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马儿也重新把刀疤给驮走,只是沈耐在后面抱着嗷嗷,嗷嗷本来还在挣扎,最后被沈耐呵斥了一声,总算安静下来。
可毕竟嗷嗷那么大的身躯,沈耐抱了会儿实在累得走不动就将他给放了下来。
“嗷嗷,你应该知道,对刀疤而言你是最重要的,你还是族群的未来首领,所以不管心里有多难过,都不可以表现出来。那会儿刀疤要走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挺好吗?”沈耐厉着声音问了这么句。
便是这话,嗷嗷不由地把脑袋低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知道自己错了。
沈耐吸了口气,总算镇定些,只是回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稍微有些严厉,嗷嗷毕竟还那么小,不能一下子要求太高了,因而抚了抚他的背,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嗷嗷,你可以做到的。”
“嗷嗷。”嗷嗷回应着道。
一人一虎调整好状态才重新去看刀疤,此刻的刀疤正被放在河边,身上似乎被清理过了,血迹已经没有,而且敷上了些叶子,应该是疗伤用的。
看到这儿,沈耐心头又是一阵感慨,此番进到这里,他还真是涨了不少见识。
只是多看了几眼,沈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叶子他似乎见过,但好像是有毒的……
难道是以毒攻毒?沈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可转念想还是觉得不对。
毕竟在这里见过不少对他而言不可思议的事,这次沈耐便长了个心眼,决定先去找些他觉得可以用的药给换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嗷嗷在这里守着。”沈耐挥挥手,跟旁边围了一圈的动物说道。
那有些动物一开始有些犹豫,可一想到沈耐跟刀疤的关系,终究还是听话地退下去了。
“嗷嗷,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周围终于没有别的动物,沈耐立刻招手,低声将嗷嗷给唤了过去。
嗷嗷望着他,眼里充满着疑惑。
沈耐又低头拍了下刀疤,开口道:“刀疤,你认识你背上的这些草药吗?”
刀疤愣了下,先是摇头,忽地又点头,一副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这倒是沈耐都跟着疑惑了,以为自己没说清楚,赶紧解释着道:“我的意思是,你背上的草药,你清楚他们的作用吗?”
这会儿刀疤总算懂了,立刻摇了摇头。
沈耐也大概明白了,刀疤应该是知道这些药,但是不熟悉药理的。
既然这样,他便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觉得这些药可能有问题,对你的伤不会有好处。如果你信我,我重新帮你找些药来换上,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刀疤脸上划过一丝震惊,还藏着一些伤痛,大概是觉得又被自己亲近的人给设计了而感到难过。
嗷嗷在一旁也听到了,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似乎准备去找那个谋害刀疤的算账。
毕竟年长有经验,刀疤立刻制止住了有些激动的嗷嗷,像是跟他说了些什么,嗷嗷总算淡定了下来。
“现在先等等,我偷偷地把药的分量减少,但不能没有,否则引起他们的怀疑可能会更麻烦。嗷嗷在这里守着,我去别的地方找替代的药,行吗?”其实沈耐自己也不是很熟悉药材什么的,只是现在的情况,他确实需要谨慎行动。
而这一切,本身就是一场冒险,他也需要嗷嗷跟刀疤的支持。
沈耐认真地盯着面前的两只老虎,如他所愿,嗷嗷跟刀疤都点头同意了。
脸上付出一丝笑意,沈耐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
本来还怕被跟踪的,在沈耐一番仔细观察后终于松了口气。
没有动物跟着他,沈耐也能好好地施展拳脚,心无旁骛地去找那药材。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特别眷顾他,沈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在几棵树下发现了局莹草,那是一种特别好的治疗外伤的药。
心头高兴,沈耐立刻蹲下身,直接把这一片局莹草都给摘了,迫不及待地回去要找刀疤。
本来还兴高采烈的,谁知道在看到刀疤的瞬间,沈耐不由地愣住了。
刀疤嘴角还有一滩血,估计是刚才吐的,若是如此,那他的估计便没有错,而且这草的毒性恐怕比他想象的还更大。
“嗷嗷,把这些草给弄掉,快点。”沈耐有些着急地开口说着。
嗷嗷也是担心,飞快地把这毒药给弄掉,然后帮着沈耐把局莹草给敷上去。
虽然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沈耐心里始终忐忑得很,总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嗷嗷忽然舔了下沈耐的手,低头一看,他才后知后觉刚才应该是受伤了。
对了,猛然想起之前被藤蔓追,结果那些藤蔓在碰到他的血后死掉的事,沈耐心里忽然生出个主意,直接把自己衣袖给撩了起来,把手伸到刀疤的面前,开口道:“刀疤,你咬我的手,多喝点血,或许会对你的伤有益。”
他之前吃过蛇胆,体内曾经有毒,但刚才沾了他血的植物还活得好好的,说明很可能他的身体已经将那原先的毒液给稀释转化了。
万一真的这样,说明能有个解毒功效,就算被他猜错了,那他现在的血也没毒,不会有什么坏处。
只是自己的话都说了,刀疤却不肯张口,似乎不愿喝他的血。
这倒是让沈耐有些头疼,赶紧解释道:“刀疤,你别多想,我身强体壮的,你喝我一点血死不了。我的血或许能解你身体的毒,这样你就能好快点了。”
听到这话,刀疤倒是怔了一下,眼睛里颇有些犹豫。
刀疤能明白沈耐此举之意,可他把沈耐当朋友,总是下不了口去咬他。
见刀疤迟迟不行动,沈耐都急了,情急之下干脆一口把自己的手腕给咬破了,血直接流出来,沈耐举到刀疤面前,开口道:“喏,这血你不吃也浪费了,快点,对你的伤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