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什么？内在又是什么？”谢云韶扭头睁着大眼睛瞅着楚江禹随即反应过来，“你知道什么？还是你们隐瞒我什么？”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楚江禹摇摇头将谢云韶拉到楚衍烁床前说道，“你还记得，之前说，你只要完成十个外科手术不光可以得到心脏除颤仪，还可以得到额外一样东西。”
谢云韶想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对，人眼扫描仪，你说的，可一直没给我。”
“没给你的原因，是临时程序上出现了一点错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云韶被楚江禹这话说得心头一惊：“为什么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自己看吧。”楚江禹抬起手对着谢云韶说道，“闭上眼睛，我喊你睁开的时候，你在睁开。”
谢云韶忙闭上眼睛，先觉得眼前一热，而后就是一阵清凉的感觉，最后楚江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以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谢云韶一睁开，眨眨眼，感觉并未有什么异常：“我什么反应都没有？你确定给我按了什么人眼扫描仪？”
楚江禹没说话，只是将谢云韶头一侧，指着昏迷中的楚衍烁慢慢道：“你在看看呢。”
谢云韶盯着楚衍烁，只觉得云眼前闪过一道光，而后她居然能清晰地透过被褥，清晰地看到楚衍烁的五脏六腑，还有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脏。
“怎么回事？我怎么能一下子看得这么清晰？”谢云韶都傻了，这简直就是透视眼呐。
“你仔细看看他的五脏六腑。”楚江禹指着楚衍烁说道，“都带着不正常的病变，所以哪怕你给他调理，也只是把表象稳住，治标不治本。”
“怎么会这样？阿烁，他不是只有心悸吗？为什么他的肺、肝、脾、胃都……”谢云韶看着眼前一幕幕，张着口几乎都说不话来。
“应该是母体导致的，你之前不是说，他有一个哥哥中了慢性毒嘛，那楚衍烁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最大的问题是心悸。”楚江禹扭头看向谢云韶，“我其实早就看出他身体的问题，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兴许有办法给他治啊，空间里不是有灵泉水，灵泉水不是可以治百病吗？”谢云韶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阿烁，为什么？”
“楚衍烁，能活到现在，那也是你的功劳，要不然他压根撑不到过年。”楚江禹蹙眉看着哭倒在床边的谢云韶，走上前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能告诉我，不光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阿烁，我做什么都可以。”谢云韶一听还有办法，一下子握上楚江禹的臂膀，“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你知道，修仙世界，一般会有一种丹药，服下之后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洗髓换血。”
谢云韶哭丧个脸：“这里又不是修仙世界，我去哪里找这种丹药。”
楚江禹沉默一下：“这里没有，但我有。”
“你有？”谢云韶瞪眼，“在哪里啊？你还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楚江禹那张稚嫩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成熟的笑意：“就在我身上，我可以化作那颗丹药，给他服下，他便能痊愈。”
“什么？”
谢云韶整个人都惊呆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化作丹药？那你不是……”
楚江禹点点头：“没错，我就不存在了，以后也没有人时时刻刻监督你，跟你唱反调，当然你想要查询什么，也查询不到了。”
“不行，我不能因为阿烁，而把你牺牲了。”谢云韶连连摇头，“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谢云韶，他的身体内部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哪怕将他传送到现代，靠现代的医疗技术也只能延长他几个月的生命。”楚江禹缓缓靠近谢云韶，双手落到她颤栗的肩头上，“你最近的表现我很满意，该推广的农作物你也已经推广了，学堂、医馆都在建设当中，你也具备了人眼扫描仪，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你了。”
“你不是还要帮着阿烁，一起治理乐安，改变大凉国，让大凉国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吗？”谢云韶连连摇头，她不能因为救阿烁，去牺牲鱼无境。
“这个是你们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在空使用者需要我的时候，奉献出自己。”楚江禹瞧着谢云韶哭得那么伤心，对着她缓缓一笑，“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器物，没办法体会你们人类的喜怒哀乐。”
“不要，我不要你消失，我不要。”谢云韶忍不住将楚江禹抱在怀中，“你帮我很多很多，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你还有楚衍烁，有这里的家人，还有空间的奇妙，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大哥，谢云枫是我将他传送过来的，就等于我送你一个礼物吧。”楚江禹轻轻松开谢云韶，“没时间了，不要再犹豫了。就像空间创造者说过，离开是为了下一次的团聚，只要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谢云韶捂住嘴，看着楚江禹渐渐发出青光的身躯，哭得浑身颤跪在地上不停地哭喊：“不要，你不要走，不要啊。”
“再见了，谢云韶！”
楚江禹说完最后一句，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亮得谢云韶都睁不开眼睛，等她缓过神时，看到半空中出现一颗如同蚕豆版大小的金丹。
她一个起身，抬起双手，金丹便缓缓落入她掌心内。
“鱼无境，你说说你，你从一本书变成一个人，最后又变成了一枚金丹，如果你有下辈子，你来给我当儿子吧，我一定好好爱护你。”谢云韶吸吸鼻子，感觉楚衍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一咬牙，扑倒床前，扒开他的嘴，将金丹塞了进去。
金丹入口，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流向楚衍烁的四肢百骸，谢云韶满脸不可思议瞅着他身体内的变化：“这就是金丹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