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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域外飞石 第十章:安全靠岸 再见‘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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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彤地太阳沿着海岸线慢慢下坠,一望无际的海水漫无天际地滚滚而去,昂首远眺,一股海水的气味烘托着燥热,这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当繁星出现在天空的时候,程耿躺在了甲板上,想到了那个神秘之地的夜空,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叹息道,“还是外面的星空好看些。”

徐富生慢慢靠近了程耿,微笑着问道,“程先生,你到了安西有什么打算,继续当你的警卫吗?”

程耿迷茫起来,高俊,也就是高良军,在他从罪恶监狱中带出卓步飞和藤原三后,他成了整个安西的通缉犯,此刻明目张胆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别提那批宝物。以自己的身份,想从秦奉银行取出那批宝物,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当务之急,他先要有一个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去秦丰银行。

“徐先生见笑了,不怕告诉徐先生,我这身份特殊,等回到安西,搞不好是要被抓起来的。”程耿担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富生目光深邃,他含笑道,“我知道程先生有难言之隐,可是如果愿意,我想徐某我是可以帮上忙的。”

听他这一说,程耿想起了冈村景洪,他可是来和张督军谈交易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如果能出入张府,或许能成功洗白身份,到时候有督军府作证,还有谁能怀疑自己的身份。想到此处,程耿大喜,忙向徐富生道,“徐先生,在下还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富生点头道,“哈哈,从我救了你,我就觉得和你渊源颇深,你有什么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程耿欣喜道,“徐先生,碍于一些原因,我需要一个新身份,能不能麻烦你,把我说成你的随从,我要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到时候一定重谢徐先生。”

徐富生目光凝视着程耿,想了想点头道,“小事一桩,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注意。”他笑着转身向着冈村景洪叽哩哇啦了说了一通。

从冈村景洪的表情上看,他开始很不情愿,但随着徐富生深入说服,终究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徐富生一阵欣喜,来到程耿面前道,“我已经和冈村君说好,由你和秋儿当他的保镖,这样到了安西,也没有人会怀疑你。”说着递给了他一张证明,这是冈村景洪两名保镖的证明。

程耿心中大喜,连连称谢,目光落在了顾秋身上,只见他望着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背影落在程耿眼中,一种隐隐的孤独感袭上了心头。

一夜无话,天亮的时候,这些鬼门关逃离出来的人,脸露兴奋地神色,顺着沿岸望去,密集的人群在忙碌着,到处都是出海打渔的船只,更有许多不断驶来的巨大货船慢慢驶入港口。

沿海岸上,两旁叫卖的声音传来,十分热闹非凡,一股若音若无的香气,沿着海风吹来,落入了众人的鼻子中,那些洋人不由欣喜的相拥在一起。

程耿站在船头,安西护卫军的军服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一切,都是多么熟悉,他这一离开,短短数月,却发生了许多让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思绪此起彼伏,被身旁的冈村景洪吵醒。冈村景洪绿豆似的眼睛,盯着繁华的安西,嘴里不住赞叹着,眼中充满了艳羡。

徐富生面色沉了下来,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一路以程耿对他的观察,猜测这人定不简单,说不定和这安西,有着莫大干系。

只有顾秋的眼神,充满了赤红,她此次来安西,和宁国远一样,是来清洗自己的血海深仇的,但是除了这父女两人,没有人知道她和张督军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船头抛下了铁锚,‘咕咚’一声,终于搁浅。几名洋人匆忙架起了

浮板,一溜烟奔下了游轮,似乎再也不愿再次停留。

码头上的护卫军,阻拦住了所有人,让齐齐出使了证明,并交纳了一定的钱财,才匆匆放这些人离去。那些死里逃生的人,在港口外面,与等待他们的亲人相拥而泣。

樱花公司的人接手了邮轮海后,带着船长和船员离开,前往安西警署去报案,然而这一场厄运,显得太过离奇,被警察署赶了出来,谁能相信,宁国远会随意放了他们,甚至没有留下游轮,这无疑是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诉说。樱花公司只能自认倒霉!

冈村景洪带着徐富生、顾秋、程耿来到了护卫军旁,随手递上了自己的证明,然后交涉了一番,那护卫军忙恭敬道,“原来是督军大人的客人,这就跟我来吧。”

顾秋瞥了一眼,发现游轮上走下一些乔装的人,慢慢隐入了人群,她猜测这些人可能是海盗,或许程耿知道这些人要干嘛?她也觉得宁国远不会无缘无故放了他们,但是想到即将见到张督军,她摒弃了所有杂念,浑身劲力内敛,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满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随时可能爆发。

四人被安排上了一辆小轿车,摇摇晃晃向着安西中心而去,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才短短数月,可是一切都仿佛发生了变化。车子路过了翠云楼时,程耿向着窗外望去,无巧不成书,看到了橘红正搂着一巡逻兵,在娇滴滴的拉客。

程耿认识那人,正是自己平日里一起赌钱的癞痢头,看着他们嬉笑的样子,看来是谈好了价钱。欲拒还迎中,癞痢头搂着橘红进了翠云楼,一股刀割的疼痛填满了胸口,似乎喘不过气来。

身旁的顾秋看在眼里,冷笑程耿道,“不过是个轻薄之徒而已。”

程耿无心与她计较,一路看着熟悉的一切,当路过警察署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在悬赏的布告栏上,隐隐能看到自己的画像,只是经过风雨,此刻这张画像已经失去了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自己在这里,经过了多少日子,如今算了,似乎已经算不清楚了。失神中,秦奉银行四字出现在自己眼中,不由心跳加快起来,下意识摸着胸口的钥匙。这时无意发现,徐富生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胸口。

程耿向着他笑了笑,正襟危坐起来。这时终于看到了车子行驶进了一条街道。这条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和店铺。马路是青砖铺就,数仗宽阔,没有任何遮挡物,似乎是为了防止歹人有不轨之心,去除了多余建筑,让别有用心的人无处躲藏。一路开车向前,那张督军府邸,转眼在望。

程耿心头一颤,想起了宁国远所说的那条穆家街道,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街道。车子急刹车,程耿被惊醒,士兵打开了车门,四人走了下来。

宏伟的督军府邸,映入眼帘的是雕梁画栋,飞龙彩凤,那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夺目华光,让人目不暇接。一座座瞭望台拔地而起,环绕着这偌大的督军府。督军府高楼林立,处处潜伏着暗哨,时不时能听到一队队巡逻军整齐的脚步声经过。在督军府门口,架着炮台,几门新式大炮坐落着,那肃穆而立的士兵,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而来的精兵。

冈村景洪赞叹道,“不愧是张督军,这俨然就是一座堡垒。”

程耿思起彼复,他对这里在熟悉不过了,曾经落魄时,被逼无奈在此偷过三箱炮弹,并冒着风险,把炮弹卖给了安西城外五柳山的土匪,如今故地重游,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过胆大。

护卫军上前交涉了一阵子,最后二人相互敬礼,护卫军返回,带着几人迈上了青石台阶,向着督军府中走去。

时过境迁,当初以程耿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踏进这督军府中,如今却明目张胆的被迎了进去,这种落差感,让程耿浑浑噩噩的,可是刚踏进督军府中,就被卫兵拦住。

卫兵客气道,“各位不要误会,凡事进入督军府的人,都要照例搜身,交出身上的武器。”

徐富生松了口气,向冈村景洪翻译了一阵子,冈村景洪点头配合搜身。轮到程耿的时候,那名卫兵明显吃了一惊,显然是认出了程耿,可是却不敢追问,当翻到程耿的脖子佛珠时,徐富生明显吸了一口气。

卫兵却若无其事的放了过去,反而是捏着那三把钥匙,露出艳羡神色,他似乎知道这三把钥匙的分量和出处。程耿不由一颤,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卫兵看了看程耿,放下手中的钥匙,勉强算是过关。接着从徐富生身上搜出了一把放大镜,也被放了过来,唯独搜顾秋的时候,被顾秋一把抓住了卫兵的手掌。

卫兵脸色一变,身后其余人立刻拔出了枪,抵着顾秋道,“放肆,这里是督军府,你意欲何为?”

“各位,误会,这是小女。”徐富生解释道,“你一个男人,如果搜他的身,有些不妥,还请劳烦换一个丫鬟来。”

卫兵怒道,“放肆,这里是督军府,从来就是由卫兵执行搜身,我看你鬼鬼祟祟,肯定图谋不轨。”卫兵举起枪。

“放肆。”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接着走来一个身穿军装的儒雅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威武不凡。

卫兵急忙收起长枪,恭敬道,“少爷,这人不让搜身,恐怕对督军府图谋不轨。”

“你们知道什么,这是我父亲的贵客,不可怠慢。”

卫兵仍然道,“那这女人还没有搜身。”

“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你们下去,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士兵恭敬的行了军礼,退在了一旁。

那人慢慢看向顾秋,眼中透出一丝惊艳,随即扫过在场几人,儒雅地点了点头道,“我叫张景瑞,代表家父来接各位贵客,请问哪位是冈村景洪先生。”

徐富生指着冈村景洪道,“这位便是冈村景洪。”

张景瑞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顾秋和程耿身上,“这两位是?”

徐富生忙道,“这两位是冈村景洪先生的保镖,我是他此次交易的翻译。”

张景瑞笑了起来,“这位女士是保镖,不知怎么称呼。”

徐富生担忧望向顾秋,只见顾秋双目泛着浓浓杀意,冰冷地挤出了两个字,“顾秋。”

张景瑞哈哈大笑道,“看来身手一定很了得了,要不然岗村先生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一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这就是张家的待客之道吗?”顾秋冰冷道,“我们已经在此被怠慢多时,请问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张督军?”她显得十分急切。

张景瑞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何必见我爹,我权权可以代劳。”

徐富生听了这话,明显松了口气。

这时,一阵清悦的声音传来,“谁要见我爹,我爹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这声音如黄莺出谷,十分好听,接着便看到身穿亮丽西洋装的女人出现,约莫二十来岁,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精致的五官,几乎是有人刻意在汉白玉石上雕刻而出。

冈村景洪一眼见到这女人后,双目放光发亮,不忍移开。

徐富生也被这女人的美貌惊到,发呆起来。顾秋顿时相形失色,没有了光彩。

程耿心口如被重锤捶击,脸上现出惊讶之色,颤抖着脱口而出,“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