自己不知道?你别忽悠我,快说,那狐狸精呢?老娘还没当上皇后呢这半路又多出来一个狐狸精!”哀酒醉酒之后,还真的是挺可怕的。

“没有,你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鵺灼无奈,只能双手摊开以示清白,并且还在心里吐槽,自己为什么和一个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但是哀酒明显不甘心,她忽然坐起来开始解开鵺灼的衣服,一边解衣服一边还到处搜查,嘴里念念有词道“肯定藏衣服里了,狐狸精是妖怪会变的,我看看你有没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