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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销 折花昔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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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开的这样好,有你的功劳应该要赏你的。”

她娇羞不语,看着雪海深梅笑容舒展,“你喜欢什么梅花,我帮你折。”

“那个!”我指指前面略高的枝头上的一朵粉红复瓣

“好。”她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踮起脚勾着梅枝想要把它完整的折下来。一伸手,怀侧藏匿的信件便掉了下来。

她凝重迅疾的捡起地上的信封,拍了拍沾到的雪末尴尬一笑,“我给家人写的信还没寄出去,等会儿在寄。”

我看到她眼中忽现的紧张,一封家信而已如此拘谨,看来是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秘密话吧。

“没事,想来你也许久未同家里人通信了,难得寄一次自然要珍重些。”

采着摘到的梅花我与她作别,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要来漪波苑找她们玩。

亭子里浅浅还在等我,她无聊的对着梅枝打瞌睡,这样子像极了清清偷懒的时候,“这样冷的室外天你也能打盹。”

她清醒的看着我,悻然一笑,“云袖姑娘回来了,我本来是在看梅花,数着数着我就觉得困了,刚眯上一会儿你就回来了。”

“看你那样困就知道昨晚又跟人玩牌到通宵了,回宫吧,这样你也能补个觉。”她扶着我,开心的离开疏影园。

越到年底越是局促不安,心中总隐隐的预感有事发生,自那日殿中吐露心事我与墨临便甚少见面,他忙着国事忙着后宫,忙着为洛侯爷纳亲择吉之事。

而洛王爷和相爷在经过几番商讨,他们最终确定在除夕夜大婚,相爷共有三子一女,对相府中唯一一女出嫁一事颇费心神。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用半幅鸾杖之仪求娶相府二小姐,一个厚嫁一个厚娶,光纳彩的彩礼就有三页纸长。

墨临一纸昭告天下,洛侯爷与相府二小姐的婚事名满天下,热议一时无两。

除夕!那是一个双喜临门的日子,天下辞旧迎新,新人明媒正娶,相府浩浩荡荡铺陈满地的十里红妆将会绵延至洛王府,仿佛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无形的炫耀着举世无双的眷属。

而我还是默默的待在流华宫看着宫门口每天的人来人往,喧闹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是遗世而独立的存在。

躺在摇椅里,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天,蔚蓝空远,抚摸着渐显的肚子,感受着生的希望。

“云袖姑娘,御前的南春求见。”

我正以书遮面遮挡刺眼的阳光,清清在身后细声禀报。

“她有说什么事吗?”

清清摇了摇头,“并没,只说,最近没看见姑娘去皇上哪儿想见见姑娘,来请个安。”

“呵,让她进来吧。”

我笑了,内心却是鄙夷的笑,请安是假,探询是真,南春会不知道我是为何不去御前么?

正起身拾衣间就见南春抬步进来,眼中是一望的清澈,只是笑容有些僵滞,微一福身:“奴婢拜见云袖姑娘。”

她按着后宫小主的规矩朝我恭敬一礼,我不以为意,墨临并没有说不晋封我,也没有说那天晋封我,再是轻描淡写的过往心内也是膈应一二,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偏偏他又是帝王,换成别人可能就不是冷淡晾着这样简单,也许我该去找个台阶下。

“姑娘每日躲在流华宫中倒是惬意,一点儿也不关心皇上今日又宠幸了哪位小主。”

“关心有用么?以我的身份能有今日这待遇已是天赐。”

“可是你不为肚里的孩子争取下吗,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转首看着她渐欲的话语,透漏出的小小心思,“如果你是来劝我争宠那便请回吧,我不需要,做好你的御前随侍才是最主要的。”

“奴婢自会伺候好皇上,只是最近皇上也不知是不是天冷咳的厉害,我隔着帘子远远的听见刘公公说什么旧疾犯了,想来是皇上有所思才会病了。”

他生病了么?可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病了自然有御医,你来找我难不成我这儿还有解药。”

“皇上只说让姑娘待在宫中,可没说不让去御前伺候,同是御前伺候,可皇上有些习性/奴婢和韵雪真是伺候不来,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也不知该怎么办,海蓝姑姑最近也生病了,奴婢只好来找姑娘。”

她说着渐渐引申,我心内叹息一声,“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去看看。”

“好,那奴婢准备好茶点等着姑娘。”她开心的一行礼转身欲退去,被我忽来的叫声停住,“御前的规矩希望你能一直恪守下去。”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晦暗着面色难忍的讪笑了一下,“姑娘放心,奴婢一直谨遵教导,不该碰的不碰,不该看的不看。”

看着她渐去的背影,遥远的我在时光的长河里叹气,眉弯间的孤注一掷,愿将苍莽颠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法拥有,只能去经历,一如爱,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炉火升腾的小厨房里我围裙系腰,衣袖半挽,雾气氤氲的砂锅中小碗半扣,我翻着从太医院借来的药膳书细细翻阅,查找着防病健体的食疗,眼花缭乱。

我问过太医院了,墨临只是偶感的风寒,加之国事操劳所起,但我还是要为他准备一碗驱寒暖胃汤聊表心意。

葱30克,淡豆豉15克、黄酒50克。将豆豉放入锅内加水一碗,煮十分钟后加入葱,在煮五分钟,然后加黄酒立即出锅。

清清看着我在一边忙碌想要伸手帮忙被我打断,我端着热气腾腾的葱豉黄酒汤放在食盒里,披着墨临殿前赏的大氅一人携盒去往御书房。

一路上行人来往,年底甚为繁忙,还未到新年,各宫已经在井然有序的置换物事,描漆涂金,就连宫门口的灯笼也都替换成只有节日才会点的绛纱宫灯。

御书房内一派温馨甜蜜,芳美人歌喉犹如天籁,徐徐飘过,我漫步拾阶一级一级而上,听着殿内莺歌郦声温存美好,心内悲欢过境,这就是南春说的皇上旧疾复发吗?!

顿首,“你过来。”我招着手唤着旁边伫立的小太监,“这汤就说是御膳房太医吩咐熬制的,要皇上趁热喝才能发汗解表,大氅是皇上的也一并送回去吧。”我解下大氅和食盒一起递交与他

“姑娘不进去给皇上请安了吗?”

我看了一眼殿内,略略一笑:“不用了,看皇上应该是没什么事,只是一般的风寒感冒,有芳美人伺候就够了。”交代完便转身离去

刚转首步入阶下身后传来娴妃闲适的声音,她从御书房出来,搭着侍女的手顾盼生姿,步步为营:“这不是我们皇上最喜欢的小宫婢吗?怎么今日也吃了闭门羹!”

“奴婢请娴妃娘娘安!”我福身,她抬手,语气是轻蔑的。“起来吧,现在你是有孕之人,这请安一事还是少做,万一磕着碰着本宫可没有你那般运气。”

“娘娘取笑奴婢了,皇上再怎么喜欢也不及娴妃娘娘一二,奴婢如何能比。”我谦顺低头,在天生丽质的娴妃面前我像是萎败凋零的花残,粉黛尽失。

一双丹凤朝阳的美目,两弯细细的柳叶蹙眉,身量苗条,姿态优雅高傲,粉面含春不怒而威,菱唇笑意浅浅,墨紫含金的宫装是身份显赫的标志,银线细绣的富贵让我一时分不清那衣服上绣的是芍药还是牡丹。

“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婢摇身一变即将成为后宫之主,本宫当真是小瞧你了,手段这般不愧是跟过旧主的人,若是在天有灵不知作何感想。发配徭役司都能怀上龙种,直教后宫那帮拼尽脑袋想要孕育一子半女的嫔妃们好生羞愧呢。”

她捂着丝帕的唇角咯咯的笑着,笑声如琉璃光彩夺目,珊瑚般摄人魂魄的眸光跟鸷鸟一样锐利,燃烧着荡动的火焰,让人逃不出。

我无惧的低下头,任她肆意临摹,“娘娘若是无事吩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本宫上次与你所说的话,今日在复述一遍,云袖姑娘可考虑否?”

霁光浮瓦,冰雪消融,掉漆的栏杆上反射出我和她的影子,我秋水寒烟的凉薄面容是时光也沉淀不了的孤寂。她一身的繁华将万物华休的寒冬都褪却,只剩下斑斓,独树一帜,不可一世,只是这美好是假象,会灼伤人。

“娘娘所言之事奴婢办不到,也必不会办,还请娘娘另觅她人。”

“你可跟澄淑媛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比你听话多了。”她冷笑,高贵华丽的身姿随着步伐移动,腕间的五彩水晶镯泛着金石之光,流云漓彩,“希望你不要后悔,好自为之。”

“娘娘的叮嘱奴婢不敢忘,必会每日自省,直到娘娘满意为止。”

“哼,真是个奴性不改的好宫婢,回宫多服几味决明子去吧。芷兰,扶本宫回宫。”她一瞥眼,随侍身侧的碧衣双鬟髻的侍女领命带路,向着停在甬道里的轿撵走去。

入了轿,走得远,我才敢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呵呵呵,真是精彩,这般堂而皇之的要挟训斥姑娘还能保持初心,实时难得。”

‘啪啪啪’一阵赞赏的掌声附和笑声我看向面前镀步之人。

衣衫袖扣缎带束发,水滑锦衣上绣繁密的蟒纹图案成片成段,大刺刺的能让人晕眩,他行如风般地出现在殿外,雕刻鬼斧般的容貌好似暗夜罗刹,合掌的双手厚茧丛生,身材结实有力,看身姿矫健飘渺利落轻盈是常年习武之人,步伐轻飘的像羽毛,来去无声无息。

这样的装束和面容只有多伦大王子,身上所着的锦衣是入宫后墨临赏赐的,多伦大王子我只在宴席上遥遥的看过一眼,不似漠野苍那般身如玉树面如临风,外加懒撒的蓝眸和醉意的姿态。

“云袖见过大王子!”

他丝毫不惊讶,反而笑意更深远,一双虎目深不可测,我只觉渗人。

难怪漠野苍听闻他要来大启一副只愿独醉不愿醒的样子,这样的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只会将他比下去,加重他身为质子愈合的伤疤,他没有办法以一个质子的身份去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生的王者之气将他与漠野苍隔离开来,定性至死。

“你就是三弟口中的知己姑娘,我三弟孤身前往大启,深宫所处的日子那样长作为兄长不能给予关爱,能得一挚友实乃幸事,姑娘该是受本王子一拜的。”他说着,学着大启的礼仪做了个揖礼。

我知道我写的不好,等我写完了在整体做修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