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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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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事处处长打电话时,中增长不仅声音很客气友好,理由也编得充分合理,说胡悦悦有特殊的能力,是大家看好的人才,生态研究院急需要她,而且胡悦悦在上面也有点关系,这些关系今后对学校也有用,这件事得想办法补报一下。

人事处处长说什么东学潮听不清,越想听清,越紧张得脑子发蒙,越听不清楚。感觉是在诉说困难。中增长听一阵,说:“不管怎么样,你先弄一个丰卜报的东西,我签字后报出去,然后你亲自去给说明一下,需要疏通你就疏通一下。”

放了电话,中增长对东学潮说:“你还得去找一下人事处,该请人家就请一下,要不然人家说省里不给办,我也没办法。”

这是当然的,人事处处长东学潮虽然没有私交,但都是中层干部,也算同一阶层同一战壕。有中校长的指示,他再上门去求,他相信人事处处长会想办法的。东学潮急忙告辞,再急忙来到人事处处长的办公室。

坐在人事处处长面前,东学潮才意识到没带个礼物,两手空空确实有点唐突。其实他办公室就有不少小礼物,前些天从美国回来时,他带了两部苹果手机,想送给马珍珍和胡悦悦,还没来得及送。还有一把美国产剃须刀,样式特别漂亮,是给中校长的。可惜匆忙没想到。东学潮只好空头问候几句,然后硬着头皮说胡悦悦的事。

人事处处长说:“原来是你的事呀,怪不得。你现在是中校长的宠臣,有事都牛皮得直接找校长,根本用不着找我们这些办事的小喽啰。”

东学潮一下想骂自己笨蛋,今天中了邪脑子出了问题,明明中校长电话里说是上面领导的事,也是研究院离不开胡悦悦,事情也是研究院的事,也是中校长的事,根本就没提他,怎么就毫不考虑,急急忙忙跑来,一下都揽到自己的头上,把虎皮大旗一下降成了狗皮褥子。看来什么事情也不能慌,更不能乱,慌乱就会出问题。东学潮努力平静一下,硬着头皮解释,然后说明天请客赔礼道歉。人事处处长说:“你也不用道歉,天下领导是一家,我会尽力去办,也会创造条件去办。其实我也正要去找你,我有个亲戚的小孩,工作好几年了,又想读个在职硕士。我觉得还是读你们生态专业的最好,拿个生态专业的硕士,就可以想办法调到环保一类的部门,工作轻松,也有点意义。”

学院每年招一个在职硕士班,每年报名的人二三百,只能招三十名,而且报名的时间也过了。东学潮问在哪里工作,哪个大学毕业的。处长说:“人在乡政府工作,好像是大专毕业,哪个学校毕业不清楚,好像不是什么好学校。”

一问三不知,看来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亲戚,但事情还得办。可事情也有点麻烦。虽然招生权主要在学院,但上面明文规定学历要达到本科,这一点上面要审批检査,而且他去年就在学院大会上讲了,要努力提高质量,要严把招生学关。东学潮面露难色说:“你的事我也会努力去办,但有些规定你也知道,学历要本科这一条是硬杠杠。你还得办一件事,就是要么弄一个本科证书,要么拿一个中级职称证明。”

人事处处长说:“这些我让他去力、,我相信也不难力、,关键是你这里。那就说好了,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到时让他来找你。”

礼尚往来,谁也不欠谁的了,而且谁也得努力去办。东学潮一下轻松得有点发软,他也再不想多坐,好像也再不需要说什么,请客吃饭,也不用再提,感谢的话,也不用说,也说不清谁感谢谁。东学潮说时间不早了,他还有别的事忙,然后告辞出来。

下到楼下,东学潮又不放心,万一省人事部门也把这项工作结束了,事情又怎么办。东学潮再急忙返回,要人事处处长打电话问一下省人事部门。处长说:“我办事你放心,我答应你,肯定要把事情给你办成。即使结束了,我也肯定有办法报上去,也有办法让他加进去。我没有这点本事和关系,我还当什么人事处处长。但话说回来了,我给你保证了,并不是说事情简单,而是我诚心诚意卖力去办的结果,所以你答应我的事,也不用我再说什么。”

事情总算有惊无险。走出人事处,东学潮轻松得哼起了歌曲。步伐轻快地回到办公室,胡悦悦仍然在等他,眼神也透露出恐惧与希望。东学潮路上想好了,要开个玩笑吓吓她,看一看她的修养,也试一试她对他的感情,是利用还是真爱。现在她这副模样,他一下不忍心再惊吓她,他也无法按擦住心里的欢喜,装悲伤吓唬她也装不像。东学潮先喝水,然后轻松地说:“搞妥了,总算搞定了。我去找了中校长,中校长要人事处补报,我又不放心,又亲自找人事处长,刚好处长也有事求我,正好。我让他今天就补报出去,明天,我再去督促检査一下。”

胡悦悦一下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胸前,腿也圈在他的腰上,就那么吊着。东学潮突然感觉很累,就像产妇刚刚努力挣扎生出了孩子,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和她亲热,更不想和她嬉闹。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她放在腿上,说:“留校的事,你还不能大意。毕业论文,你要好好把它做好。留校,你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没事时,你也不能常来找我,更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胡悦悦从他的怀里坐到沙发上,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苦死累死,也不会给你惹一点麻烦,我就是孤独死相思死,也不会让人看出我想你爱你。”

东学潮长出气,仰靠在靠背上,又觉得也未必就这么可怕,该怎么还应该怎么,更没必要这么神秘。她是他的学生,她常来找他,再正常不过,再说他是院长,让谁留校是他的职责,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如果她不来找他,他还真控制不住想她。东学潮抬眼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今天也算是喜事,他想请她吃饭,好好吃一顿,也算庆贺留校,也让她解解搀。问她想到哪里吃,想吃什么。胡悦悦说:“在外面吃会让人看到,还是到我那里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样也好,他也想和她待在一起。

进了胡悦悦的屋门坐下,东学潮却突然一连打几个哈欠。胡悦悦立即让他上床去睡。胡悦悦说:“我知道你特别的累,你一觉睡醒,我就把饭做好了。”

昨晚在网上査找资料,到零点才睡,确实有点瞌睡。但睡了让她伺候,他还没这个习惯,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好意思,也不能这样。他要和她一起做饭,一起享受生活和爱情。但胡悦悦已经将被褥铺好,然后不由分说将他推到床上,将他的鞋脱掉,又脱他的衣服裤子。他只好依她,很配合地脱光,很听话地睡下。

一觉醒来,感觉夜深人静。急忙摸过手机看,已经是深夜一点。东学潮急忙坐起,坐在桌前的胡悦悦走了过来,说:“我看到你睡得很香,就没好意思叫醒你。”

显然,胡悦悦做好了饭,就那么一直坐在那里等他醒来,而且灯也不开。东学潮感动得鼻子发酸,他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带着哭音说:“宝贝,你以后别这么惯我。我是男人,吃苦受累的事,应该我来做。你一个弱女子,而且这么美丽漂亮,天生就是让男人伺候的。你这么辛苦,我心里更疼。以后,你千万不要再这样。”

胡悦悦说:“你又当领导又当教授,比我辛苦也比我累,我应该伺候好你。你以后也不用客气,我就是你最好的学生,也是你最亲的亲人。饭已经凉了,你穿衣服,我热饭。”

拉亮灯穿衣东学潮感觉腰有点疼。他知道是这硬板床睡的。刚睡时,他就感觉到床很硬,铺的东西又少。可怜的宝贝,东学潮止不住一阵心疼。穿好裤子,又觉得后背和大腿都痒,摸摸,一片瘡瘡。褪下裤子细看,好像是被臭虫咬的。东学潮还是感到吃惊,大声问是不是有臭虫。胡悦悦走过来,红着脸说:“这么破的房子,也没有办法,我放了农药熏,也不起作用。”

可怜的宝贝,真的受苦了,那么白嫩细腻的身子,遭这么丑陋的臭虫叮咬,简直是在咬人的心肝,太残酷了。臭虫肯定是从楼里的哪个破烂人家跑过来的,臭虫生活在墙缝里,会顺着墙缝到处乱爬,只要一家有这东西,整栋楼就无法幸免。叮咬了痨病鬼艾滋病的臭虫再叮咬她,那如何了得。这房子,一天也不能住了。

今天进这里,他就觉得房子是棚户区,感觉这些房子也是五六十年代建的,虽然房子也算楼房,但都是三四层高的青砖楼。进楼内,破烂的感觉就让他心里难受,不说墙皮早已经掉光,青砖砌的楼梯,也被踩踏得没了样子,许多台阶已经成了半截,上面布满了大坑小坑,走在上面,感觉像攀登茶马古道,让人战战兢兢,也担心这楼房会随时倒塌。东学潮再环视屋墙,果然有许多裂缝,大的裂缝可塞指头,感觉墙体也有点倾斜,如果突然来一个地震,轻轻一摇就会倒塌。如果和胡悦悦埋到一起,做鬼倒是风流鬼,可在学校就说不清。而脚下的地面,情况也更加糟糕,虽然铺了塑料地板革,可能是下面的水泥碎成了沙石,走在上面沙沙地响,好像走在戈壁滩。东学潮想抱怨为什么租这样的地方,但见胡悦悦早已一脸羞愧,只好改说:“这破地方,一天都不能住了,明天就搬家。这哪里是住房,简直是赌命。我这么高雅的宝贝,住在这么危险简陋的地方,让恶心的臭虫叮咬,我的心都碎了,今晚我都不想让你睡在这里。”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胡悦悦动情地扑上去,搂住东学潮的脖子,闭眼伸嘴让他亲。亲一下,她又立即松开,很愉快地说:“我留了校,一切苦难就都过去了。明天我就租个好房子,现在咱们吃饭吧。”

东学潮想上厕所,环视一遍屋子也没有卫生间。问厕所在哪里,胡悦悦说:“在楼下,楼下有一个公厕。”

没有卫生间,晚上她怎么上厕所。穿好衣服出去上公厕?遇到内急怎么办?那年早上起床,不知怎么突然就憋不住了,但万兰却正坐在马桶上,本想再忍忍,结果突然拉到了裤裆里。家里有厕所都这样,下楼再跑

一段路上厕所可想而知,如果遇上流氓坏蛋,事情更加不可想象。东学潮估计胡悦悦应该有一个尿盆,就像老家爷爷曾经有一个尿壶。东学潮揭起垂下来的床单,床下面有两个脸盆,估计破一点的那个就是尿盆。好可怜的宝贝,这么美丽的女孩却要端一个尿盆,真的是太掉价了!东学潮的心一下软化成一滩温水,爱惜爱怜也像喷泉一样按捺不住往上冒:这辈子拼死拼活,也再不让她受苦,一点点苦都不让受。要让她天天都享福,天天都快乐,要什么,就满足什么,要抱着,就把她搂在怀里,要躺着,就把她放在胸。

东学潮去厕所时,胡悦悦将他拉了回来,说有个尿罐,将盖子拧住,一点都不臭。胡悦悦涨红脸从床下拿出一个大的罐子,感觉是超市盛坚果的那种透明塑料罐,尿了尿,别人还以为提了一罐花生油。东学潮却怎么也尿不出来,使了劲,感觉又要大便。只好生气地将罐子放下。

自己原来住的房子空着,房子虽然有点旧,但许多旧东西都没搬,家具用品基本倶全。可悦悦住进去也麻烦,怎么向白玉婷解释,白玉婷当然会吃醋,当然会闹出麻烦。只能给她租一套全新的,至少是两室一厅一卫。等过几年有能力,干脆就给她买一套。

钱还是有点紧张。前不久刚把借妹妹的钱还掉,工资基本都还了房贷,说起来是院长名教授,竟然没有一点存款。而胡悦悦又是这样一种情况,租一套好点的房,每月至少要两三千块,这笔钱都得他来扛,如果再买点衣物饰物,担子也不轻。东学潮在心里叹一声,感觉自己突然走了桃花运,好女人扎堆往出冒,连过去恨他怨他和他离婚的女人,也一下变得好起来,不但不再怨恨他,还把他当成了救星,当成了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但好女人却远比桃花运现实而沉重,挑在肩上,不仅仅是重量,还有沉甸甸的责任。在重担和责任面前,感觉他的能力和本领越来越显不足,特别是经济的压力,感觉担子沉重得无法伸腰。但他还是想当好男人,更不能无情无义占女人的便宜。东学潮再在心里叹一声。做好男人就好男人吧,好男人难得,自己拼命努力,不也就是为了当一个好男人吗?既然命运如此,只能听天由命吧。东学潮突然又有点心潮彰湃,感觉自己确实高大伟岸,这么多好女人也真有眼力,他这辈子,也真是没白活,也越活越有了味道。

老徐主要经营推销教学科研仪器,和学院做生意已经有几年,生态模拟项目的许多仪器设备都是他提供的,人也算诚实守信,几次合作都很顺利愉快。他买房子时,徐老板说他有几套房子,要送他一套,他拒绝了,然后徐老板又要便宜卖给他,他也拒绝了。他再穷困,也是知识分子,也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挣钱过好日子,不但不会贪污受贿,不明不白的钱,也决不接受。但问问徐老板房子能不能租用一下,租金便宜一点,或者租金过后有了钱总付,总还是可以的。反复想,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过几年,他就会缓过气来,钱也会越来越多,到时,所有的这些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东学潮的情绪又愉快起来,尿憋的感觉也强烈起来,重新拿起尿罐,很快就尿了出来。

第二天一上班,东学潮就给徐老板打电话。刚说清要租房,徐老板立即问给什么人租。东学潮说给学生租时,老板笑了问是男生还是女生。东学潮不想告诉他,反感地说问这么多干什么。徐老板说:“我主要是考虑安全,我有几处房,如果是女生,就得住得高一点,安全环境要好一些。”东学潮说:“那就安全一点吧。”

要挂电话时,徐老板提出请客,到饭店聚一聚,喝几杯酒说一说话。徐老板说:“咱们好长时间也没见面了,我最近刚好闲着没事闷得难受,我还想听听教授您的教诲。每次和您谈话,简直就是听天神的旨喻,茅塞顿开,受益终身,真不愧是名教授。我能认识您这样的大教授,真是三生有幸。我还想听听教授您的指点,还想请教授您再讲讲人生哲学。现在做生意,没有知识不行,没有智慧更不行。别人有钱有时间到北大总裁班深造,我现在还不行,就希望您不吝赐教,把您的智慧再给我无私地传授一点。我发了财,肯定不忘您的恩情。”

东学潮知道徐老板在拍马屁,但心里还是舒徐老板能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能自觉主动学习,确实是聪明的生意人,也算作是儒商。和这样的生意人打交道,情投意合,也不会吃亏。最近学院建立重点实验室要购一些仪器设备,总价批下来六百二十万,正好和徐老板谈谈,如果差不多,当然可以再一次合作。东学潮答应去吃饭,徐老板特别愉快地说“那就说定了,今晚六点钟,在皇宫大酒店见,到时我给你打电话。到时你也把学生领上,一起吃顿饭,同时我也带她亲自去看看房子,如果不满意,再换一套。”

挂了电话,东学潮又打通胡悦悦的手机。他要给她个惊喜,到时房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还以为是一个童话世界。东学潮说:“刚才一个老板打来电话,要我们去吃饭,你下午五点四十到办公楼下,在我的车前等我。”

六点准时赶到,徐老板已经等在那里。包厢很大,桌子也能坐十几个人,但只有他们三个人吃,显得空荡宽敞。徐老板说:“咱们干脆坐小桌子,就坐在沙发上吃。”

一圈沙发中间有张小方桌,大概是喝茶和玩牌用的。三人坐过去,感觉紧凑也亲切。点菜时,东学潮嘴上说少点一点,也不要浪费,内心却强烈地想让胡悦悦吃好,吃一些她从来没吃过的,也显示一下他的权威和能力。这样的菜只能让徐老板自己来点。徐老板一连点了几样常见的普通菜,东学潮终于憋不住了,说:“今天的菜要少而精,不要浪费。只点那些家里做不了的,家里能做的,咱们家里吃,没必要来这里花费。”

吃稀罕的东西只能是海产品了,那些珍稀动物吃了犯法,东学潮这样的教授也不会吃。徐老板能够感觉出来,东教授和这位女子的关系不是一般,虽然东教授说胡悦悦是他的学生,但怎么判断,也不是一般的学生,来吃饭,也是给她吃。男人的心,就是给女人长的,女人吃好了,女人感到有面子了,男人当然就满意有面子。而且这位女子,也是能管得住男人的女子,也是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女子。徐老板很愉快地点了鲍鱼辽参鱼翅,见东学潮不反对,徐老板将菜谱递给胡悦悦,说:“你喜欢吃哪个就点哪个,不要看价钱。钱是什么,钱就是纸,钱也是咱们的奴才,有奴才咱就得用,就得使唤。不用不使唤,那就没有用。”

胡悦悦急忙推辞,脸上露出满脸的羞涩。东学潮急忙接过菜谱,点了木瓜百合等几样清淡女孩子喜欢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