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脑子还有点用处，咱们就从这突破口里深挖，这颗毒瘤只要铲除，推进工作就容易多了。”
他们又走了两个小"粮库”，无一例外都是赶客，然后暴力相逼，最重要的是，每个小"粮库”里的粮食都没有**的。
要知道，这些粮食经历了秋天的状态应该是极其**的，这种湿度绝对不正常。
"下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给上面反应情况的文书要写的漂亮，一句废话都不要有，而且，我很嗨哟跟领导做朋友。”李明看着宋全才。"写什么啊？我哪有你一半的文凭啊？李明！”宋全才的声音在招待所走廊里回荡。
不过宋全才抓狂归抓狂，还是整整一晩上没睡觉写出了一个秘密举报信，第二天直接拿给李明过目。
"李明，我觉得这事的难点不在于举报，而是找对了人举报，你怎么知道上面谁是‘奸‘啊？"宋全才急着问。
"这个好办，先看看出事了谁不急？”李明澹然道。
"出事？出什么事啊？”宋全才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完全施展不开。
"出什么事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孙甜甜都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到底要怎么策划，还需要听李明的拍板。
李明想了片刻，随口问孙甜甜，"你去打听打听，这些粮库的粮食有没有可能卖给普通百姓？”
孙甜甜点点头，半天回来后就打听出了一些名堂，“李总，按理说这些粮食都是收来直接送去第一粮库的，第一粮库做好烘干消息的程序后进行储备，按照先后顺序向市场上放粮，或者选择把粮食运到外省。
“你的意思就是，东北当地人吃不到自己种的粮食？”李明疑惑，这完全不合乎逻辑。
"当然不是，农民自己种的粮食只要不全卖出去就可以留着自己吃了，但住在城市里工作生活的人没有田地，那就只有花粮票买粮食吃。"孙甜甜对这边的生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对东北开荒的项目已经关注好久了。
李明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自顾自道："城里人靠着粮票活，但如果他们家人口众多，粮票根本就不够用呢？是不是需要偷偷的买粮食？没有那么多工资就只能买差一点的粮食？”
孙甜甜激动的点头，“李总您分析的确实有道理，我觉得黑市场肯定存在，而且就在我们身边，离城区不远的地方。”
李明直接拿起外套，“走吧，我们也去买点便宜的粮食吃吃。”
宋全才一熘烟似的跟上去，三人直奔鹤水县最大的农贸市场。
说实话，这里的人并不多，摊贩可能比买东西的人都多，可见这里生意有多难做，钱是很难赚到的。
"老板，我买点大米。”李明走到一个粮食摊位上，随意用手拨弄了两下米袋子里晶莹剔透散发着米香的大米。
摊主笑着凑上来，"老弟，想要哪种？我这米都是一等品，我看你不像是差钱的，不差钱你就来这个品种，拿回去做饭隔壁家的小孩准能馋哭！”
李明一愣，这个东北大哥一句话，竟然有种把他拉回三十年后的错觉，原来这话并不是后来的流行话，人家东北人八十年代做饭就能把隔壁小孩馋哭了！
"老弟，你到底买哪种啊？”
李明被摊主的话重新拉回到现实，"大哥，其实我有点难处，家里将近十口人吃粮，粮票还不够四个人吃的，有没有便宜点的粮？”
李明话一出口，刚才热情洋溢的大哥马上就变了脸色，"我还以为今天能让我做个大买卖呢！吃不上好粮啊？”
李明点点头，"谢谢大哥。”
摊主转身去屋子里待了好一阵，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麻袋，直接捲在李明面前。"这个两毛钱给你一斤，最多买五斤。”
李明走过去把手伸进麻袋里，果然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就能感觉到潮气了。
原来这种被水泡过的粮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公然在卖。
李明马上点头答应，拿着袋子装米，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跟摊主聊天，"大哥，这粮还能不能在弄**点啊？吃了闹肚子。”
摊主冷哼一声，“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闹肚子就算好的了，总比饿死强吧？再说，**的粮谁给我们卖啊？我们弄到这点粮还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李明不再说什么，拿着一袋子大米离开摊位。
回到招待所，三个人围着桌上的大米研究，"李明，我看老百姓估计都已经习惯买这种米了，咱们真的不好取证。”
宋全才刚才也是亲耳听到那个摊主说的话，这种米吃了也不过是闹肚子，还能找到什么证据呢？
李明摇摇头，"你们太不认真了，这个摊主在我们来之前都没有开张，我今天也只不过卖了咱们一块钱，你说他那么大的摊子靠什么赚钱？”
宋全才这次一机灵，“肯定还会卖给更多人，比如工地，比如工厂，反正是吃大锅饭的地方，就算出问题也不会是大问题，用量还大。
李明打了个响指，“没错，附近的工厂都可能是他的大客户，这回知道怎么查了吗？”
宋全才兴致勃勃点头，拍拍胸脯，"李明，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看着宋全才出门，李明道：“这地方确实太需要改变了。”
孙甜甜长长叹了一口气，"李总，你说咱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最后想要查到谁是那个腥了一锅汤的坏鱼，你说我们是不是兜圈子了。”
李明愣了片刻，随后道："完全不是，这些毒瘤早晩要解决，还不如在我们初期有更多精力的时候就解决好，否则以后我们还要面对，到时候没准更难缠了。”
孙甜甜觉得很压抑，想了想，最后换了一个话题，“李总，你和美丽嫂子还没和好吗？“
李明抿着嘴摇头，"她还是小孩子脾气。”"李总，其实呢，女人就是很好哄的，只要你多一点耐心和包容，她们都会原谅自己心爱的人，所以我觉得你要不要等到咱们从东北回去的时候，就去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