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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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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间迎娶了旋涡一族的水户公主, 宇智波一族的战况雪上加霜。

泉奈的威胁并没有奏效,宇智波一族之中主张议和的人越来越多,投降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在战场上屡屡后撤,现在已经不是仅靠一头通灵兽就能打破局面了,即便血继病越来越严重泉奈依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用须佐能乎为族人赢得一线生机。

斑与柱间依然是老对手,他们争斗数年, 各有胜负,只是现在宇智波斑的颓势更重而已。泉奈不是不想过去帮忙, 只是如果她离开去帮助宇智波斑共同对抗千手柱间,不确定能否一举击杀对方,但正在撤退的族人当中必然会有大批伤亡。

又成了断后的。落在通灵兽的脑袋上, 她俯身揉了一把斑脑袋上的绒毛:“看一眼他们都走了吗。”

“马上撤到安全的地方了, 再拖一拖。”

那就太好了。

呼出一口气,万花筒熄灭, 重新变回三个轮转的勾玉。泉奈看着面前的一大片模糊色泽,不靠感知,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从巨大的通灵兽上一跃而下,泉奈冲进千手群当中。全身都成了她收割生命的武器, 刀剑仿佛成了身体的延伸部分, 动作流畅如同顶尖的舞者, 观众需要付出的门票是自己的生命。

很快,有人看不下去这场独舞了,抽刀直接迎了上来。当啷一声, 单凭架住自己刀刃的这个力度她就能判断出来对手是谁。泉奈只能自嘲一声,也只有像这么近的距离的时候,她才不用通过盔甲的颜色艰难辨认敌人。

战场上不讲情面,两人都打起精神免得被对方杀死,几次交锋之后,泉奈听见妖狐喊着“好了!撤退!”的声音传来时,她正在与千手扉间角力,这个人又在没话找话。

“议和书你看过吗?”

“又是你写的?没看过。”

“哦。你可以看一下,这次是柱间写的,他开的条件比我优厚,你们多考虑一下。”

“哦,知道了。”

可能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的答应,扉间一时楞了一下,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苦无戳到眼睛。苦无擦破脸颊,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柱间写的。”

我听见了!

泉奈呵呵。一个豪火球脱身,她扔出几枚烟丨雾丨弹。

这次的族会到场的人数只有四分之三的人。一部分是因为伤重无法参加,另一部分…不提也罢。千手的议和书又送来了,与此相对的,几位长老每天串门似的雷打不动要到族长家里坐一坐,尬聊一会儿,然后劝说宇智波斑同意议和。

活人不应该给死人陪葬。

他们知道了也会理解也会高兴的。

我们都累了。

偶尔,也会有人想从泉奈这里下手,只是从那次族会之后,泉奈又仿佛成了那个冰山内轮,整天就差把生人勿进的牌子挂在脖子上,跟个制冷机似的不停地往外放冷气,一脸不高兴,见谁都生气。

有人调侃,内轮真是把族长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怕不是想篡位。紧接着就会有人反驳:“族长说不定真想传位给他呢——要是内轮,我也愿意跟着他。”

所有人都忘记了宇智波泉奈这个人,有时候她也会坏心眼的想,要是这群人知道长久以来自己敬重的内轮大人和心中鄙夷的泉奈是同一个人,那他们的表情会多么精彩啊。

宇智波斑比她更早开眼,眼睛的状况自然更差。泉奈已经体会到了当时宇智波斑提过的“即使点灯也看不见”的感觉,时至今日,只怕他的视力状况更加糟糕。于是泉奈总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说着“眼睛负担好像不是很重,到现在也只是有一点模糊而已”之类的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安慰宇智波斑,然后大包大揽了所有需要视力的工作。

与正面硬刚的千手柱间不同,千手扉间速度奇快,再加上自创了飞雷神忍术,感知力稍差一点便有丧命之忧。她和千手扉间缠斗多年,感知力自问宇智波一族无人能出己右,靠着这份敏锐,处理这些费眼的东西也不难。

不知道是不是泉奈大包大揽能者多劳给了宇智波斑“她接受了命运”的错觉,估计是以为泉奈正在为成为族长做准备,每到这种时候,斑都是一副乐得偷闲的模样,把肥猫揣到怀里,慢悠悠的到走廊上坐下。或者晒晒太阳,或者吹吹晚风,整个人都是一副提前退休享受生活的样子。泉奈看见了,懒得戳穿也不忍心。

今天卷轴之中果不其然有一封议和书。千手柱间的印信鲜红如血,内容跟他本人一样正直诚恳大义凛然,透着一股天真劲。泉奈难得的拿出了几分钟的时间把这封信阅读完毕,正打算付之一炬,突然发现…这封信好像有夹层?

怎么回事啊考试作弊吗这还夹带啊???

她皱着眉头把纸从烛火上拿下来,发现这封信…果然有夹层。夹层的笔记和议和书明显是两个人的,内容也全不相同。小小一页,字写得也小,没有涂抹痕迹,字迹看起来写的很仓促,但有一种克制的工整感。

仿佛是笃定看信的人一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执笔人狂妄的连称呼都没有。

【放下仇恨绝不是对过去的背叛,只是想让活着的人更靠近幸福而已】

【我已经迈步了,】

夹层在泉奈手上停留了许久,终究还是与议和书一道投入烛火,看这火舌舔舐,纸页烧作灰烬。

那个人最后一句话都没写完,谁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东西?恐怕是写到一半有人过来或者送信的时间到了,仓促之下只能把半成品夹带进来——那个笨蛋怎么能知道看信的一定是我呢?万一是我哥哥过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她低声笑了两声,笑声散了之后,房间里除了灯芯爆裂的琵噼啪声,在没有其它声响了。

泉奈偶尔会想想自己和千手扉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两人都曾为彼此心动,也许那份心动感一直保留到现在也未曾退却,可是即便如此,还算频繁的见面当中,两人除了最初的彼此隐瞒欺骗留下的一点虚假的温暖之外就只剩下相互搏杀了。也许情感很难控制,但两个还算理性的人毕竟无法放下一族的责任,永远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置一族于不顾。

推己及人,她想也许千手扉间的心中也残留了一点类似的情感,只是两个你死我活的人之间究竟能存下几分真情实感?千手扉间的这张小纸条又有什么阴谋?

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但这次却有一个问题先于恶意揣测出现。摇曳烛火之中,泉奈恍然想起了那个众目睽睽下的拥抱,飞溅的鲜血,和耳边的低语。

想起那个即便刀刃穿胸而过,依然固执的将自己按进怀中的人。

即便是她,在这过于温柔的灯火之下,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如果讲和】的梦境当中。只是梦境很短,一阵清风就能吹醒了。

战局吃紧,休息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可即便如此泉奈依然想去南贺川走一走。那里曾经有过太多的回忆和奇遇,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自己与千手扉间,他们两个人与千手千惠。泉奈觉得奇怪,好像宇智波跟千手总是会在不合适的时候遇见不合适的人。

今夜的月亮极亮,可泉奈已经不靠眼睛看路很久了,去南贺川她熟,闭着眼睛也能走到。清风徐来,撩动花香萤火,泉奈顺着南贺川一路走,直到对岸有熟悉的气息传来。

她停下了脚步。

千手扉间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泉奈,沉默弥漫了一阵后,他咳嗽了一声:“好久不见。”

“我们刚刚在战场上见过。”

哦。千手扉间表情不变:“议和书看过了吗。”

“没有。”泉奈不假思索。她回答的太快了,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什么一样。好在宇智波一族的人无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面对外人天生自带三分杀气,泉奈的反常跟【宇智波式不耐烦】差不了多少。紧接着,她不等两人之间有更多不适合的事情和气氛出现,率先开口:“几天之后你我之间又有大战——拿出全力来吧千手扉间,到时候我会用全力与你决一生死。”

扉间眉头一下皱起来,仿佛想说点什么,泉奈没有给他机会:“你能赢我,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交手已久,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打碎骨头也不肯轻易低头的个性摸得门清,他当下一口答应。

泉奈松了口气,她抬起下巴:“好,那我们到时候再战。”

说完她刚要走,却又被叫住了。千手扉间用两根手指虚点了点自己的头顶:“你这里头发翘了。”

下意识伸手去顺了一下的泉奈愣了愣,随后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战争开幕。

无论是宇智波还是千手,都觉得相比起两位族长之间例行公事一般的战斗,两个二把手之间那才是正儿八经,天昏地暗的激战。双方都是出浑身解数要置对方于死地,宇智波泉奈最初就祭出了须佐能乎,随后又万花筒三勾玉无缝切换,忍术体术幻术轮番招呼,千手扉间也是同样,影分丨身,飞雷神,全心全意只为弄死对方。

当水遁与火遁又一次腾起浓重到剥夺视线的雾气,泉奈站在雾气中央,双手持剑屏息凝神。

千手扉间擅长的飞雷神越来越快了,他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绝对大意不得。迎面而来的三枚苦无全被打落,紧接着,千手扉间施展飞雷神瞬间出现。

他的刀刃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可是泉奈此时并非毫无招架之力,她已经看清楚了千手扉间的动作,无论躲避还是抵抗都来得及也做得到。

然后她向前迈了一步。

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心安理得迈出这一步,尤其这一步是走向敌人的。但如果是在战斗中,在你死我活的交锋中,伴随着疼痛的话,也许这一步会变得轻松一些。泉奈一阵感叹,二十四岁了,她终于在坦诚相见之后,向自己喜欢的男人迈出了第一步。

手中的刀被扔到了一边,他们两人此时的距离足够让泉奈将千手扉间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扉间想收势,在他动作之前,刀刃已经没入了泉奈的腹部。

血淌下来,落成一片。

千手扉间惊惧:“你——”

“我手里没有刀,别怕。”泉奈说道,她伸出手去:“我,我只是想…”

疼痛蔓延,无论是伤口处还是眼睛,都让她没有办法继续把话说下去了。

可恶,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认输吗。

眼前本就模糊的景象更看不清了,她只听见斑的一声惊呼。

【别怕,小黑,我没有刀,我只想抱你一下】

光影远去,伸出的手也落下了。

意识最后,泉奈轻声叹息。

这局,总算不算输得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不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不是让你迈出这一步

泉奈:文字游戏嘛——你连个小纸条都没写完,对象也不知道,议和书是你大哥写的,你能有什么提议嘛

我不知道柱间是什么时候娶的老婆,如果不是战时,那就当做是我的私设好了

明天不更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