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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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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从未见过夜明珠,白浔琬这般一说,竟是将她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夜明珠的身上,她欢喜得接过白浔琬给她的盒子,破涕为笑,“还算青青有些良心。”

见她高兴了,白浔琬也打算离开了,只是蕊儿却道,“娘子,你害怕吗?”

白浔琬顿了顿,随即道,“你怕吗?”

蕊儿摇头,“有娘子在,婢子自当不怕!”

白浔琬浅笑一声,并不打算再说什么,而此时门一黑,竟是走进来一个女子,她笑脸盈盈得走到白浔琬面前,“白娘子,你们府上有喜事也不打算叫我啊!”

“原来是尤娘子,你怎么过来了?”白浔琬问。

尤恬亚嘟了嘟嘴,有些恼怒的样子,“当初你与将军成婚时,我随父亲去岭西了,并没有赶上,如今你府上又有喜事,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凑这热闹!”

多年不见,尤恬亚的举止倒是比从前更加从容端庄,只是这从容端庄之下,也少不了一些白浔琬读不懂的情绪。

“唉呀!”尤恬亚看着穿着喜服的蕊儿,“这侍婢穿喜服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呢!”

蕊儿红着脸,低着头,“尤娘子谬赞了。”

尤恬亚却是满眼羡慕,“也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能穿上这样的衣服。”

“总会有机会的。”白浔琬笑道。

此时水香现在门口朝里面的白浔琬道,“夫人,将军说时辰到了,该让蕊儿出门了。”

白浔琬蹙眉,“这种事自有礼官来管,他管什么?”

尤恬亚却是兴奋得拉着白浔琬的手,“这将军我还从未见过呢,你难道不打算同我引见引见?”

白浔琬轻叹一声,“既然时辰到了,咱们还是先出门吧。”

厅堂之上,楚珳一身暗红黑底的宽松直裾随风而动,如墨般的长发披洒在肩头,他就那般跪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杯酒,轻轻小酌着,遗世独立,仿若谪仙。

白浔琬刚从后院走出来,楚珳便一眼锁定了她,今日的白浔琬亦是一身深衣,红色里衣青白外衣,看着竟也飘飘欲仙。

直到白浔琬在他身旁坐下,楚珳这才注意到一旁因诧异而发呆的尤恬亚。

“这位是?”楚珳看着尤恬亚眼生,便问道。

白浔琬道,“这是盐茶大使之女尤娘子。”

尤恬亚有些恍然,“是,小女尤恬亚,见过将军。”

她顿了顿,“将军,我们见过的。”

楚珳蹙眉,“哦?”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尤恬亚见他这般,也只好作罢,“兴许是将军忘了,那日上元节,将军还救了七娘一命。”她跟在后头,直嚷嚷着想要嫁给他为妻。可到头来,他的面都没见到。

她也过了及笄之年了,家中长辈一直在给她寻亲事,可她却一直推脱,因为她想要嫁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可为何他竟是娶了白浔琬?

白浔琬不过是宣平侯最不受宠的女儿罢了,宣平侯如今手里的兵权也已经全都收走了,他靠着祖荫活着,哪里比得上堂堂盐茶大使?

思及此,她的脸色又愈发难看了起来。

白浔琬见她反应有些迟钝,便问,“尤娘子,是茶水不合口味?”

尤恬亚否认,勉强挤出了些笑容,“没有,我只是有些羡慕你那侍婢,竟是如此有幸,遇到了如意郎君,而我还不肯嫁。”

“如此说来,尤娘子是有了意中人了?”

尤恬亚的目光在楚珳的身上游移了几下,“是啊,只可惜那人已经有了夫人,但我不会放弃的。大楚国又不是没有平妻的先例,你说是吧?七娘?”

说着她朝白浔琬微微一笑,仿佛方才说的都只是玩笑话。

白浔琬却道,“人心只有一个,一生怕也只够爱一人,若是一下有了许多个,怕是免不了有争端,你真的愿意?”

尤恬亚却是轻笑一声,“七娘是不会懂的。”

而此时,礼官已经喊着吉时将蕊儿从房内扶了出来,而今日的勇子也一改往日的利落变得腼腆了起来。

白浔琬看着他如此模样竟是觉得好笑,而楚珳见她笑了,嘴角竟也缓缓上扬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夜幕降临,白浔琬躺在床榻之上寻思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睡在一旁的楚珳见她这般,柔声问,“怎么了?”

白浔琬顿了顿,“过几日南齐使臣就要进京了,你有何打算?”

楚珳冷哼一声,“若是他们敢在我大楚国闹事,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柏舟。”白浔琬忽而问道,“你信我吗?”

“信!”楚珳毫不犹豫地开口,他转而看向白浔琬,十分认真地说:“你怎样,我都信。”

白浔琬浅浅一笑,却听楚珳也说,“琬儿,你信我吗?”

“自然。”白浔琬看着他,“我信你,如何都信。”

隔了许久,白浔琬才说,“若是那个南齐人把我怎样,你切记莫要轻举妄动,莫要中了人家的圈套才是。”

楚珳伸出手来将她揽在怀中,“不会的,我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他顿了顿,“那人的身份实在隐秘,但我查到一个消息,那人与南齐皇帝似乎有很深的交情,虽说做的很隐秘,但还是被人发现过。”

“我有一个感觉。”白浔琬的脑中忽而想起了那人大方的举止言谈以及上位者的傲慢,“他可能是南齐皇帝。”听楚珳这么一说,她的感觉竟是愈发强烈。

“近几年,南齐内政十分混乱,两年前也发生过一次五王夺嫡之事,后来五位王爷相继自相残杀死去,最后称帝的是被他们老皇帝流落在外头的一个私生子,此子从未在南齐露过面,就连朝政也是垂帘,谁都未曾见过他的真容。”楚珳娓娓道来,“有传言说,他患有沉疴,命不久矣,但宫中贵妃腹中的孩儿也不过三个月,是故他才会被南齐大臣们硬推上位,直到贵妃腹中孩儿降世。”

“那贵妃腹中的孩儿是他的吗?”

楚珳摇头,“外界传闻,这贵妃是先三王之妻,只是他们夺嫡着实太过于惨烈,后嗣们全都死了,唯独这位贵妃活了下来。”

白浔琬震惊,大楚国也刚刚经历过一场夺嫡,白沐珏等先王爷们留下来的家眷能活着,恐怕是万幸了。

楚珳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道,“莫要怕,一切都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