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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邂逅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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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答应我,无论你现在身在何方,以后身在何方,无论时间有多久,都要保持这个手机号码永远通电,不然,我就给我自己断电!”子昊按下发送键。

“子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手机永远不会断电。”燕云终于回来一个信息。

“燕云,你怎么如此狠心,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子昊的短信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复。

燕云的爸爸和妈妈在最快的时间里,把家里东西全部打包,准备搬家离开小镇。妈妈拿来一个特大的纸盒单独收放小熊哥哥,“可得好好给燕云放好,她临走千叮咛万嘱咐的,看来她很喜欢这只小熊。”

“她还像一个孩子一样。我担心回去会遇见那个陈凯,他会不会继续纠缠燕云?”爸爸担忧地说到。

“我们不住在市北区的妈妈家里,去市南区租个房子,青岛那么大,没事的。”妈妈安慰爸爸。

“哎,我还挺喜欢子昊这个孩子的,人长得英俊帅气,也很正直,和燕云是很般配的。”爸爸无奈地摇摇头。

“以后不要在燕云面前再提起他。”妈妈说。

“不是那么简单就忘记的,燕云这次是很认真的。”

“子昊的爸爸也真是通天,燕云在大学时候的事情他也能打听的到。”燕云妈妈说。

“人心叵测呀,我们燕云就是太单纯了,每一次受伤害的都是她。”

“陈凯你现在还有印象吗?”

“已经四年了,他的变化也应该很大了吧,不知道再见面会不会还认识他。”

“老天爷保佑,可千万不要和那个混世魔王再见面了。”妈妈祈祷地说。

三月的天不经常下雪,此刻那雪好像背负了某种使命,涩涩地飘扬下来。雪片已经不再晶莹剔透,灰蒙蒙地笼罩着大地。

高大的李子昊玩偶一样,在战友赵立仁的帮助下,穿上崭新的新郎礼服,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张坚毅的脸庞,英俊帅气。脸色和外面的天空很搭调,灰沉沉的。一双大大的眼睛散光一般没有神韵,双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向下弯着,透出一种难言的悲哀。

“子昊,打起精神,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来了很多头头脑脑的人物,不要让你爸爸难做。”立仁拍拍子昊的肩膀。

子昊静默无言。

“走了,到时间去接新娘子了。”立仁拉着子昊的胳膊向外走。

气派的车队,拉来了美丽的新娘王亚茹,浑身上下显示出张扬的美丽,香艳如盛开的玫瑰花。她小鸟依人地挽着子昊的胳膊,子昊一阵反胃,蹙了蹙眉头,站在他边上的立仁轻轻捅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坚持没有动作。

主持婚礼的磊子是子昊从小玩到大的知心朋友,他一掠而过新郎和新娘共有的一些互动节目,自己在主持台上卖力地表演一番,逗得亲朋好友们笑红了脸,气氛很热闹。

只是,子昊和这份欢愉无关。他眼睛望向前方,却没有聚焦的目标,琉璃般黑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白雾,失去了它昔日的光彩。燕云曾经问过子昊,是不是当过兵的人,眼睛里都有一颗晶晶亮的星星,有一种别样的神采。

新娘手捧的花束,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百合花的香气,子昊在这喧杂的空气里,仔细地找寻着这份馨香,一时间他恍惚感觉到,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倪燕云。他抿紧的嘴角,向上一翘:“燕云,我们今天终于结婚了。”

晚上答谢白天帮忙的朋友们。子昊脱下礼服上衣,解开领带,和他们尽情地豪饮,直到把自己完全灌醉。

倪燕云在自己的小屋里,坐立不安。她紧紧搂着小熊哥哥,徒劳的想从和它的依偎中获得一点点地温暖。寒战仍旧从心底传出来,她萎缩着手脚,沉浸在点点滴滴的回忆里。

每天她都能收到子昊的短信,有问候,有安慰,有祝福,有恳求,有无奈……一张张不同表情的面孔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切换,更多的是子昊痛苦的表情,幽怨的目光。

“子昊,我祝福你!忘记我吧,我们的记忆就在这一刻定格,时间却在不停息的奔流,它会带走一切的!好好帮助爸爸经营公司,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管理者。”燕云把短信存储在草稿箱里。

燕云在同学的帮助下,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每天,她都希望自己是一个隐形人,不被别人注意。在单位里她不参加任何一个聚会,哪怕是同事聚在一起的聊天,她都远远避开。

青岛的春天短暂,夏天没有前奏,它说来就来了。和煦的阳光慵懒地照射着海边的沙滩,爱美的青岛女孩儿已经穿上短袖衣服,海滩上色彩斑斓,欢声笑语。

海边是倪燕云最喜欢来的地方,常常独自静坐很久很久。她面对大海,从惊涛拍岸的隆隆声中,感受一种神秘的意味,大海就是她的朋友……她的心事这位朋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周六上午,燕云静静地坐在礁石上,遥望无际的大海涌起的蓝色的波涛,清凉的、咸味的飞沫飞溅到她的身上。心如大海宏大广阔、平静而自由。

阵阵惊呼把她从臆想中拉回来,她向四周循望,出什么事情了?所有的人都指点自己的方向。

“啊!天啊!”涨潮的海水包围了她坐着的礁石,沉浸在回忆里的自己却没有发现。海水上涨的速度很快,燕云站起来,慢慢向礁石的高点移动。海岸离自己已经很远了,原来,海水退潮可以退这么远。“救救我,我不会游泳。”她喃喃地低语,“子昊,子昊,救救我。”念到子昊的名字,她的鼻子酸酸的,泪水滚滚流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她失去了平衡,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轻盈地舞动着飘落到海水里。

海水咕噜咕噜的似乎要把她的耳鼻喉灌满才算满意,她无力的双手在海面上慌乱地划动着,鼻子里呛进很多海水,涩涩的难受极了。一切自救都是徒劳,“好了,就这样结束也好,子昊,永别了子昊,我爱的子昊,我爱的……”她大脑空白下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没有黑暗。原来,死亡的滋味是这样,身体柔软的就像躺在飘荡的白云里,意识轻飘飘的,没有痛苦,没有一点烦累……因为喜欢,所以沉沦不愿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