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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爱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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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人有门外人的纠结,门里也有一番争执。

泉奈目前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初步的适应,尽管长途奔袭提刀战斗之类的高难度动作还难以完成, 但是现在小范围的活动,比如稍微下地站一小会儿还是可以摇摇晃晃的完成的。

她此时也正在和夏目贵志关于给自己补充令咒的事情争执着。

夏目贵志毕竟是泉奈的御主,这些天的接触对这个人已经有了初步了解。他偶尔也会梦到泉奈的生平,对于她的行为方式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于是在听完了关于让两颗崩玉互相毁灭的战略后,在如何完成这一目标上就有了初步的猜测。尤其是这个躺在床上还动不了的家伙胸有成竹地说着“我自有办法”之类的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当泉奈要求他为她使用令咒, 补充足以完成一次宝具释放的魔力的时候, 夏目贵志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打算做什么了。

随和的少年难得的沉下脸, 对于泉奈的话充耳不闻:“我不会这么做的, 你别乱想了。”

“为什么啊?你在陷入幻境昏迷之前不是也想用令咒为我补充魔力的吗?现在也不要拒绝啦。”

“不一样的。在陷入幻境之前, 我是因为听见了奇怪的人在说话,所以想着在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之前赶紧使用令咒给你把魔力稍微补一补, 就算没有办法让伤口痊愈也能在支撑一段时间不会那么快就死掉。可是现在你…”握了握拳头, 夏目找不到适合的词错来形容泉奈的行为,于是闭上了嘴巴:“总之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虽然早就猜到夏目贵志一定会这样说, 或者说如果他果断同意为自己补充令咒, 看着她带着崩玉赴死, 那才要怀疑是不是这个孩子被人换了个芯子。泉奈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果然是少年,即便现在也天真的想要两面都要赢。既想要archer和其他同伴能够在与蓝染的对抗中安然无恙,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从者,想要仅凭一腔执着获得美好的结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泉奈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在柔软的靠枕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让自己更加舒适,同时面向夏目弯起笑眯眯的眼睛:“夏目,你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孩子。刚才的问题,我虽然有认真的意思,但更多的也是想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彻底脱离他人的控制,测试结果我非常满意,但是同时,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夏目:“什么?”

看着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缓解,依然略带警惕却还是没法彻底不理会自己的小少年,泉奈彻底笑了起来。她看着夏目温暖的棕色眼睛,伸出手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愈发柔和:“夏目啊,说话的时候看着他人的眼睛真的是一个非常尊重他人的好习惯哦,只是,对于宇智波一族的人,在发生争执的时候,最好闭着眼睛吵架。而且越是信任的人越是要这样哦。”

夏目愣了愣,几乎是下意识的:“为什么?”

“因为……”剩下的话消散在了唇边。泉奈墨玉一般的双眼之中不知何时绽开了鲜红的花朵,四目相对,夏目贵志一时僵住根本无法动弹。比这更早一步的是房间的实木大门传来爆炸般的巨响,人影从外部直接突入,速度过快只在肉眼留下了一道一闪即逝的残影。原本已经挺身握刀要将夏目贵志拦在身后的泉奈还没关上万花筒,她看见突入进来的人影愣住了,在有所反应之前,夏目贵志已经被来人掳走。

宇智波斑背对着泉奈,他怀里是被捂上了眼睛的夏目贵志,沉默中,他缓慢地开口,声音干涩地补上了泉奈未完的话语:“.…..因为宇智波一族都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她只是在告诉你自己的亲身经历,越是信任的人,开眼的时候你会越猝不及防。”

干巴巴的话里,夏目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牙齿咬碎的声音,紧接着,桎梏他的两条铁臂终于放松了,他抬起头看着berserker,对方点了点他的头:“出去等吧,夏目,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片刻之后,他又补了一句:“谢谢你。”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气氛比起其他危急关头要更加压抑。毕竟两个人谁都没能想到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竟然是这样的,也没人对如何应付这种场景做过相应的准备,一时之间,除了沉默,也没有别的办法。

宇智波斑依然背对着泉奈,他只能感觉到泉奈还保持着夏目贵志被自己提走的时候的模样,动作也没什么变化,但始终没有出声。她没有诘问,也没有发火,只是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样看着他的背影。

可是他呢?他要以怎样的一副嘴脸来面对泉奈呢?本来已经做好了永远不再见面的准备,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泉奈已经追寻了他一辈子了,难道这种时候也还要她来开口寒暄,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吗?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你…你还好吗。”

然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后背。紧接着拿东西掉在了地上还往前咕噜咕噜滚了两下,他这才看清楚砸中自己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苹果,削的非常漂亮。紧接着,他就听见泉奈平淡的声音:“既然都问出口了,不如你自己转过头来看看如何。”

泉奈此时觉得火大得不得了,什么释然啊,解脱啊,这种时候都往边里放一放吧。她对宇智波斑看见自己的这种反应在最初只是觉得意外,紧接着就有一把火烧了起来。不见面你不来也就罢了,现在房间里就两个人,原本还有一个人,是你自己让人家出去的,然后呢?摆出一副有话要讲的样子,然后连转过身来面对面都做不到?

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这么厌恶我???

要不是她现在确实难以战斗,这一架打定了!

因为胸前那个夏目贵志补不上的大洞,她咳嗽了两声,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宇智波斑,看着他侧过半身,彻底忍不住了。

好嘛,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追着你走了这么跑时间,到头来好不容易见了面别说叙叙旧,你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这种时候别说什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血亲,这种态度简直太侮辱这几个形容词了。大家都是战国时逐鹿问鼎的最强者,谁没了谁也不会怎么样,没看见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你宇智波斑,我宇智波泉奈带领着一族也没有那么快就覆灭吗?真当这世上就你一个人有能力和资格搅弄风云,别人就只能跟在你背后吃灰了?!笑话!

“轻视人也有个限度吧,斑。”她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被抛弃之后还不能洒脱接受,追着你做了这么多无用功,但不代表现在我依然愿意让你把我的骄傲踩着玩。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最后一面,也给彼此留点好印象吧。”

“我没有!”宇智波斑急急否认:“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

“你什么?”泉奈眼睛一横,声音徒然提高:“你用万花筒对付我,然后渺无踪迹,没人知道你活着还是死了。哦你当然是活着的,你可是宇智波斑,你有你的理想你的大义,你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无能的应声虫在你身边碍手碍脚!然后呢?然后你在终结之谷突然出现,留了些话给你的好兄弟千手柱间,之后迫不及待地死了!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还天真地想着要找到陷害你的仇人给你报仇雪恨,结果呢!结果等我死了的时候才发现你根本就还没死?”

“看着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很有意思吧宇智波斑?看着我一个人像个蠢货一样四处钻营,被人砍掉手臂,血继发作只能吃点致瘾药物止疼开心得不得了吧!觉得我死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包袱终于抖掉了一身轻松吧?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对我厌恨至此?原本我想找到你之后我们两个至少会彼此说点最近的事情,曾经的误会也能解开,大家又能回到和以前一样——哈哈,现在看来又是我一个人白日做梦。”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急,一声比一声高,她吼得直咳嗽,原本站在一边的宇智波斑看起来是想过来拍一拍她,泉奈随手从床头柜上又摸过来一把削皮用的水果刀,狠命地投掷过去:“我不要你可怜我!”

那把刀最终还是失手了,擦着斑的脸颊飞过去钉进墙里。爆发过度的泉奈只能扶着床沿拼命咳嗽,她从来没有和宇智波班这样发过火,即便是当年两人为了谁来成为永恒万花筒的争执都没有现在这样激烈——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泄愤。可即便如此,泉奈突突的火舌还是全部打进了棉花里,没有人能在一场沉默中取得胜利,这些话伤人伤己,但她觉得又痛又爽。

沉默中,泉奈喃喃自语:“......当时在黑棺,你就在我身边,是不是。”

半晌,宇智波斑干涩地应了一句:“是。”

所以你就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吭?

泉奈惨笑了一下,她闭上眼睛,既像感慨又像自嘲:“宇智波斑,你是真的狠心。”

被钉进墙里的水果刀因为力量过于集中,刺的又快又深,连墙体上的裂缝都很少,如果钉在人身上,一定相当致命。

可是斑能说什么呢?难道跟这幅状态的泉奈说出实情,让她强逼夏目贵志解放令咒去和绝,和蓝染同归于尽吗?难道他要说,在离开泉奈之后发现被骗,战斗之中棋差一招被狂气和黑泥控制,明白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永恒万花筒后自毁双眼把危险带向了她吗?难道要说发现自己身中术式,无论生死只要与她接触就会让她成为目标吗?

将自己撕成了两半,放弃了身躯,凭意志将黑绝与自己一起囚进黑棺,明知那是他们的陷阱他也非做不可。

因为别无选择。

只有蓝染的镜花水月能困住黑绝,但你总不能指望黑绝自己进去或者蓝染把自己盟友锁进去吧?于是凶兽带着他的猎物心甘情愿的走进囚笼。千年之中,不生不死的宇智波斑也想过是否要解脱,可是他罪孽深重,自己放手解脱了,那泉奈怎么办呢?无数次想要自我了断的宇智波斑,下手之前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泉奈怎么办呢?

那些人都还活着,如果自己死了,泉奈怎么办呢?她一个人能对抗的了那些老奸巨猾的凶残仇敌吗?谁能给她帮帮忙?

——熬着吧。

黑暗之中,绝望之中,暌违千年的思念之中,愧疚,自责没有一秒不在折磨着他。他偶尔也会想想泉奈在做什么呢,这个孩子身体里有无穷的潜力,她是比他更坚韧,更聪明,更勇敢出色的人,必定能做得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有这样的人带领的宇智波,会比他的带领更妥当。

因为那可是他的泉奈呀。

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爱因兹贝伦带走,被开始无休止的修改,拆开再组装;也不在意黑棺中被自己压制着的黑绝不绝于耳的谩骂诋毁挖苦讽刺。这些都不重要。

即便是只具备着最低限度理智,与野兽无异的身躯也知道在身体的表面要覆盖住漆黑的火焰,以防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与泉奈相遇,决不能让自己无意中把术式过给她。当从外部打碎结界,踏着星光之路潜入黑暗来救夏目贵志时,他就站在光芒牢笼的边缘。

他在黑暗中痴迷地感受着沐浴在光中的泉奈,隔着光的屏障,看着她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带着夏目离开。

对,走,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了。

而现在,他的理想,他的思念,他的支柱,希望和光就在他的眼前,他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用说了。能看到泉奈比什么都好。

“我…”他喃喃地:“我,绝对没有轻视过你…我……”

举起的手收回,颤抖着握起放下。

遭受的苦难绝不会因为一句话而一笔勾销,苍白的语言除了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之外什么用也没有。

“道歉呢。”泉奈说:“你不觉得应该对我道歉吗。”

可是这种时候道歉还有用吗?他低着头,在第一句对不起出口之后,情感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需要道歉的事情太多了,于是他只能一句接这一句的道歉。为自己向毫无防备的泉奈动手,为自己对她有所保留,为自己没有在危险的时候求救,为自己让她等待这么长时间,为自己让她遭受的苦难。

他的声音颤抖,感到喉咙有些发紧,等到再也说不出话来,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囚犯。终于,法官终于宣判了。

“我不接受。”泉奈说。

她终于平静一点了,靠在软垫上,胸膛依然有些起伏,脸色铁青嘴角向下。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话之后,原本身形高大却莫名有些瑟缩着的宇智波斑好像缩的更小了,像极了初来乍到的穷亲戚在他人富丽堂皇的屋室内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招致厌恶。

只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接着说:“我今天太生气了,没办法接受,明天才能接受——你明天再跟我说一遍吧。”

意料之外的赦令。即便如此也不愿意抛弃自己的,这世上,也就只有泉奈了。

冷冰冰的法官继续提问:“我找不到你,有除了你的意志之外的原因吗?这种时候不许再说谎,不然我明天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这个威胁可真是可怕。

斑:“.…..有的。”

他担心泉奈继续追问,但泉奈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点了点头:“是吗。那我也道歉,之前说了过分的话,除了你抛弃我的部分,其他的我其实没有那样想——不想抱抱我吗?”

什么?

斑愣了愣:“不能,泉奈,我不能碰你。”

“宇智波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副瞻前顾后首鼠两端的样子了。”她哼了一声,声音终于染上了沙哑:“担心我被盯上,那就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把他们都杀光不就行了!这才是我的哥哥不是吗!”

说着她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用大脑思考这一举动会带来的后果,斑已经托住了她。无论理性如何阻拦,他的身体已经行动了。这个拥抱他已经等待了一千年了,干涸的生命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即便已经没有了双眼,宇智波斑依然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哭了。

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叫醒我了吧,不然我一定会杀死那个叫醒我的人。

于是他沙哑地,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泉奈的后背,摸了摸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毛茸茸脑袋:“.…..我很想你,奈奈。”

“我也是,哥哥。”泉奈说:“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