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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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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岚衣披着月色回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今日的小寿星正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怀里还抱着她的枕头。

小嘴一张一合地吐着气,发丝乖顺地贴着脸颊,睫毛在顾岚衣目不转睛的视线下忽地颤了颤。

顾岚衣笑了。

小声道:“乖小昱,醒着吗?”

温子昱没有动静,只是顾岚衣眼尖地发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直愣愣地躺着,装睡也装的不像。

顾岚衣坏心道:“睡着了吗?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呀?”

温子昱:呼呼呼。

顾岚衣莞尔一笑。

还装?

她看了看天色,现在距离小昱的生辰结束还有半个时辰。

顾岚衣心里蓦地一软。

她双手撑在床沿上,俯身弯腰,凑近这个装睡的小坏蛋那被捂得红彤彤的脸颊。

温子昱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她准备亲自己吗?

果然是臭流氓,他都睡着了,这个女人还想来非礼他。

他是继续装睡好呢,还是直接跳起来捂住她的嘴好呢?

好难抉择啊。

如果躲开了,那岂不是就证明了自己刚才一直是在装睡?

不行不行。

温子昱定了定心神,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殊不知在顾岚衣的眼里,清清楚楚看到他在自己靠近后,微不可察地抬起来脸,特意把自己的脸从枕头里露了出来。

顾岚衣心里快笑疯了,怎么这么可爱啊。

她一开始只是想逗逗装睡的小夫郎,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可爱的反应。

现在看来,不亲下去是不行了。

她贴上去,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减,直到顾岚衣都可以感受到小夫郎身上甜甜的味道和极力放轻的呼吸。

过了几许,温子昱脸都憋红了,却迟迟不见顾岚衣下一步动作。

他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对上顾岚衣含笑的眸子。

“你干嘛啊……唔。”

声音戛然而止,床榻间的空气忽然粘稠了起来,就连两人分离后都久久未见消散。

温子昱的脸颊更红了。

顾岚衣将他赌气的模样看在眼里,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手掌被温子昱没好气地拍开,顾岚衣也并不气,反而觉得他幼稚得可爱。

手掌一转,手心里凭空出现一个沉甸甸的澹青色布兜,布兜的材质很是厚实。

温子昱好奇地看过来。

顾岚衣看着他被吸引过去后瞬间忘了自己还在赌气的事情,心里柔软了几分,柔声道:

“生辰快乐,小昱。”

不记仇的小笨蛋瞬间笑了,圆润的杏眸瞬间变成了月牙。

“你记得啊。”

顾岚衣心里一疼,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气泡。

“怎么会忘呢,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早上就想给你,但是那边事情太急了。”

她将布兜递到夫郎面前,看他坐起来伸手抱住。

顾岚衣轻声道:“回来迟了,我很抱歉。小昱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温子昱收到她的礼物,尽管还没打开看,但已经很开心了。

闻言哼了一声,傲娇道:“那得等我先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如果是什么粉色的妆面或者粉嫩的衣裙,那他就……他就假装喜欢一下吧。

谁让他是个这么贴心的好夫郎。

温子昱拉开布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在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眼睛迸发出明亮的喜悦。

这是……

缩小版的工具袋!

顾岚衣对上他看过来的亮晶晶的眼眸,莞尔道:“不拿出来试试手?”

“嘿——”

温子昱嬉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工具拿了出来。

里面共十一种常用的工具,无一不是经过缩小后的。

温子昱数了数,什么锯、斧、凿、铲、刨、钻、锉、墨斗、各种尺、规、划线器居然应有尽有。

他自己也有一套工具,可都是女子用的那种又大又笨重的木匠工具,一个锯子甚至比温子昱的腿还长,每次他自己用的时候都要叫上阿竹和他一起抬。

等锯完后两人都累的半死。

可他手里这一套,每一样工具对他来说都恰到好处,半人高的锯子被缩减为小臂的长度,温子昱一只手便可以握住。

并且所有手持的握柄处全部都打磨得光滑发亮,丝毫不用担心有倒刺会划伤自己的手。

温子昱捏了捏小斧头的手柄,这种木材他认识,叫元宝槭,它硬度很可观,却相较于其他木材来说重量更轻一点,让男子拿着也不费力,可元宝槭只有中原那边才有。

顾岚衣眼见他开心了没一会儿,眼眶又开始红了,连忙抬起他的头。

“怎么又哭了,不喜欢吗?还是哪里出错了?”

温子昱擦了擦眼睛,摇头。

顾岚衣松了口气,笑道:“吓死我了,我是照着你的那套磨的,都没来得及找木匠帮忙看看,还以为哪里做错了。”

温子昱眨眨眼睛,一头撞上她的肩膀,埋进去不愿意出来了。

瓮声瓮气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顾岚衣好笑地拍着他的背。

“这就算好了?以后还有更好的。”

温子昱在她肩胛处摇着头,蹭来蹭去,发丝扫过顾岚衣的脸颊,有些痒。

顾岚衣:“快不许哭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可不兴哭。”

温子昱用头撞她,“谁哭了!”

顾岚衣被他撞得后仰,哈哈大笑。

“好好好,是我哭了,我哭了行吧?”

温子昱气愤地在她怀里拱来拱去,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夫郎在身上这么一蹭二蹭的,是个正常女人都不能忍。

顾岚衣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所以果断扑倒,放下床帘,好好教训了一通撩火的小夫郎。

第二天一早,顾岚衣又不见了人影,过几日她们发兵打上都,顾岚衣几人都恨不得脚下起飞了,整日忙得不见人影,温子昱都习惯了。

好在他除了腰有点酸,倒也没有其他不舒服,想来顾岚衣已经给他洗过了。

一下床,就看到被顾岚衣收起来放在桌上的他的专属工具袋。

温子昱矜持地拿起来,又矜持地放下带子。

这个带子怎么这么长啊?

难道是用来背的?

他抿着唇,又矜持地把带子套在自己肩膀上,工具袋就斜挎在他的身上。

他拿起桌上的铜镜,放远一点,看着镜子里自己模湖的影子,左看右看。

温子昱红了脸。

怎么这么像背着书袋的书生啊……

顾岚衣自是没有阿竹的绣工的,是以布袋澹青色的布面上干净空旷,没有一点装饰。

温子昱想了想,叫来阿竹。

阿竹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擦手。

“殿下,怎么了?”

温子昱不说话,站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阿竹。

阿竹被自家殿下的奇怪动作搞晕了。

“殿下您这是……换了新衣服?”

不对啊,这件衣服不还是昨天那一套吗?哪里换了。

温子昱气急,瞪着他,“你重新看!”

他特意扭了扭腰,只是在动的时候难免又泛起了酸痛感,他轻微皱眉,扶住腰,示意阿竹看他腰上的布袋。

谁知阿竹皱了皱眉,语重心长道:“殿下,您不能这么纵着将军,那啥还是得适可而止,不然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温子昱:“……”

他恼羞成怒,“阿竹!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阿竹一脸无辜,“我可没有胡说,您敢说您昨晚没让将军那什么?”

温子昱无法反驳,气得跺了跺脚。

“我是让你夸我的工具袋,谁让你说那个了!”

“啊——”

阿竹恍然大悟,随即在看到温子昱腰上的布袋后,狐疑道:“殿下,您说这个小袋子是您的工具袋?这么小,能装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