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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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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富强说:“其实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人家那么神通广大,谁也挡不住人家,西书记也挡不住,提前打招呼,只是礼节性对咱们的尊重。”

感觉是在威胁。既然没商量,那就到时再说,现在还商量什么。东学潮还是努力压下不快,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强烈地感觉于富强这样的人确实不靠谱,没什么水平,头脑简单,又自负自大,和他这样真正的知识分子不是一路人。和于富强交往,不会有什么好事,更不会有愉快的心情。

于富强说:“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前不久陪西书记外出不小心把西书记特别贵重的一个照相机给丢了,西书记特爱这个东西,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一直想给买一个。但好相机还是太贵,要六七万块。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重点实验室有那么多的资金,要购买那么多的设备,干脆让老板提前给弄一台照相机,到时把相机款加到设备款里,设备里也不出现照相机这个东西。你看怎么样”

意外让东学潮睁大了眼睛,同时也觉得太无道理,你巴结人你就直接向老板索要,却要让我买单,加到设备费里,让我也承担上一份责任。再说了,我有猪头我自己找不到庙门吗?为什么我的猪头却要让你背着去上香求佛,这不明显是欺负人吗?东学潮不明白于富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还是要把他和他拴在一根线上,变成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起願跶。他绝不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坐在一起,他都觉得变矮了一截。再细想,又觉得于富强在给他下圈套。于富强和西书记的关系,谁都知道不同一般,如果说得刻薄一点,于富强就是西书记最忠实的一个奴仆,或者是一条走狗。于富强和西书记的这种关系,全校尽人皆知,于富强巴结领导的本事,也让全校人惊叹。双休日或节假日,西书记外出旅游摄影,于富强就是跟班马仔,也是高级管家,还要兼职司机和保镖,费用和财物,当然也是于富强准备筹集。有次于富强向人们吹嘘他的英雄事迹,说有回陪西书记一家到高原采风旅行,晚上宿营在荒原上,帐篷外全是狼的绿眼睛,但他一点都不怕,他将车灯打开,然后提了警棍守在帐篷外。西书记提出转到汽车上睡,他说不怕,帐篷里舒,有他在,别说狼,就是老虎,他也能打死几只,结果他和狼整整对峙了一晚。他当时就觉得像于富强这样的半吊子知识分子龌龊起来,要比那些下九流奴才还要龌齿足,还要有智慧,还要有知识成分,还要有技术含量。现在看来,于富强远远不止龌龊有技术,是实实在在的不要脸又老谋深算,让他出钱买相机,就是给他出难题,就是看到他得到了西书记的重用而嫉妒眼红,然后挑拨他和西书记的关系。如果他拒绝,于富强就会添油加醋向西书记汇报,让西书记疏远他甚至恨他。东学潮考虑怎么来回答,最好能说得艺术一点,既破了他的圈套,又把皮球踢回去,还不伤和气不破脸皮。但这样的妙招一时难想出来。看着于富强,一脸的坚定自信,好像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东学潮不免有点犹豫,思考有没有必要现在就拒绝,拒绝后会不会真有麻烦。西书记不仅喜欢书法,也喜欢摄影,偶尔也有摄影作品发表在报纸上,而且在西书记的个人简介中,也多次见到书法家摄影家这样的头衔。有一次好像在哪个全国性报纸上发了幅摄影作品,宣传部门便买来几百份报纸,分发给学校每一个单位。爱好的东西就是命根子,有可能真是西书记的意思,如果他顶住不做,西书记肯定会不高兴,他也会在西书记心里留下阴影。在这特殊时期,万事都得忍耐,难事都得留有余地。东学潮只好说:“那你看着办吧。”

出了于富强办公室,东学潮突然觉得于富强也要争夺副校长。上香磕头,必有所求,于富强巴结西书记这么多年,不可能只落个会巴结狗奴才这样的恶名。现在有了机会,条件也已经成熟,人家为什么不升一级,为什么不竞争这个副校长。

于富强虽然没给学生上过几年课,但现在也有教授职称,还是硕士生导师,偶尔也带几个硕士,当教授的时间,也比他长。如果论资历,还要比他深一些,简历写出来,可能还要比他响亮一些,获得的奖项,估计也不会少,科研成果,肯定也能罗列一些,完全有资格当副校长,而且学校也应该有一名管后勤财务的副校长。东学潮感觉浑身一阵发凉。于富强这么用心巴结西书记,已经是西书记最信赖的亲信,于富强提出当副校长,西记然绝。

那么西书记为什么又说要推荐他呢,难道是在说谎骗他?东学潮感觉西书记还不是这样的人。那么西书记可能是这么想的:如果能提拔一个副校长当校长,就可以空出两个副校长的位子,把他和于富强都提为副校长。如果只能提拔一个副校长,那么学校也把他们两人都推上去,让上面去选择决定。

东学潮禁不住权衡,在西书记心目中,他和于富强究竟谁重谁轻。

如果西书记从能力和实际情况方面考虑,无疑会觉得他更合适,而且要实行的改革,也离不开他。如果从私人感情出发,西书记无疑会向着于富强,于富强提出要求,西书记也无法拒绝。看来西书记也很难决断。如果是这样,西书记很可能采取谁也不得罪的办法,即使只能提拔一个当副校长,也把两人都报上去,让上面去选择。

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在推荐时,谁的名字放在前面,就很关键,如果把他的名字放在后面,那他就成了陪衬,一切也没有了意义。

于富强说九天公司老板手眼通天,也许是真的,于富强就是真的要巴结九天公司老板,然后让老板帮他疏通省里的关系。如果老板真有通天的本事,让老板去为他说一声,副校长就真的是于富强的了;他在学校再忙活,也是给别人忙活,一切美好的想法,也只能是一种意淫。

再说了,省里任命副校长,也不一定征求学校的意见,学校也没有建议权,都是上面的权力,大多数情况下学校根本没准备,突然就任命一个过来。

问题确实严重,这些天有点盲目乐观,也许问题比能想到的还要严重,说不定于富强把他当成了猪头,西书记也把他当成了猪头:他和西书记并没有私交和感情,让他写改革计划,让他当重点实验室主任,就是帮他上供祭祀。能不能当副校长,听天由命去。而且他当不上副校长,他就是他的下属,就得完全听他的指挥;而让他当了副校长,就成了同级校领导,就有可能尾大不掉,就有可能不听他的指挥独立领导重点实验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真的就是这样,真的要把他当成一个祭郎勺死猪头。

感觉今天于富强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和他打心理战,就是在探他的底,也是在玩弄他。又突然感觉走进了一个迷宫,筋疲力尽头晕目眩,也看不到出路在哪,更没有走出去的希望。

无精打采走回办公室,呆坐了想一阵,东学潮觉得还是要挣扎,而且已经挣扎到了庙门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希望,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坐等结果,也不能把宝押在西书记一个人身上。要多想一些办法,多找一些门路,把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里,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于富强说得也没错,不少老板确实有通天的本事。那次家乡的县官来省城宴请本县籍成功人士,席间一位老板炫耀说他和许多省领导关系很好,受到怀疑时,老板当场掏出手机给省政府一位高官打电话,要他来参加宴请。果然,一会儿高官真的来了,而且热情洋溢笑逐颜开。这位老板他也算认识,也可以用乡亲的身份去找。当然,这些年生态项目和学院实验室购买设备,也认识了不少老板,徐老板就吹嘘说他认识省里的谁谁,

说如果想升一级,就找他。他知道徐老板是吹牛,而且他说的那个人并不管组织工作,说了不算,也不一定能说上话。要拜就得拜真神,小沙弥拜多了,反而会坏事。

那次购买大气测控设备,那个孟老板就派头不小,悍马车挂的就是公安牌,吃饭时因饭菜问题和饭店老板争吵,孟老板拍了桌子打一个电话,就能把饭店产平,老板吓得再一声不敢吭。他有孟老板的电话,问问他上面有没有人,如果有,就请他帮一下忙。

从名片夹里找出孟老板的名片,犹豫一下还是打通了。问候几句,东学潮直接说:“我可能要当副校长,关键还有省里这一关,你在省里有没有直接管这事的。”

孟老板嘿嘿笑几声,说:“你算是找对人了,太大的官咱们不用找,也用不着杀鸡用牛刀。给你介绍一个组织部的副部长,县官不如现管,他就管这事,让谁当,一句话的事情。”

组织部的人当然最好,东学潮担心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孟老板的气是吹嘘的。问过姓名,感觉应该是真的,至少是熟悉这些部长,孔副部长确实管宣教的工作。东学潮说:“那我这次背着猪头可找到庙门了,既然找到了真菩萨,那就求你给普度一下,领我去拜见一下人家或者请人家吃一顿饭。具体怎么办你看着办,我就全靠你了。”

孟老板说:“吃饭人家不会答应,人家那一级的官还吃什么饭,去办公室也不好,人多眼杂一般也不喜欢你去。我给你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到人家家里跑一趟。”

这样当然最好。问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孟老板说:“你能准备什么礼物,你写的那些破书又不是马列主义,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你挣的那点钞票,人家都嫌你可怜。你什么也不用拿,一切人情都是我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采购设备的事交给我来做。”

求人自矮三分,想当初是他求他的,狗日的一下就翻了过来,吃屎的立马变成了拉屎的,气这么大,而且狗眼一下把人看低了一大截。东学潮强忍委屈红着脸皮说:“我知道你有办法,那就说定了。事情得尽快办,什么时候联系好了,你给我打电话。”

孟老板说:“我现在就可以联系,我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的儿女可能不听我的话,但他绝对听我的。”

挂了电话,东学潮又有点害怕,感觉孟老板气太大,有点二杆子,把这样的事委托给这种人,弄出麻烦捅出娄子,大事就坏了。东学潮不禁有点后怕,也感觉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甚至是在铤而走险,也好像失去了理智。东学潮在心里骂自己几遍混蛋,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孟老板打电,就委绝事。

几个小时后,孟老板就打来了电话,说一切办妥了,晚上九点整,一起到孔副部长家。

东学潮说:“真的假的,你可别哄我,也别冒风险。”

孟老板说:“你知识分子就是生性多疑,我要带你去见真人,你还有那么多的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真的假的你看不出来?你是傻瓜?别说冒风险,冒风险的事,没有把握的事,我能干吗?冒风险,不熟悉成亲兄弟我不会带你去,我的话他不听,我也不带你去。”

东学潮抓手机的手禁不住有点微微发抖,他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激动,但感觉自己是在下一个大赌注,也感觉就在高空走钢丝:过去了,那就是英雄;掉下去,那就是冤死鬼。而且自己已经站在了钢丝上,不走,会是终身遗憾,也不甘心也收不住腿。

反复思考,东学潮还是决定去。孟老板需要的是设备供应,谅他也不敢骗他,也没必要骗他,但要多一个心眼儿,感觉不对,就要巧妙应对,然后设法脱身。

孟老板开车来接东学潮。坐进高大威猛的悍马车里,东学潮心里踏实了许多,胆子也强大了许多。如果孟老板没有后台没有两下子,他也不会有今天,钱能通神,不管什么神,都需要人供奉,说不定什么时候孟老板铺好了这条路。当车开进省委家属大院,东学潮彻底踏实下来。

来到孔副部长家,孔夫人却说孔副部长临时有事,刚刚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不回来,也说不定。

两人在客厅坐下,孟老板和孔夫人聊家常,东学潮乘机观察副部长家。家里的一切陈设,应该像这一级领导干部,殷实,齐全,不张扬。东学潮更放心的是墙上那张几米长的照片,照片是开会时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没有一定的级别,也没资格去开这种会议。

领导家里不便久留,孟老板掏出手机给孔副部长打电话,两人很热情地说一阵,孟老板把手机递给东学潮,说:“部长要和你说话。”

东学潮报上姓名单位,孔副部长说:“你的事孟老板和我说了,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会关注的。”

东学潮急忙感谢后,孔副部长挂断了电话。

出了孔副部长家的门,东学潮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气,感觉今天的事虽然遗憾,但也庆幸。庆幸的是一切平静顺利,孔副部长没有推托;遗憾的是没见到孔副部长本人,孔副部长是真是假,心里也不踏实,虽然有那张照片,但上面密密麻麻那么多人,又那么远的距离,有没有孔副部长也很难说。

上了车,东学潮想试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漏洞看出什么破绽。来之前,他上网査了孔副部长的信息,也看过孔副部长讲话的照片。东学潮紧紧靠在靠背上,用闲谈的气说:“我今天是服你了,一个生意人,把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噢对了,孔副部长好像是外省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孟老板说:“这都是最高机密,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即使我告诉你,你也没有能力认识他。”

东学潮决定用激将法,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你们商人,除了钱,还应该是钱。但我纳闷的是,人家那么显要的官职,如果要钱,送钱的官人有很多,你们商人的钱,一般来说风险很大,你又是怎么办到的”孟老板说:“我知道你怀疑刚才的事,你也不用疑神疑鬼,是真神还是真鬼,就得看能不能显灵。你就回家静等好消息吧,等好消息出来,我再收拾你,我再让你给我磕头谢恩。”

看着孟老板一脸自信,一副得意,感觉这事不会有假,东学潮踏实了许多。既然这样说,那就等结果吧,看来今天这一步走对了,以后遇事,也应该多撒几网,有車没車打几竿子,总会有一竿子打在点子上,只要有一竿子顶用,就足够了。

白玉婷天刚亮就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就着朦朦脉脉的光亮,照着书做孕妇操。看着妻子的背影,听着拍拍打打的声音,东学潮的心里如同老鼠在乱啃。副校长的事进展很快,前天组织部的人来搞民意测验,测验名单上果然是他和于富强,于富强的名字果然在他的前面。测验采取无记名画圈的形式,能来画圈的是全校副处级以上干部和教授级教师。测验不是二选一,而是你认为当副校长是否合适,可以同时肯定或者否定。票投完,组织部的人便带着票走了,并不当场公布,过后也不透露消息。凭感觉,东学潮觉得他的民意基础要好一些,这些年,他的名气应该更大些,无论科研还是教学,做出的实际贡献也更突出一些,这些应该是有目共睹。但他的内心也更加纠结:来投票的人处级干部多于教授,处级干部又是机关的多于院系的,机关干部不仅整天在一起,也常常互相请客娱乐,他们会不会偏向于富强?而各学院的院长书记,有可能嫉妒他,我当不上,你也别当,从而将他一笔勾销掉。这些因素像蜘蛛网缠在东学潮心里,整天梳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思考不出半点答案。测验过后,有消息说两个人只能任命一个,也有消息说师大的一个副校长调来当校长,学校同时提拔两个副校长,一个去师大补缺,一个留在学校。他去问过西书记,西书记的话更让他心里焦急。西书记说他也是听说,听说上面是有这两种意思,究竟选择哪种意思,上面也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意思。上面没有统一的意思,可白玉婷和胡悦悦的肚子,却统一向他示威,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像养分充足的速生野草,拼命地疯长,如果上面不能尽快有一个决定,两个肚子就是两颗高炮炸弹,一旦触发爆炸,另说当副校长,连院长和重点实验室主任也得炸飞。到那时他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流氓,恐怕连教师都当不成了,一切将会回到原点,回到一个平民百姓,回到被老婆抛弃的屈辱的日子。

白玉婷进来催东学潮起床,而且亲切地在他的屁股上拍一巴掌,说:“你赶快起来收拾,我去烧牛奶,然后早点去医院排队,去晚了怕要白跑。”

南功死后,白玉婷痛苦了几天,又一下像换了一个人也仿佛一下看透了人生,说人活着,就那么几年,怎么活,需要精心的设计,活错了,就没法重来。她的思想水平一下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说人也是辩证统一的:生活和工作,是老天给人设置的一对谜语,生活处理不好,工作也干不出意思,工作干不出意思,生活也不快乐。只有把两者都处理好,人生才是快乐的,也是完美的,而且生活愉快了,人也就有了精神和灵感,工作也容易出成果。他不想评价她的生活哲学,更不想考虑有没有道理,他感觉人是最复杂的,也是最容易变化的。人生就没有道理可言,更没固定的模式,只有发展强大,才是最硬的道理。东学潮简单洗漱一下,白玉婷已经将牛奶和馒头摆在了饭桌上,等待和他一起温馨进餐。“温馨进餐”也是她发明的,说怀孕期间有个温馨的环境和情绪,肚里的孩子不仅能健康生长,还能有一个温顺平和的性格。他不知道她这些理论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成天搞生态研究影响的,但她确实是越来越讲究注意了,洗脸也只用清水,更不涂抹化妆品,怕这些化学的东西通过母体进孩子的体内。那天晚上她让他听完肚里孩子的胎动,说要生一个像她一样漂亮,像他一样聪明的孩子,然后又要讨论怎么教育,而且一气给他制定了七八条不准。而且她很快又把孩子想象成了神童,不仅想出了男孩读清华女孩读北大,还想出了将来当什么家做什么官。好在那晚上屋子里很黑,她看不出他的脸色也感觉不到他的心惊肉跳。能不能要这个孩子,一直也在他的心里翻腾,甚至比她的胎动更激烈。如果提出离婚,她会做什么反响,暴跳如雷歇斯底里?上访上告寻死觅活?愤然离婚一刀两断?他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当然他也想过离不成就不离,这么过下去也可以,但胡悦悦那头又怎么办?她的肚子,同样在茁壮成长。胡悦悦的那个肚子,他更喜欢一些,也许是爱屋及乌,看了,就止不住想摸摸亲亲,丝毫没有怕的感觉,好像胡悦悦才是他的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应该得到的真种。而白玉婷肚里的,倒好像是偷来的人家的,让他害怕也没法见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但他清楚,他爱的是胡悦悦,他当然从骨子里不愿伤害胡悦悦,即使想伤害,看眼她活泼天真的眼睛,他的骨头就酸软了,哪里还能有半点伤害。东学潮的眼光再次本能地落在白玉婷的肚子上。白玉婷比胡悦悦胖一些,因此肚子也显得比胡悦悦大一些。细算起来,胡悦悦肚里的孩子可能要比白玉婷大一点,但胡悦悦的肚子感觉只有微微的隆起,而且体形仍然很匀称好看,而白玉婷的肚子和身材,已经很丑陋很孕妇状,脸上也有了一脸黑斑。前几天,白玉婷就说要去做孕检,说人家的孕妇肚子这么大,早就在医院建立了档案,然后每月定期检査接受指导。他只能推说忙往后拖,昨天,他也感觉再没有拖的道理,只好答应她今天去检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