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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不是谁都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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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与花想容约定好的,他们跟了无尘下了山,确定了她去了哪里,便让蝶儿迅速回来告知卫昭。以免惹人怀疑,便让蝶儿在后山与他们见面。

绾绾便到了厨房,提了水桶,说是怕水不够,要去后山挑水。庵里的小尼姑自然乐意,否则这活还得落在他们身上。

绾绾便与卫昭借挑水之名去了后山。

绾绾一边走,一边一直往前看,“小姐,你说蝶儿她来了吗?”

“你这性子也着急了些。来没来的,我们到了便知道了,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绾绾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道,“奴婢哪比得上小姐你性子沉稳?”

卫昭摇头一笑,便继续往前去了。不多时便看到了前方的小溪,蝶儿正蹲在那里,似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卫昭和绾绾加快了步伐下去,绾绾欢喜的唤了一声蝶儿。蝶儿听到,立刻起身转过来,也是欢喜的跑了过来。

“事情都办妥了,未免奴婢说的不清楚,小姐将详细的事情都写在里面了,让奴婢交给你。”

花想容做事十分细致,卫昭这般想着,便将那封信接了过来,随即道,“此事辛苦你们二位了,你回去替我谢过你家小姐。”

“您客气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卫昭点点头,蝶儿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见了几个军人,好像是在此处巡逻的,你们可知道此事?”

绾绾摇摇头道,“这后山从没人巡逻的,怎么会突然来了人呢?小姐,可是此处出了什么事?”

卫昭不言语,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蝶儿也没再多说,便与两人作别了。

卫昭晃了一下信封,道,“现在万事俱备,咱们按照计划行动吧。”

绾绾斗志满满,重重点头,“收拾他们,冲啊!”

卫昭忍不住笑出声。

第二日,无尘到了晚上才回到庵中,风尘仆仆,便命了人给她去备了洗澡水。原本此事都是慧圆和身边的一个小尼姑去办的。刚倒好水的时候,就见慧清走进了屋子。

慧圆立刻露出十分厌恶的神情,“呦,这不是慧清师妹吗?那日被师父训了几句,就好几日不见踪影,你的脾气真是见长。看来师父都不能说你半句了。”

慧清不理会慧圆的冷嘲热讽,走到无尘跟前跪了下来,“师父,慧清知错了。是慧清不够沉稳细致,才惹了师父。这些日子慧清痛定思痛,已经知错了。师父待慧清如同生母一般,慧清只盼能够侍奉左右,还请师父你不要赶我走。”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还连着对无尘磕了几个头。

无尘有些心软。这慧清跟着她有些年头了,自然也是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上次的事情,她虽然也猜到可能是慧圆诬陷她,但也没有深究。是自己没本事,她又何必去帮她。但慧清她也是信任的,这庵里的事情多了,总要多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在旁帮忙,光有慧圆是不够的。见此她便扶了慧清起来,叹了一声,“你也是我的弟子,我待你与待慧圆一样,不曾有偏袒。只是你平日里做事不如慧圆周全,为师才会说你几句,也都是为了你好。现如今你意识到错误,为师自然也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师父,慧清她……”慧圆自然十分不满,刚要开口,却被无尘止住,“慧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们是姐妹,为师身边就只有你们两个体己的人,应当相互帮衬才是,这样师父也省心。”

慧圆不敢多说,只垂头道了一声,“是。”

慧清立刻喜笑颜开,说道,“师父,我来伺候你沐浴吧。我前几日从一个香客那里听了一种法子,说是可以让人皮肤变白皙光滑。我便按照那法子给师父配了一包花瓣,正好侍奉师父沐浴。”

“一包花瓣而已,有什么用?何况师父已经一把年……”

话还没说完,便被无尘横了一眼,慧圆立刻噤声。

无尘便冷漠遣了慧圆,“慧圆你先出去吧,这里就让慧清来就可以了。慧清,你说的这法子若是有用,日后可以天天给为师用。也难为你这般有心。”

见无尘已经不看她,慧圆只好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狠狠瞪了一眼慧清。

慧清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然后将里头的花瓣和药材都倒了进去,对无尘说道,“师父,这法子定然是有用的。听说京都里头的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用这个天天泡着,若不然皮肤才不会那般吹弹可破呢。我觉得师父还这么年轻,应该多用用才是。”

无尘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师父不老吧?方才慧圆说为师已经一把年纪了。”

“师姐是口没遮拦,师父不要生气。师父才不老,只不过因为庵中事情太多,太操劳了,所以师父才更应该多关心自己。”

“你说的对。”

慧清替无尘脱了衣服,扶着她进了浴桶。

随即慧清又替她按了按肩背,说道,“师父,这得泡上一个多时辰才好呢。我会一直在旁候着,等到水凉了,会给师父加热水。”

“嗯。你真是有心了。”无尘本就劳累,此时这热水一泡,再被慧清按摩一番,便疲软的有了困意,很快便靠在浴桶中睡着。

慧清见时机差不多,眼光锁在了跟前凳子上放着的一本账簿。她用手在无尘跟前晃了晃,确定她已经睡着,便将那账本立刻拿了,然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自慧清进去之后,绾绾就在一旁候着了。看到门被拉开,就知道时机来了。绾绾便立刻过去,然后将那账本接过来,然后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个账本交给了慧清,小声道,“我们会尽快,这个先放着,以免你师父中途醒过来发现账本不见了。”

慧清忙点头,将账本接过来。绾绾立刻离开,慧清则是回去,将那账本搁在了凳子上,心跳的太快,半晌才平复下来。

心中只想着那位九公主的主意千万不要吃错,只要能除掉慧圆,日后她的地位就无人能比得过了。

卫昭不过是利用了人的通行而已,她料想慧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并非善茬,只不过手段没有慧圆高明罢了。于是让绾绾将她带来,自己与她说了一段话,先是将她夸了一番,说慧圆如何不如她。随即又说,她也是看不惯慧圆,如今有法子可以除掉她,只是希望慧清能一起帮忙。慧清早就昏了头,只要是能让她再回到无尘身边,尤其是能除掉那根眼中钉,她什么都愿意做。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那些花瓣和药材配好的药浴,是卫昭向花想容讨来的,花想容是烟花女子,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卫昭想着,即便无尘再是个出家人,像她这般六根不净的人,爱财就一定还是爱美的,所以便让慧清以这一点来接近无尘。只不过配的时候,她让花想容在里头加了几味有助于安眠的药材,这样她才有机会去抄录账本。

绾绾将账本送到卫昭跟前,卫昭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抄录起来。这账本也是花想容替她买来的。她细细问过慧清,无尘用的账本只是市面上普通的账本,所以是极容易买到的。

为避免中途出什么岔子,还备了一本空的账本暂时放在无尘跟前。无尘还在泡着,她抬眼看到账本在,便也不会多问了。总不至于洗澡的时候,还要去翻一翻账本。

绾绾替她掌着灯,卫昭迅速将账本抄录。绾绾紧张,她也紧张。还从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这要是让无尘发现可就不得了了。

绾绾看了看外头,道,“小姐,奴婢看时间差不多了,你抄录完了吗?”

“快了快了。”

卫昭把最后一笔账抄录完,然后起身准备把原来那本账本交给绾绾,可是由于起的太急,打翻了桌子上的墨汁。

“啊……”绾绾低呼一声,卫昭将那账本拿起来看,封底的一角溅上了一地墨汁。

“小姐,这不会被发现吧?”

卫昭细细看了,安慰道,“应该没事,这是在封底,而且那么小,无尘应该不会注意,就算是看到了,兴许以为是她自己碰上的。你赶紧拿过去吧,别让人瞧见了。”

绾绾连忙拿了账本,出了屋子。

卫昭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因为抄的太快,心太急,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不由感叹:这种事情果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但愿无尘她不会有所察觉。

等定下心,卫昭便将那账本打开来细细看了看,这一看,令她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