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很乐于看她的笑话。
被保安硬拖到大厅后，她几乎是被丢到公司大门外的。
“保安大哥，我——”
“滚！否则我们直接叫警察了！”保安怒吼。
花笙脚步一顿，伸手抹了把眼泪，急忙掏手机：“老公，老公……”
褚勐云没听手机，花笙眼底的希冀一点点灭掉，等她要再次拨过去的时候，柳香打电话进来了。
“小梦，你是哭了吗？”隐约听到花笙的啜泣，柳香举手让身边哄闹的同事安静。
花笙很想忍住的，可她做不到，柳香这一问，她直接哭得抽抽了起来：“柳香，我被人冤枉下毒害人了，没有人信我，没一个人相信我。”
“我信，我信你啊。”柳香急忙说，“你现在人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我好像哪儿都不能待了，”花笙无助地蹲在马路边，蜷缩成一团显得人更是瘦瘦小小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公司赶我走，医院也不让我去，我甚至不知道梁子书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要是真的成了植……”
说到这里，花笙闭上了嘴。
她来公司已经一周了，这期间只有梁子书还把她当个人，她不敢去想象他真的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动的样子。
“小梦？”
花笙稍微走了神，听到柳香的声音后才闷闷地嗯了声。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来西海这边演出了，你知道的这边很难打车。不过我还有个同事打电话说现在从市里过来，你是不是在公司？我让他来接你！”
眼下花笙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往下走。
因此她才答应了柳香去找她，至少有朋友陪在身边，她思路能清晰些。
美国来的合作商对桐市的美食情有独钟，褚勐云便尽地主之谊，好生陪他到了晚上才送回酒店。
华灯初上，褚勐云一袭深灰暗条纹西装，长身玉立，薄唇轻抿，气场足够凛厉。
“褚总，公司出事了。”助理心下一紧，这才大半天时间不见，花笙怎么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幸好公关部给力，直接出面封锁了消息，中午闹的这事暂时还没传到外面去。
褚勐云表情威肃，眼底寒芒一片。
“褚总，你手机上怎么有通未接……”助理懵了，他刚给褚勐云的手机开机，却弹出未接的消息。
这是褚勐云的私人手机，知道号码的人除了褚家人外，应该也就只有程家那位大小姐了。
忽然想到什么，助理一拍脑门：“褚总，这会不会是白——”
“去查，”褚勐云把手机接过去，嗓音沉冷，“明早之前我要清楚整件事的始末。”
“好的褚总，”助理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花笙虽然上班喜欢偷懒，虽然胆大包天存了老板的电话，可她是个好姑娘，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很了解她？”褚勐云冷声。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看褚总也很相信她，所以才……”助理连连摆手，急忙转移话题，“对了，褚总别忘了今晚老先生让您回家一趟，现在快九点钟了，公司的事情我肯定给查得明明白白，你就放心去吧。”
……
花笙自从被人推下游轮后，就再没靠近过大海。
柳香的同事把车停在海边附近的酒吧街时，她还稍微晃了晃神，直到远远看见在露天舞台上弹吉他的柳香，她才沉了口气走过去。
“小梦，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香唱完就飞奔下台，又让酒保送了两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到桌上来。
花笙把事情讲给了她听，说着就鼻塞起来。
她没想到曾经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之前后竟然轮到自己了，这算什么，副作用吗？
“别哭别哭，”见花笙眼圈渐红，柳香忙一把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跟大姐姐似的安抚。
她虽然只比花笙大两岁，却不像花笙自小就是花家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软萌单纯。她出身社会早，完全是被岁月催着老练成熟。
花笙扑在柳香胸口，哭得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怎么我从进鸥什的那天起，就干什么都不顺？原本我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了，我的人也不喜欢我了，我香水做不了，还用香水害了……”
“等等，你说什么？”
柳香忽然推开些花笙，犀利地眯起眼问：“你刚说你丢了什么？还有，你喜欢上谁了？”
“我……”花笙眨着大眼睛，“我说我喜欢上谁了吗，没有啊。”
“你说了，”柳香语气很笃定。
“肯定是你听错了，”花笙有一搭没一搭地摆手，眼神闪烁两下后，举起面前的酒杯怒喝。
“我就说你怎么大学也不打算去念，暑假这么热的天急吼吼就去鸥什实习了，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褚勐云去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花笙急忙否认，反而暴露了自己。
“那你说说，你那天在饭店没钱买单，明明可以用店里的座机打给我，怎么偏偏用他的手机？”柳香反问。
花笙嘴唇一扯：“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号码？”
“废话，11位数的手机号，里面有8大8个9，这么叼的号码还能有谁？”柳香翻了个白眼，“跟他约会呢？他这么抠，让你买单？”
“他不抠门，你别这么说他。”
“你真是小女生思想，一点也不理智。如果谈恋爱男人就要女人买单要AA的，等结婚他肯定更不会给你花一分钱，孩子尿不湿你买，情人你帮着养，死了都得要你买棺材，我打包票他还只让买一口！”
“柳香，你有点过分了，”花笙嘟哝着嘴，怎么还提到情人了呢？褚勐云可不会找小三的。
“再说，棺材买一口挺好，我们……我们可以埋在一起。”花笙声音更小了一丢丢。
柳香听到花笙的回答，气不打一处来：“我拿你没办法了，那你说你今天出事他怎么不联系你？”
“他可能在忙。”花笙说归说，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曾经的褚勐云跟她承诺，手机二十四小时为她开机，每次她打电话给他，五秒内他一定接听。
而现在，她连想给他打电话都得拐弯抹角才套他的手机号，可这号码她明明早就烂熟于心。
柳香看花笙一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小梦，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身价过千亿，胡润榜排行前三的男人怎么会轻易对你动心？”
“我不是看轻你，我只是觉得这事不简单，你别被他骗了，我到今天也谈过二十几次恋爱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男人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可能不是喜欢你，而是……”
柳香眼看花笙脸色难看了些，但还是说出了口：“只是想睡你而已。”
花笙有一张可爱的小圆脸，五官精致小巧，声音也甜，总之在柳香看来是哪儿哪儿都好，她要是个男的也得动心。
最好的朋友这样说褚勐云，花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想到如今柳香并不了解褚勐云，也是出于担心才说这些话，花笙只能耷拉着脑袋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保护自己的。”
有同事叫柳香登台，她刚想说今天不唱了，又被花笙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我想陪会儿你。”
“我不是小孩了，我坐这儿等你就行，再说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花笙招手，“快去。”
柳香一步三回头：“那你乖乖坐好，今晚酒吧街人多，你别乱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