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衣一直挺得笔直的肩膀，这会儿塌了一些，有气无力道，"这次是我败了，厉阮，你记住，你只是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胜之不武，往后，我不会让你每次都钻空子，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你以后会明白的！"
厉阮莞尔，"外婆，你还记得你告诉我的一句话吗？"
尚青衣挑眉。
厉阮道，"你说，人越是叫嚣，越是心虚胆怯，越是沉默，越是胸中有丘壑。"
顿了下，看着尚青衣苍白的脸，厉阮笑着问，"外婆，你对号入座一下，你属于哪一种？"
尚青衣指着门口，"滚！立刻给我滚！"
厉阮面露无辜看着沐怀璟，"你看，她又恼羞成怒了，要是气死了，我是不是也要负责？"
"调皮。"沐怀璟揽住她往外走。
两人刚站在门外，就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是外婆在里面砸东西。
能让她气成这样，厉阮觉得心里特别气顺。
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闷痛，在渐渐被拔除。
那些童年的阴影，缺爱的人生，也在慢慢被修复，被弥补。
欠她的，她都要一一拿回来。
害过她的，她一个个还回去。
把她当傻瓜利用的，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容域。
看他步履轻松，厉阮心想，抓捕工作该是完成了。
顺利得不可思议。
不过诚如外婆所说，这一次，是她出其不意取胜。
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沐怀璟低头在她耳边道，"今晚我会早些回家，你也别太晚。"
厉阮点头，"好。"
他抬步离去，和容域擦肩而过时，俩人零交流。
合作归合作，合作一结束，俩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对于两人的关系，厉阮无心做什么，他们俩以前有过嫌隙，这嫌隙，不是在短时间内能消除的。
她也无心帮忙。
男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女人是无能为力的。
"可以回去了？"厉阮问。
容域看她，眼神犀利，"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厉阮知道他有许多疑惑，一切都太巧合了，她来这里，好像就是冲着杀人犯来的。
好像她知道这里会有人窝藏他。
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
这太不合常理了。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来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确认杀人犯就在这里，而包庇他的人，用的什么手段，她也只晓得一清二楚。
看厉阮但笑不语，容域道，"厉阮，你在殡仪馆也有自己可用的人是吗？这个人不是沐怀璟的人，也不是你外婆的人，只效忠于你一人，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厉阮看他，表情严肃道，"容域，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的秘密，不会建立在伤害他人基础上，我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更不会因为报复别人而设计一出阴谋，这里的证据，是我发现的，是真实的，你要是不信，可以不拿出来。"
容域调出一部分录音，听了会儿，面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