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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昨夜,我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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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转过头看向元杳。

黑雾之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你舍得?”

九千岁应道:“舍不得。”

影有几分无奈:“我就知道。”

他看了一眼时间:“夜深了,送杳儿去休息吧。”

“嗯。”九千岁颔首。

他们是乘马车来的,但,元杳却是骑马……

曾经,他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着的奶团子,如今连续骑好几日的马,都不会喊一声累。

尽管她不说,他却心疼。

九千岁弯腰,把元杳抱起来:“小杳儿,你困了,爹爹扶你去就寝。”

“好……”元杳瞪着醉醺醺的眼,乖乖回答道。

九千岁抱了元杳,转头对影道:“明日,我定要找谢宁算账。”

语罢,他扶了元杳往外走。

充当影行人的婢女,终于抬了头:“千岁,这边请……”

元杳被单独安置在了一个院子。

她喝醉后,十分甜软乖巧,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九千岁给她掖好被子后,轻刮了一下她鼻尖:“小杳儿,乖乖睡觉,明日你一醒来,就能见到爹爹了。”

元杳乖乖道:“好的爹爹!”

“乖。”九千岁轻抚了她头发:“闭上眼,睡吧。”

元杳就乖乖入睡了。

很快,就呼吸平稳。

九千岁坐在床边良久,静静看着他的团子。

怎么看,都看不够……

影出声提醒:“你也该睡了。”

九千岁这才起身,动作极轻地出了元杳的房间。

寻春和觅夏,就候在门外。

九千岁压低了声音,叮嘱道:“给小杳儿放壶温水在床边,明日,别吵她,让她多睡会儿。”

“是。”

寻春和觅夏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两人送了温水,又送了一个小火炉。

个子高一些、穿着浅黄色衣裙的迎春开口道:“奴婢送了个小火炉来,里边埋了炭火,若水凉了,还可温一温。”

语罢,两人就出了房门。

九千岁又看了一眼元杳,对破月道:“照看好她。”

破月冷冷应道:“是。”

“嘎吱”一声后,房间就归于安静。

房间里,只留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九千岁站在檐下:“今夜的月亮,可真圆。”

影站在他身旁:“带杳儿一起去看看吧?”

“嗯?”九千岁侧眸。

影瓮声道:“她还小,该随我们一起去走走,长长见识。

你不是担心,你没陪在身边的日子,她会被欺负么?

见过世面的女子,旁人怎么欺负得了她?

更何况,我知晓你舍不得她早早成亲。

我……也舍不得。

阿渊,她不止是你的女儿,她也是我看着、护着长大的。”

九千岁莞尔:“好。”

今夜,月色皎洁。

风,也格外温柔……

这是连续十几日来,元杳睡得最好的一觉。

一觉醒来,除了头晕外,浑身都有些酸痛。

这是长时间骑马的后遗症。

“醒了?”破月落在床边:“起来洗漱,把蜂蜜水喝了。”

蜂蜜水?

昨夜的记忆,一一回笼。

昨夜,她喝酒了……

而且,到了后边,送走了谢宁,她就断片了……

可怕!

“破月!”元杳一把掀开被子,抓了外套披上,踉跄地下了床。

“你慢一点。”破月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人催你。”

元杳揉了太阳穴,看向破月:“昨夜,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破月问:“具体时间段是?”

元杳借破月的搀扶,坐到凳子上:“小叔叔离开后!”

破月:“……”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元杳:“寻常喝醉后,进行什么环节,你自己不知道么?”

元杳:“?”

她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旁,破月就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不过是千岁问了你一些话罢了。”

元杳:“……”

完蛋!

元杳一口喝光一大杯蜂蜜水,捋了衣袖:“快,端水来,我要洗漱!”

她急匆匆洗漱完,换了身衣裙,去到九千岁的院子。

还在院外,她就扬声道:“爹爹,你起了吗?杳儿进来啦!”

院内传来九千岁的声音:“进来吧。”

元杳拎了裙子,踏入院内。

院内,一株腊梅开得正好。

腊梅树下,摆着一张石桌,石桌边的红泥火炉燃得正旺。

壶中,茶水正沸腾,满院子都飘着茶香。

而桌上,正摆着丰盛的早膳。

九千岁和鹤音,正围炉而坐,手边就放着茶盏。

影坐在茶炉旁,慢条斯理地烹着茶。

元杳乖巧地打了招呼,就问:“小叔叔还未起吗?”

问这话时,她有些虚心。

鹤音拿起茶杯,看了她一样,声音清润:“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

元杳咋舌。

小叔叔这酒量,也忒差了。

喝得比她少,醉得比她厉害,还起得比她晚……

九千岁招手:“团子,过来。”

元杳忐忑地走过去,甜甜软软地唤道:“爹爹。”

九千岁唇角一弯,狭长的眸子里盛着笑意:“昨夜睡得可好?”

元杳回道:“杳儿睡得很好。”

九千岁颔首:“那么,待会儿用罢早膳,陪爹爹去种花吧。”

种花?

元杳坐到九千岁身旁,开心道:“云潺把花枝送到你手里了吗?”

九千岁莞尔:“你嘱托的事,他敢不完成?”

“那倒是!”元杳开心道。

一旁,影递了杯茶过来:“杳儿,喝茶。”

元杳甜声道:“谢谢影叔叔!”

她捧着茶杯,礼貌性地喝了一口。

一旁,鹤音算了时间,转身看向静静立在檐下的觅夏:“去,唤阿宁起来用早膳了。”

觅夏欠了个身,转身去了谢宁的院子。

不多时,谢宁就一身白地来了。

他抬着衣袖半遮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表情如丧考妣。

腊梅树下,众人齐齐抬头。

谢宁双手捂脸,满头白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蔫蔫儿地出声:“师父,兄长,晨安……”

没人应他。

元杳轻咳了一声,同谢宁打招呼:“小叔叔,晨安呀。”

谢宁:“……”

他捂了脸,转身就要走。

元杳:“?”

她好奇道:“小叔叔,你跑什么?”

谢宁闷声道:“小杳儿,你别理我!昨夜……昨夜我太丢人了!”

若这不是他的宅子,他铁定拔腿就跑。

鹤音抿了口茶,透着略带淤青的双眸,目光灼灼地看着谢宁:“阿宁,你过来。”

谢宁缩头:“我不……”

九千岁没鹤音那般的好耐性,冷淡开口:“谢宁,你是豆蔻少女么?

扭扭捏捏,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