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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乌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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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餍足地抻了个懒腰,安抚地亲了亲相公汗湿的鬓角,而后懒洋洋地爬出纱帐,对镜梳妆。

只是当她坐在妆椅上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低下头一看——

妈呀!她坐着的这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难道是白灵的?这娃居然听墙角?!

惊得她由椅子上一跃而起,那粉白的尾巴也随之而动,绕到了身后。

白牡丹蜂腰一扭,将尾巴绕到身前,脸色立即黑了一半。

尼玛!居然恢复妖身了!虽说相公不介意,可是,出门应酬做客的时候,难道得拖着这大尾巴去?现如今贵妇中流行的可是紧窄的一步裙!她上个月刚订做了四条!

白牡丹忿忿地又伸手摸摸头顶,幸好,耳朵还是常人状,不是狐狸耳,不然,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手忙脚乱套上衣服,特意挑了一条宽大蓬松的宽幅裙子,遮住身体的秘密,而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将窗子开了一道缝通风透气,挥散去屋内的味道,自己则是快步溜出房间,往一旁书房遁去。

这个她日常起居使用的书房位于全府的中心线上,布置奢华繁复,富丽堂皇,看着倒不像是书房,更像是古玩收藏室。房间是并排的三间,正中堂屋,一个四扇开的雕花红木大门,无窗;东屋是琴室,东面和南面开了两扇大窗,采光性极好,正好可以观赏院内别致的景色。西屋除了一道小门和门边的落地式多宝阁与堂屋相通,实际上是一个较为封闭的空间,三面皆是厚实的墙壁,看着面积虽不大,书籍也不多,书架上收藏的却大部分都是古籍,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孤本,万金难求。有一些,还是用艰涩难懂的文字书写的,书页泛黄,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的老黄历了。

只是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对于白牡丹来说,还是显得太幼稚了,只可把玩,不屑一读。这些都是送给亲亲相公的礼物,她压根就没正眼看过,纯粹当摆设。若是让桃丽丝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对待这些失落的文明,一定会痛心疾首。

白牡丹在堂屋大门处布了一个结界,进入西头的房间。她快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至北墙,将书柜上第二层明面上的经史类书籍挪开,在墙壁上轻敲两下,墙壁忽地裂开一道口子,形成一个长一尺,高半尺,深约一块方砖的暗格。

她从暗格中摸出一个漆黑的方盒,心神不宁地走至书桌前,将盒子放在桌面上,张手结了一个印,口中念念有词,那雕有繁复纹饰的盒盖慢慢弹开,露出里面的事物。

乌黑抹漆的盒子里,只放了一本书皮微黄的书。书本很薄,看上去不过寥寥数张纸。

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书页,在倒数第二页纸上,白牡丹却看到如下一句话……

手中书本无声滑落,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页纸。

那摊开的书本上,一个字也没有。

她呆立在原地有半盏茶的时间,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赶紧将书本拾起,重新放回盒子里锁好,又将盒子放置回书架上的暗格,让一切恢复如常。

她有些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踱了两步,拍拍脸颊,嘀咕一句“听天由命吧!”,转身出了西屋,进入琴室。

“哥哥,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白灵悄悄拉开窗帘,小小声询问陪伴在一侧的兄长。

孙影文骑在马上,看到弟弟在窗后露出的脸蛋,立即板起面孔,轻咳一声,那窗后的小脸一惊,缩了回去。

孙影文满意地点点头,吩咐车夫将车驶往铜锣巷,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弟弟的问题。

“这大街小巷上有多少人家,有女眷在家中弹琴也不足为奇,我就听到了不下六个人的琴音,不知小灵说的是哪一曲?”那些都只是中下之作,并无特别入耳的,这只小狐狸怎么就有兴趣了?他狐疑地瞥了晃动着的窗帘布一眼。

“不是这附近的。”白灵摇摇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那曲子很忧伤,很沉郁,像是在诉说生死离别……”

孙影文轻嗤一声,安抚小家伙“不要胡思乱想”,就又继续打马前行。

只是,在马车拐进铜锣巷,快到陶陶居的时候,天地一暗,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惊得拉车的马儿往前一窜,差点踏到行人,慌得大伙儿惊叫着四下里逃窜。幸而孙影文对各种突发状况早有应对,驱着自己的坐骑及时赶上前,制住了受惊的马匹。

坐在车夫位置上的兔子精兄弟俩差点没吓得从车驾上滚下来。

大鲵和花花正在附近逛街,看到那熟悉的马车和一旁大马上的英俊身影,立即抱着菜篮子跑上前,安抚受惊的马儿和兔子精。只是那瘦弱的兄弟俩看到花花,身子抖索得更利害了,一张小脸儿泫然欲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花花嘟着小嘴,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们一眼,绕到车子后头,掀开帘子钻了进去,一边嚷着“小白,我跟你一块坐车——”,话未说完就断了,她又快速地爬下车,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走到车前,昂起脸蛋,问:“今天就你自个出门啊?”

孙影文朝她友好的笑笑,翻身下马,道:“白灵在车上啊!莫非他在跟你捉迷藏,躲起来了?”白灵会一些简单的变妆术和隐身术,只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一说话和打喷嚏就会显出原形,对这些妖精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足为虑。难道这条美女肥蛇妖力比较弱,没发现这样的小把戏?

看得出对方的戏谑之意,花花不高兴地撅起嘴,哼了哼:“你唬蛇呢!

大鲵也凭着灵气感知到了车中无人,遂笑道:“别不是半路偷偷跑下车,自个逛去了吧?就不知道他带上钱袋了没有!”

听她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孙影文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立即来到车后,掀开帘子。

车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灵的影子!

他不死心地轻唤了几声,又伸手在车内探摸个遍,这才确定:白灵确实不在车上。

孙影文脸色难看地下了车,回首望向来时路,一脸茫然。

转瞬却又变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地朝来路奔去,一边狂喊着“白灵!”,一边冲进路边商铺,发疯似的寻找起来,弄得临街大小商铺鸡飞狗跳,叫骂声不断。

大鲵与花花面面相觑:难道刚才白灵真的在车上?

当下便拎了一只兔子精问话:“白灵确实跟你们出门了?”

兔子哥哥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点头。兔子弟弟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跟着点头。

“遭了!我看刚才那一阵灵力波动,没准有什么大妖怪将白灵掳走了!”大鲵一拍额头,将菜篮子往花花怀里一搁,撒腿就朝家里奔去。“我得去搬救兵!你也赶紧回家!”

花花懵懵懂懂地安慰着两只大兔子,一边友好地引导着两匹马儿朝桃陶居走去。

知府府衙,后花园。

白牡丹看着蓬松的裙摆下不时晃动的一团茸毛,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如今,竟连白日里也维持不了完全人形了么?

一开始是半夜会忽然变成狐形,相公想抱自己的时候摸到一手茸毛差点没吓得滚下床。只是很快她就又凭着妖力恢复人身,没闹出多大的事儿。

过了一段时间,变成一入夜,就灵力消退很快,根本维持不了人形,只有恢复最原始的生态,才可以齐聚天地灵气,让妖力更精进、醇厚。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不方便晚上赴宴而已,如实在推却不了的,化一个式神出来替自己应酬也可以混蒙过关。

可是现在……

再一想到刚才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警示,白牡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为何会如此?莫非是自己的修行方式不对?

她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白皙的小手变得圆润光滑,凝脂如玉,只是,透过光线,却显得有些透明,不复之前的清晰厚实。

难道自己真的大限已至?

白牡丹郁郁地坐在窗前,头脑一片空白。

呆呆地坐了好半饷,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知今天他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正想派个式神小鸟前去唤人,眼前忽地一闪,凭空掉下一个人,惊慌失措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迅速爬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四周。待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谁,那如受惊小鹿般湿润的眼眸才露出欣喜的笑意,整个人象只哈巴狗一样扑了上来。

“母亲——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突然天旋地转的,不知怎么就跑到你这里来了!”白灵晃着大尾巴,将毛茸茸的脑袋凑进白牡丹怀里,依恋地蹭了蹭。

白牡丹一肚子疑惑,却还是张开双臂抱了抱他,摸着他的大耳朵,柔声问道:

“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小心碰到撞到哪里?”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有没有欺负家里的小猫小狗、弄坏家里的古董字画?

白灵忸怩了一下,小小声说:“没有啦。我刚才出门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抬眸,偷偷打量母亲的神色。

白牡丹一怔,徒然提高了声音。

“出门?你居然出门了?!”

白灵小脸一垮,蔫巴巴地解释:“我、我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往铜锣巷那边儿去……”

桃陶居就在铜锣巷附近。看来这孩子还是很喜欢那里的。

白牡丹叹了一口气。

“去那边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怎么不跟母亲打声招呼,偷偷摸摸就出门了?”这娃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小时候被打那一顿还没有长记性么!

思及此,白牡丹柳眉倒竖,双手一掐腰,就打算来个长篇大论给儿子洗脑。

白灵立即搬出挡箭牌。

“我有跟哥哥说了!哥哥说是可以出门,他亲自送我去的!”真实情况是:那时候母亲跟父亲关在房间里都不出来,哥哥又不让自己进去找,便只好央着哥哥点头同意了。

“那怎么只你一个回来了?你哥哥呢!”白牡丹对此表示怀疑。

白灵一愣,摸摸脑门,傻乎乎地反问:“不是母亲你将我弄回来的么?难道是其他人?”

白牡丹一下子凝噎住了。而后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糟了!影文那孩子会急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