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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你想见小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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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傅云潭。

陈知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把手里的笔一扔,双臂抱怀靠在了椅背上:“谁让你来的?赶紧给我滚蛋,有多远就滚多远。”

傅云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字句坚决:“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十年以来我一直爱着你。”

陈知予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六个字:“你真让我恶心。”

傅云潭置若罔闻,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固执,甚至带上了几分偏执:“那枚戒指我一直留着。”

陈知予明白,他说得是他送给她的那枚订婚戒指。

他们高中一毕业就订了婚,在订婚宴上,他亲手为她带上了这枚戒指。

但是没过多久,陈家破产和父亲出车祸的噩耗接踵而至。

傅家人没有出席父亲的葬礼,在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她不顾哥哥的阻拦跑去了傅家,想求他们帮帮陈家,求傅云潭出来见她一面,然而却徒劳无获,傅家的大门一直对她紧闭。

从那时起,她彻底看透了傅家人的真实面目,同时也看透了傅云潭对她的爱到底有多虚伪。

那天她离开傅家之前,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钻戒摘了下来,扔在了傅家大门口。

在她心中,摘掉钻戒的那一刻,她就与傅云潭彻底结束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傅云潭现在竟然还留着那枚戒指,更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有脸提起那枚戒指。

陈知予冷笑了一下,不屑道:“所以呢?”

傅云潭:“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陈知予不为所动:“我想让你赶紧消失。”说完,她还朝着大门口扬了扬下巴,“门就在哪儿,给老娘爬!”

傅云潭的眸色一凝,诧异不已地看着她。

这样的陈知予令他熟悉,却又令他陌生。

她和十年前的那个陈家姑娘一样的高傲、决然,却少了一份优雅与高贵,多出了一份世俗气,既霸道又猖狂,还学会骂人了。

十年前的那个陈家姑娘,从不骂人,就算是再生气,也会极力保持礼仪与优雅。

那时的她,时刻是一位公主。

现在的她……令他不习惯。

他不确定她这十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现在能够确定,她一定是在这凡尘俗世间狠狠地摸爬滚打了一圈,不然她的身上不会沾染这么重的世俗气。

他很心疼她,也很自责,是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她。

如果当初他足够强大,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陈家的姑娘不应该是这幅模样。

傅云潭侧目看了一眼这间不怎么高档的酒吧,想了想,询问道:“你哥呢?”

陈知予神色一僵,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看向傅云潭的神色越发冷漠,红唇启合,毫无感情地回了两个字:“死了。”

傅云潭的目光中划过了错愕,呆若木鸡地看着陈知予。

陈知予的耐心彻底耗尽:“赶紧滚蛋,我不想多看你一眼。”

傅云潭抿了抿唇角:“抱歉,我不知道。”

陈知予长长地叹了口气,烦躁又无奈:“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蛋,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他妈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傅云潭:“……”

面前的这个暴躁又粗鲁的陈知羽,与他记忆中的陈家姑娘相差甚远。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不喜欢她现在这幅充满世俗感的样子,这不是陈家的姑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抬眸看着她,眸光漆黑、深邃,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严厉质问:“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么?”

陈知予知道他问得是季疏白。

虽然她确实是为了三百万才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再次冷笑了一下:“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走是吧?行,我走!”

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她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傅云潭忽然对她说了句:“你想见小黑么?”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静,却带着十足十的力度。

陈知予僵在了原地,心脏猛然骤缩了一下。

“小黑”两个字如同一根尖锐的银针,直刺她心头最不堪一击的一个部位。

十年以来,她拼了命地去遗忘十八岁之前的人生,将那段记忆尘封在了心头最深处,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但却被傅云潭一句话粉碎了她所有的努力。

小黑,赛马场,爸爸,师父,师弟师妹,比赛、荣耀,还有驰骋赛场挥鞭驾马的自豪感……顷刻间,这些被尘封许久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似的势不可挡地席卷了她的心扉,并且还带有摧枯拉朽的破坏力。

她的理智和感情瞬间混成了一团。

她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小黑了。

对于她而言,小黑不只是一匹能够令她决胜千里的千里马,更是她的弟弟。

从她七岁那年起,小黑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了,那时的她是个小女孩,小黑也只是一匹小黑马,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征战赛场,一起接受奖励,一起挨罚,一起走过了十一年的时光。

在小黑的身上,有她的灵魂碎片。

家中破产后,她失去了所有,就连小黑她都留不住。

小黑被拍卖了,父亲为她建造的私人训练场也被拍卖了。

从那之后,她没再见过小黑一面,也没再踏入那座赛马场一步,甚至没有脸面去见师父和师妹师弟们。

她将自己的人生分为了两节,在十八岁那个节点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分界线,并且还在分界线上立了一道高高的屏障,遮挡住了视线,以免自己忍不住回头看。

此时此刻,傅云潭只用了一句话就将这道屏障粉碎了。

陈知予红了眼圈,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根根骨节泛白,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傅云潭抬眸看着她,轻轻说了两个字:“坐下。”

陈知予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即把他撕碎,但最终,她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坐了下去。

“是你把小黑买走了?”她的语气依旧冰冷。

傅云潭实话实说:“我没有,但我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我也可以帮你把它买回来。”

陈知予立即追问:“它现在在哪?”

傅云潭:“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它。”

陈知予:“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傅云潭盯着她,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威胁:“那你就别想再见到它。”

陈知予再次攥紧了双拳,面色阴沉铁青,怒不可遏地瞪着傅云潭。

傅云潭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逼你,但是现在的你,不逼一下,好像不行。”

他与她自幼相识,哪怕分开了十年,他还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扼住她的死穴。

陈知予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倏尔冷笑了一下,语气阴狠地启唇:“现在我手里要是有刀,我一定捅死你。”

傅云潭不为所动,背靠椅背,面不改色地回:“刀要是在我手里,我一定会把刀架在小黑的脖子上,让你跟我走。”

陈知予的额角青筋已经爆了出来:“你就是个混蛋!”

傅云潭漫不经心:“所以我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干。”

陈知予已经快被他气炸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云潭:“我要让你跟我一起去见小黑。”

因为气愤,陈知予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胸口起伏不定,脸颊也变得通红。

她恨死了傅云潭,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却又放不下小黑。

最终,她向他妥协了:“我跟你去。”她又补充道,“但不是今天。”

不能是今天,因为酒吧快要营业了,如果她现在跟傅云潭走了,季疏白一定会察觉到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傅云潭见过面,更担心他会误会自己和傅云潭还藕断丝连。

傅云潭回道:“那就明天,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陈知予并不想把住址告诉他,选择了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地方:“在市体育场门口见吧,我住在附近。”

傅云潭笑了一下,无奈地看着:“我既然能找到你的酒吧,还找不到你的家么?”

陈知予恼羞成怒:“那你还问个屁!”

傅云潭:“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说实话。”

事实证明,她不会。

骂人,撒谎,她全学会了。

陈知予毫不留情,抬手指着酒吧大门:“滚,现在就给我滚!”

她的话音刚落,酒吧大门就被推开了,是季疏白。

陈知予顿时心虚了起来,还有些慌张,迅速将手放了下来,低声又急切地催促傅云潭:“你赶紧走!”

傅云潭这回倒是没再充耳不闻,不慌不忙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声色温柔地对她说了句:“我走了,明天见。”

说话时,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季疏白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一刻,陈知予掐死傅云潭的心都有了。

即将走到季疏白面前的时候,傅云潭还客气有礼地朝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嘴角明明带着笑,神色中却布满了阴郁寒霜。

季疏白没想到傅云潭会来酒吧,但他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在傅云潭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冷冷启唇:“傅公子怎么来了?”

傅云潭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当然是来找小羽毛。”

“小羽毛”三个字,他喊得很是亲昵。

季疏白轻轻一笑,和蔼可亲地看着傅云潭:“看来傅公子还不知道,我老婆早就改名了,羽毛的羽,改成了给予的予,所以她早就不叫小羽毛了。”

傅云潭神色一僵,猝不及防。

季疏白淡淡一笑,又不疾不徐地补充:“不过,你可以喊她季太太。”言必,他又看向了陈知予,目光和语气一样的温柔缱绻,“过来。”

陈知予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硝烟味,她很是疑惑为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也能产生这么大的□□味?男人也会争风吃醋么?

虽然并不想接近主战场,但既然季疏白喊了她,她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毕竟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和尚弟弟输给傅云潭那个王八蛋,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季疏白走了过去。

季疏白等陈知予走到自己面前后,自然而然地抬起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声色柔柔道:“你今天中午做的饭很好吃。”

陈知予:“……”

好家伙,你有点甄嬛传里面华妃的那种强势争宠的劲儿了。

哎,但既然贵妃都在讨宠了,她怎能不宠呢?不然多伤爱妃的心呀!

于是,她仰起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你喜欢就行。”

说完,她故意看了傅云潭一眼。

傅云潭脸色惨白,紧紧地抿着薄唇,眸色暗淡却又阴沉,

他深深地看了陈知予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酒吧,步伐又急又快,还带着些许踉跄,像是在落荒而逃。

陈知予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酒吧大门,她才长舒了口气,可算是送走了这尊瘟神,然而她还没松懈下来呢,就听到季疏白不容置疑地对她说道:“不许再看他!”

陈知予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狡辩道:“我没看他!”

季疏白神色中的柔光不见了,仅剩下了紧张与不安,垂眸看着她,眉头紧促,嗓音沉沉地问:“他怎么来了?”

陈知予心想: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和尚还有两幅面孔呢。

但她也感觉到他不高兴了,立即哄道:“他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跑来恶心我了,跟我可没关系啊,我还让他滚蛋了,我让他滚了好几遍,但是他不滚。”说完,她又仰起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他算个屁,你才是我最爱的小宝贝。”

季疏白的神色并未缓和:“你和他约了明天见面?”

陈知予叹了口气,无奈道:“他就是故意挑拨离间,看你来了他才那么说得,你不了解他,傅云潭这人特别狡诈,你千万不能中他的计。”

季疏白:“真的?”

陈知予:“骗你我是狗!“

季疏白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锐利,似乎能直接看透她的心,陈知予压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下意识回避了他的目光,嘴上却信誓旦旦:“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肯定不会去见他。”说完,她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回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得赶紧把帐对完,等会儿要营业了。”

季疏白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黯淡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酒吧六点开始营业,五点半左右的时候三人组从楼上下来了,刘琳琳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来了酒吧。

夜幕降临,陆陆续续来了客人,几个人逐渐忙碌了起来。

今天周末,又是客流量爆棚的一天,大家伙忙得脚不沾地。

中间某个时间段,吧台后面放着的预备冰块不够了,加菲忙正忙着给客人调酒,就喊了陈知予一声,让她帮忙去后厨拿冰块。

陈知予收到请求后立即去了后厨。

后厨亮着灯,门是虚掩着的,陈知予刚走到门口,刘琳琳的声音就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她像是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又急又快,甚至都快急哭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要那五百块钱干什么?”

一听这话,陈知予就大概能猜出来刘琳琳在和谁打电话了:她的那个吃软饭的男朋友。

进过这一段时间的简单相处,陈知予对刘琳琳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起初她一直以为刘琳琳是个善于利用别人同情心的、比较有心机的女孩,但是慢慢地她发现,这女孩就是单纯的喜欢卖惨而已,心眼儿是真的不多,家里面什么事都往外说,就连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要花多少钱,能存多少钱这种事都会跟他们说说。

南桥全体员工现在都知道她双十一都买了什么东西打了几折。

说白了,刘琳琳非常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就是她的日常生活听起来比较惨而已,但也有开心事。

就好比她和她男朋友。

刘琳琳就是个典型的恋爱脑,爱她男朋友爱到骨子里,愿意为了爱情付出一切,但是那个男人,实在不是什么良人,整天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平时就靠刘琳琳挣钱养着,但是他花钱却大手大脚,打麻将一晚上能输好几千,平时出门和朋友吃饭,还喜欢装大佬请客,就为了在朋友面前有面子,却从没想过自己挥霍出去的这些钱全是女朋友同时打好几份工赚出来的辛苦钱。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在压榨刘琳琳,但刘琳琳却对他死心塌地。

前几天她男朋友送了她一双廉价的线织手套,她接连开心了好几天,还不停地向他们几个展示。

面对着刘琳琳的开心,大家伙嘴上陪着她开心,心里面却无比心酸和心疼。

包括小红。

小红现在一提起刘琳琳,还是会骂她傻逼,但不在因为讨厌她而骂她,而是恨铁不成钢,就好比昨天,刘琳琳再一次地拒绝了一位高富帅客人的追求,当天晚上小红就在群里吐槽了起来:【刘琳琳但凡有点脑子,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惨!她就是个大傻逼!】

小王接道:【原来我觉得对一个人一心一意是个好品德,但是刘琳琳这样的……出轨也不是不行。】

加菲猫:【她但凡有一点点爱慕虚荣的上进心,也不至于……】

陈知予非常赞同加菲猫的话,按照刘琳琳的身材和长相,但凡爱慕虚荣一点,也不会被她男朋友扒着吸血,早跟有钱男人跑了。

而且刘琳琳在工作方面确实没得挑,手脚麻利吃苦耐劳,无论给她安排什么任务,她都不会有意见,闷头就去干了,可谓是任劳任怨。

如果不看她那双长满了茧子的糙手,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白白净净长相甜美的姑娘,是个苦命人。

陈知予曾经问过刘琳琳,为什么不离开她男朋友,找个更好的人?

刘琳琳的回答是:“他把我从那种地方救了出来,我的命就是他的了,我不能离开他。”

陈知予知道,刘琳琳曾经被骗进过会所,或者说得难听一点,是高级窑子。

那个男人带着她逃跑了,所以她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对他唯命是从百依百顺。

所以在听完刘琳琳的回答后,陈知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而且这姑娘是个死脑筋,就从她当初铁了心的要留在南桥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她有多死心眼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对她说了句:“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如果连自己都不会爱自己,那么谁会去爱你?”

刘琳琳听完她的话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我双十一给自己买了一套护肤品,可贵了,两百多呢……但是我觉得应该给自己买!”

陈知予:“……”

没话说,一点都没法说。

就在陈知予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厨房里面再次传来了刘琳琳的声音,这次她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无奈与生气:“什么?又是你请客?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请客?”

她男朋友不知道在电话里回了什么,刘琳琳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们需要养家糊口,你不需要么?我们不结婚了么?”

陈知予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不进去了,不然刘琳琳一定会难堪。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后厨里面再也没传来刘琳琳的说话声,仅剩下了她的低声啜泣。

陈知予也不知道她到底给没给那个男人转钱,但是她猜测,八成是转了。

许久之后,后厨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陈知予知道是刘琳琳出来了,于是装作刚来的样子推开了后厨的大门,看到刘琳琳之后她还诧异地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刘琳琳的眼眶还有点微微泛红,立即底下了头,小声回道:“我来拿东西。”

“哦,我也来拿东西。”陈知予朝着冰柜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对刘琳琳说了句,“对了,今天发奖金,晚上我给你转账。”

刘琳琳惊讶又惊喜:“我也有奖金?”

陈知予给她结工资的方式向来是日结,所以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临时工。

没想到,临时工还有奖金。

陈知予点了点头:“嗯,尽量不要和其他人沟通这件事,因为奖金数额不同。”

刘琳琳重重点头:“好!谢谢老板娘!”说完,她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后厨。

陈知予从冰柜里拿出来了冰块,用力地关上了柜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痛恨自己这该死的同情心。

晚上回家后,她躺在被窝里给刘琳琳转了一千块钱,然后定了个早上八点的闹钟。

放下手机后却睡不着,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开始想小黑,继而就会想到许多过去的人和事。

想爸爸,想哥哥,想师父,想师弟师妹。

脑海中纷乱复杂,如同过江之鲫,她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傅云潭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

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天亮之后,她却不得不去见他。

因为他知道小黑在哪里。

紧接着她又开始想,十年过去了,小黑过得怎么样?被卖给谁了?有没有被善待?

越想脑子里面越乱,心里面就越烦。

虽然她是闭着眼睛,但眉头却紧紧地蹙着。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她才迷迷瞪瞪地睡着了,但脑子里面的纷乱画面却依旧没有停息,她开始做有关过去的梦,梦境也是无比纷乱。

她睡着了,却又像是醒着。

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她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困倦又疲惫,像是一晚上没有睡。

关掉闹钟后,她去卫生间起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眶乌青一片。

季疏白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坐在餐桌旁等她。

陈知予来到餐厅后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不由一惊:“都快八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出门?”

季疏白抬眸看着她,不慌不慢地说道:“不着急,今天可以晚点去。”

陈知予一边拉椅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能不迟到尽量不要迟到。”

季疏白眸色平静,语气淡然:“姐姐可以去送我么?”

“今天不行,我要打扫卫生。”陈知予坐到了椅子上,一直垂着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季疏白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语气依旧是淡然自若:“昨天不是已经打扫过了么?”

陈知予面不改色,语气笃定:“昨天没收拾厨房和卫生间,今天要好好收拾一下。”

季疏白叹了口气:“那好吧,吃完饭我就走。”

陈知予在心里舒了口气,温声催促道:“嗯,赶快吃。”

早餐结束后,季疏白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出门上班去了,那时时间才刚过九点。

陈知予先把碗洗了一下,然后随便换了身衣服,连妆都没化就出门了。

一走出小区大门,她就看到了傅云潭。

傅云潭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外面披了件黑色呢子风衣,正靠在车门上等她。

此时阳光正好,毫不吝啬的打在了他白皙俊朗的眉宇上。

时光荏苒,他眉宇间的桀骜与青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成熟。

他的身形也比十年前更高大挺拔了几分。

十年,他们都变了许多。

根本回不去了。

陈知予叹了口气,朝着傅云潭走了过去。

傅云潭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知予,等她走到面前后,他仔细端详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陈知予:“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云潭无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

陈知予也挺无奈:“那你也得配啊,你配么?”

傅云潭不想跟她吵,转身拉了宾利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陈知予就没搭理他,伸手拉开了后车门,迅速上了车,又“砰”地一下,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傅云潭咬了咬牙,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绕到了驾驶室的位置,开门上车。

陈知予抱着胳膊坐在后排,还翘着二郎腿,在傅云潭系安全带的时候,她不耐烦地问了句:“去哪?”

傅云潭咬牙切齿:“去把你卖了!”

这女人现在,特别的混蛋!

陈知予冷笑一下:“呦喂,我才能卖多少钱啊,傅公子最近怎么了?手头拮据么?竟然还看得上这点小钱了?十年前您可不是这样的。”

傅云潭听出来了她话中的讥讽,心头传来了一阵刺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了句:“去赛马场。”

陈知予一僵,颤声询问:“去、去哪个赛马场?”

傅云潭一边开车一边回:“还能有哪个赛马场?”

宾利车缓缓启动,汇入了大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在宾利车后不远处,紧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内的气压低沉,凝重压抑。

司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小心谨慎地开车。

季疏白坐在车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宾利车尾,面色无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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