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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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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很多的念头在翻滚, 他早就想剥开对方的君子气度,早就想看看李承霜胸腔里那颗心,但却一直采用比较随缘的方法, 而没有真正地付诸行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 不应该让李承霜知道。他要报仇、他要把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地亲手宰了,这其中必然凶险万分。李承霜是正道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弟子,他不能被卷进这些事里。

江远寒慢慢地松开手:“……不、不是, 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

“你想要我的心。”

江远寒的动作顿了顿,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冲动。他一直都很聪明, 知道自己说什么算是恰到好处, 说什么算是逾越身份。

他除了不知道李承霜的心意之外,其实对自己的行为还算有掌控。江远寒只想要那么一点点的喜爱完成任务就行了,他不想把小师叔拖到深渊底下去。

可是已经晚了。

江远寒不敢看他,他浑身的刺都收敛软化了, 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怎么不回答?”小师叔低低地问。

对方的气息熏到耳畔,湿热柔和,那种令他沉迷的优雅温润又拥抱过来了。江远寒无所适从, 甚至失措。他不知道是要以攻击性的面孔对待对方, 还是要卸去伪装, 对着他露出柔软的腹部、露出毛绒绒的尾巴。

就在这短暂的犹豫中, 李承霜已经轻轻地抱住了他,呼吸绵密地交织过去。

“……对。”江远寒声音微哑, “我想要你。要你的……”

他说不下去,抬臂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将双唇凑了过去, 慢慢地亲他, 挨过来磨蹭、紧贴, 没有章法、胡乱地亲近。

江远寒看着他,见到对方的眼眸如同低暗的星,他的不安就更浓重了,有一种深深地把人拖下泥潭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这样好的人。

李承霜环住了他的腰,手心按着他的腰侧,力道有些重。

他没有推开自己。江远寒松了口气,得寸进尺地逼得更近,在对方的脖颈上烙下自己的牙印,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冒犯的时候,终于听到小师叔制止的声音。

“明日要回望归岛了。”李承霜摸了摸锁骨,“被看到不太好。”

江远寒想到确实如此,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靠在对方怀里缓了缓脸上的热度,换口气,道:“但我迟早是会走的。”

李承霜的目光无波无澜,似乎很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他继续倾听。

“喜欢和在一起,是两码事。”江远寒声音低微,“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有其他事要做。”

李承霜其实并不清楚他口中的喜欢是哪一种,因为江远寒身上有一种像孩子一样的顽劣和任性,很有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但即便如此,这一切也足够让他心绪浮动。

他以为自己只是对方的一件猎物,但此刻,最差也至少是宠物,好像也算是一种进步。

李承霜不该这么想的,这种念头太过低落。但事实又常常告诉他,不要想太多。

留好退路,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江远寒踌躇了一会儿,继续道:“所以,你能不能……”

“不能。”

江远寒呆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

李承霜握住了他的手,拨弄了一下对方散落的发丝,道:“你得到之后,就会离开,是吗?”

江远寒想反驳,可是又无从反驳,他总不能说,还得让你恨我,让你忘不了我吧,这干得也太不是人事儿了,这不就是爱情的骗子吗?

江远寒只能干巴巴地点了下头。

“嗯。”小师叔应了一声,“我猜到了。”

江远寒摩挲着对方的手指,听他这么说话,觉得有点心疼,小声地补充道:“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慢慢想办法。”

李承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想办法。”

“人生在世,总有办法的。”江远寒一直很积极乐观,“就算是抢走你,圈住你,把你囚禁起来,我最终也会有办法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很危险的。”

他也从不吝啬于袒露自己的直率和危险。

李承霜不置可否,似乎没有表态的意思,但就在下一刻,他再次被这个蛮横得不讲道理的小狐狸扑倒了。对方把他压得牢固,小尖牙磨着他的唇,带着点任性、比撒娇还磨人地说。

“我想跟小师叔做亲密的事。”他眼睛亮晶晶的,兴奋中带着期待感,“我想,嗯……试试。”

————

没试成功。

那天晚上简直是两个人一生中最难以形容的一夜。

小师叔被江远寒磨得没办法,最终还是去找了一家客栈。明月良夜,没点灯,屋里昏暗一片,衣服都快脱完了。江远寒正蠢蠢欲动地吞口水,想推开成年人的大门、打破床上的界限的时候,屋外轰隆的一声雷响。

不仅如此,周边许许多多安分已久的妖族,都似乎被这声闷雷给吸引了。妖气弥漫得摄人,李承霜自然不肯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下去,但这还不是最绝的。

最绝的是,这里离望归岛很近。望归岛的凌波道人似乎被惊动了,深夜来此镇压,在李承霜的协同之下,那些被吸引的妖族尽数被暂时锁在了法宝之中,解除了这个小镇的危机。

不过小镇的危机解除了,江远寒的危机要来了。

凌波道人坐在房间的桌案边,一身素净道袍。她手持拂尘,微微皱眉地望着窗外。

“师姐。”李承霜道。

“凌波长老……”江远寒维持住身份,他戴着面具,已经开始擅长躲在小师叔身后了。

怎么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但就算不是捉奸在床,他也是诱拐人家师弟未果,心里实在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理亏。

不过也就一丢丢而已,该拐还是不会手软的。

凝水坐在窗边,目光从远处泛白的天际慢慢移过来,落到李承霜的身上。

“师弟。”她语气平和,“我提醒过你,不要沉迷于感情。”

“是我的错。”李承霜道。

凝水手中的拂尘柄重重地磕在了桌案上。她很少责怪师弟,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岂止是错,你简直是糊涂!”桌案表面开裂,纹路向四周蔓延开,“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糊涂!”

小师叔略微上前一步,把江远寒扯到自己身后,尽量让他降低存在感。

这点小动作是瞒不过凝水的眼睛的。她的怒意像是被卡住了,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能长长叹气,道:“你就这么爱惜他?”

李承霜道:“无辜之人,我不能不爱惜。”

“怎么算无辜?”凝水闭上眼,语调放轻地问,“他把你搞成这幅样子,执念缠身、无心修行、轻重不分,你还觉得他无辜?”

李承霜死死地按着江远寒的手,不让他出头,神情不变地道:“这些都是我的错。”

“你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凝水不能说出关乎对方身世的实情,只能抑制怒气,转而想要看一眼那个叫莫知的弟子,结果被承霜师弟挡得严严实实的,连个头发丝都看不到。

她重新擎起拂尘,缓了口气,对李承霜道:“明天来奉剑殿。”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快亮了。

李承霜送走了凌波道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转过来给江远寒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系好了他微乱的衣领。

江远寒低着头,半晌都没说话,就在李承霜以为他是对师姐的教训不高兴时,忽地被对方抱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贴着小师叔的耳畔,“为什么总是没机会,为什么一直被打断,我……我好想你。”

“你是想我么。”李承霜按住他的后颈揉了揉,像是安抚一只气呼呼伸出爪子的猫,“你是想睡我。”

江远寒被识破了,但一点儿也不羞愧,反而直接道:“喜欢你还不想睡你,那我还是个男人吗?我就是好色,人不好色枉少年。你亲起来又那么舒服,抱起来又很温暖,我当然……”

他的话被手指制止住了。

李承霜收回手:“别说了。”

“你不好意思了吗?”江远寒情不自禁地逗他。

“嗯。”小师叔应了一声,“天亮了。回去吧。”

就在李承霜起身的刹那,江远寒又扯住了他:“那我们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这人空负绝世美貌,怎么反而像一个风流色痞似的。李承霜真不知道他看过自己的那张脸之后,又是怎么觉得别人好看的。

“有。”李承霜道,“但暂时不行,师姐生气了。”

江远寒知道他有门派,又是孤儿,从小在玄剑派长大,自然长姐如母。他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心里乱七八糟地不知道在转着什么念头,最后又问了一句:“那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小师叔静默无声。

江远寒为防他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连忙先开口道:“就伴侣吧,床伴也算是伴侣对不对?就算是只有**,你并不喜欢我,也可以继续下去的。”

李承霜目光晦暗不明的望着他,过了片刻,才答:“嗯。”

只不过对方消散的太快,他没能知悉遗愿中具体的内容。他推测下来,认为莫知的遗愿应当与李承霜有密不可分的关联,很有可能就是想让小师叔记住他——或者再过分一点,喜欢他。

他喜欢过分的事情。

抱着这个念头睡着的江远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夜色沉浓。他被一只雪白的大蟒缠住了,那只蟒蛇体型极大,鳞片细腻,眼中几乎有人类的光彩,但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魔气。

白蟒的目标很鲜明,不容拒绝地缠着他的腰,布满细鳞的尾巴挑开了他的衣衫,冰凉的温度跟他的身躯贴合在了一起,仿若冷与热、冰与火相遇。

像是彼此都融化。

蟒蛇的竖瞳有些困惑,但这种困惑很快被奇妙的吸引力所代替。他的尾尖儿软软地勾着江远寒的手腕,与对方温暖的体温、滚烫的气息慢慢交换。

“……你是哪里来的?”江远寒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他缩了一下手,对这种能轻而易举渗透进自己梦境的生物很感兴趣。

仿佛并不是妖。

白腻的鳞片挠了挠他的手心。

江远寒抓住尾巴尖,被这畜生沉沉地压着,翻不过身。

白蟒低下头,凉丝丝的信子湿润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

江远寒抬起手臂,捧住了硕大的蛇头,跟那双竖瞳对视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就这么好吸吗?”

他天生能让小动物亲近自己,但这种体质被他自己设法压制了,这是为了避免那些无辜又脆弱的小东西死在他手中,这是江远寒为数不多的、难以理解的善良。

这只蟒蛇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点头,但他的尾巴已有十足的过分,把衣带勾开,将薄衫卷起,几乎往大腿内侧的方向探去了。

就在这节狡猾的尾巴即将得逞的时候,那双修长纤细、仿佛无害的手指刺穿了他的鳞片。

江远寒的指尖沾上血迹。

他没有想宰了这只蟒蛇的念头,随后便松了手,低声驱逐道:“靠近我会很痛,懂不懂?别烦我了。”

破损的鳞尾往后收了收,就在江远寒以为这条白蟒要离开他的梦境时,对方庞大的身躯缓慢地绕转了过来,把他环在了中间。

对方实在不舍得离开他,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蛊惑。

白蟒挨在他身边,像是要让他靠一靠似的。

————

李承霜倏地惊醒。

眼前是燃尽的篝火,灵气重新恢复充盈。云层褪去,天边有一丝初晨的冷白。

他肩侧微沉,那个实力强劲的小疯子靠着他,还在睡着。

这人睡得安稳,李承霜却焦灼得头疼。他匆匆地扫了一眼小疯子的脸庞,又仓促地别开,一种难以描述的愧疚和亏心感翻涌上来。

他的意识寄居在了一条蟒蛇上,做了一些冒犯的事情。但这些事似乎并不是他想做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

李承霜沉下念头,陡然想到了什么,他横过剑鞘,掌心在辟寒剑的鞘上抚摸而过,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随后,他轻轻地按住剑柄,拔出了一寸半的距离。

寒光亮起,映入眼帘。辟寒剑上纠缠繁复的魔纹被灵力压制主导、一直以来都是他占据上风,但此刻,剑身上出现了一大段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