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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之北 第五十卷 烤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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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呢,不必如此着急。”欧至阳自在说道。

“对了,聊了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们古陀山究竟在哪里呢?”明轩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但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古陀山。

“就在北地,离这里不算太远,不到千里路程。”欧至阳悠闲说道。

“哦,为何我却没有听说过呢?”陈伊玲也诧异问道,她久居北地,却也没有听过古陀山。

“因为它位于中州东北一带,较为偏僻,而且那一片都是连绵不断的高山峻岭,每一座山都有一个名字,而古陀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座,没听说过实在太正常不过了。”欧至阳不以为然的说道,要不是因为先祖的那段故事,他也无从得知古陀山。

“既然离得不远,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就直接过去啊!”明轩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急,其实我还约了其他人一同前往,原本商议是四月份在古陀山碰面的,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呢!”欧至阳不仅仅只是邀请了陈伊玲和明轩,还有其他好友。

“那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该干些什么呢?”陈伊玲立马失去了前进的目标。

“既然古陀山位于东北一带,那我们就朝那个方向走吧,一路上停停走走,顺便也可以带你好好游历一番,时间很快就过了,何况闻名遐迩的大禅寺就在东北,我们也可趁机去见识见识!”明轩久在外游历,这点时间还是很好打发的。

“好啊!好啊!虽然九大门派中,我们陈家离大禅寺最近,但是我从来没去过呢!”陈伊玲顿时又来劲了。

“啊?不好吧!大禅寺可是佛家的地方,那里可是讲究六根清净的地方,没酒没肉没趣味,一点意思都没有!”欧至阳一脸苦相,他素来对于佛家的地方是敬而远之。

“两人赞成,一人反对,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陈伊玲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意见“统一”后,三人就信马由缰的上路了,时间已经来到了初春,天气转暖,冰雪渐渐消融,草木也开始陆陆续续探出新绿,为这依然冰冷的北地带来了丝丝暖意,淳朴的老百姓们也逐渐从过年的热闹中走出,开始了新的一年。

为了让陈伊玲好好游历一番,三人甚至连坐骑都没有购置,就这般徒步前行,由于没有出过远门,陈伊玲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在他们也并不急着赶路,所以也就任由她了,两人还时不时的为她解说一番,欧至阳更是不时调笑她,一路上嘻嘻闹闹,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

“这烤饼可真香啊!唉哟,还挺烫的!”很远就闻到了烧饼的香味,陈伊玲忍不住馋就买了一个,刚出炉就恨不得一口吞下,被烫得直咧嘴。

“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啊!”欧至阳既好笑又心疼的说道。

“难得吃一回烧饼,当然心急咯!”陈伊玲没好气的说道,不住的往口中扇着凉风。

“难道冰城就没有烧饼卖吗?”明轩不由好奇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冰城实在太冷了,刚出炉的烧饼很快就凉了,又冷又硬,而且也没有放这么多馅,一点都不好吃!”陈伊玲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口吃着烧饼,恍若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放心,这一路上好吃的东西多得是,我带你都好好尝尝,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论道吃喝玩乐,欧至阳绝对是个中好手,名不虚传。

“我才不信你呢!在我家时你就这么说的,可是咱们现在都出来十几天了,也没见你推荐过什么好吃的!”在陈府时,陈伊玲最喜欢拉着欧至阳让讲他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其中自然免不了谈到各地的美食。

“大小姐,这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十几天都过去了,才走了不到百里路,而且这才是我们路过的第四个村镇,连城邑都没进过,能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呢?”欧至阳瞬间无语了。

“那……那好!接下来就听你安排,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推荐的!”陈伊玲有些不好意思,但故作娇蛮的说道。

“没问题!再往前二十里就是新宁城了,城中就有不少好吃的东西,到时候我好好给你们推荐推荐,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见陈伊玲对他有所质疑,欧至阳岂能不拿出点看家本事来。

“那好!现在时间还早,咱们今天就赶去新宁城!”陈伊玲还真的跟他杠上了。

说走就走,两人根本都不征求明轩的意见,大步向前迈进了。

“这两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啊!”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明轩不禁摇头苦笑,只得跟了上去。

新宁城是一个小城邑,由于地处东北一带,比较偏僻,城中过往人口也不算多,大多都是本地人,故而也保留了较为浓郁的地方特色,美食也别具风味。

“去年我就来过新宁城了,我走过那么多地方,就这里最保留当地的特色,别具一格!”由于商旅和往来人口的存在,很多城市都已经渐渐被同化,所以城与城之间很难发现有什么差异,感觉走到哪里都差不多。

“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吧,先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走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因为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身手,他们扎扎实实走了二十多里,虽然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些,但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早就饥肠辘辘了。

“这里的烤全羊最为地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欧至阳大手一挥,在前面领起路来。

与寻常的酒楼茶馆不同,欧至阳所说的地方是一个山寨,时近傍晚,正是晚餐的时候,寨子里挤满了人,还没进门,一股浓郁的羊肉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嗯!好香啊!”陈伊玲都有些流口水了。

“香吧?等你真正吃到烤羊肉时那才叫香呢!”欧至阳得意说道。

当下再无二话,三人挤进了山寨,进了寨门后就是一个广场,广场中央升起了数堆篝火,每个篝火上都架着一只全羊,在大火的烘烤下滋滋作响,篝火周围摆着一圈桌椅,食客们正围坐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烤羊熟透,而厨师们正忙着向烤羊身上涂抹着各种调料,香气四溢,有几个篝火上的全羊已经烤好了,食客们正在大口朵颐,好不痛快。

“别愣着啊!赶快找座位,不然等一会儿就站都没地方站了!”欧至阳赶忙拉着两人去找位置,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三个空位,总算安顿了下来,不过他们的烤羊才刚刚架上去,只怕一时半会还吃不到。

“这烤羊才刚开始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陈伊玲有些等不急了。

“没办法,食客太多了,一只羊就那么大,刚够围着的一圈人吃,难得有盈余,只能等啊!”篝火上的烤羊都只分给围着的食客食用,都显得有些不够,更不会有剩下来的。

“这种吃法虽然比较粗犷,但却别具风味啊。”虽然广场上闹哄哄的,到处杯盘狼藉,但却营造了不错的就餐气氛。

“北地人多豪迈,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种典雅酒楼精致小菜他们根本吃不惯,也吃不饱,还是这样的风格他们更喜欢。”欧至阳也比较喜欢这种气氛,事实上他雅俗共赏,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每一个篝火旁都配了一名厨师,为大家烧烤羊肉的同时,也替大家分食,尽量将羊肉分得均匀些,也保证大家能够吃饱,所以食客们即便没有吃饱也无怨言,好吃者如果还想吃那就只能等下一只烤羊了。

在等待时,其他篝火的烤羊陆陆续续烤好,香气更加浓郁起来,望着大口朵颐的食客,三人都不忍不住咽口水了,而山寨里还不断涌进食客,不过他们显然已经来玩了,有些只得遗憾离去,更多的人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看到哪里有人吃饱离去就赶忙去占位置,生意火爆得不行。

“我看啊,这烤羊未必就那么美味,不过在这里苦等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了,再加上别人吃得这么香,所以等到自己吃时就觉得特别美味了!”明轩笑了笑说道,觉得心理效应也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有些道理,等了这么久,大家确实都饥肠辘辘了,吃起来肯定觉得格外的香!”欧至阳说着话,眼睛却死死盯着眼前的这只烤羊,哈达子都快流一地了。

“你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了,见多识广,还不至于这么馋吧?”看着欧至阳那眼巴巴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是灵者高手,名门弟子。

“我啊!生平定力极佳,唯独在两个东西面前缺乏定力,一个是酒,一个是肉!”欧至阳倒丝毫不觉尴尬。

“我看你这种人就应该去大禅寺好好历练一番,才能有些出息!”陈伊玲出言打趣道,她虽然也馋,但还不至于像欧至阳那么夸张。

“那你还是杀了我得了!”谁都能立地成佛,但绝对不会是欧至阳。

就在他们闲聊时,期盼已久的全羊终于烤好了,厨师开始为大家分切羊肉。

可就在这时,几个魁梧汉子阔步走到了篝火旁,阻止厨师切肉,并大声说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这只烤羊我们刘老爷要了,你们等下一只吧!”

说完,两名汉子就准备架起烤羊准备抬走,丝毫不顾铁架的灼热,一看就是练家子。

“慢着!”一个身影立马拦住了汉子们的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