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琮眸光微动，低问：“骨头在哪儿？你查过？”
郑缘红着眼睛摇头：“那段日子我对霍莺燕很冷淡，她发现我可能猜到了什么，就一直派人秘密跟踪我，还监听我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
欧阳琮想起自家叔叔曾在手机里提及，说大舅子死得很突然。
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叔叔，也觉得如此，小胖子近水楼台，她的推测极可能是真的。
她低声：“我想告诉姑姑和姑丈，但她的人守得死死的，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我担心她杀人灭口，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后来，奶奶……也去世了。爷爷的身体不好，姑姑和姑丈忙着照顾老人家，我强忍着不说，一来是暂时还不能说，二则是怕打草惊蛇。”
“暂时不能说？”欧阳琮挑眉问：“什么意思？你又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郑缘重重点头，眉眼坚韧而沉稳。
“我稳住霍莺燕后，发现集团的一切都把控在她手中，暗自焦急不已。我明明记得我爸娶她前，曾立过一份遗嘱。可她却说爸爸死得突然，什么遗言遗嘱都没有。我不信，悄悄去找我爸的一位好朋友陈斌。他是一个律师，也是集团以前的法务。”
“他说，我爸当年确实立过遗嘱，而且存放在他那边。他还偷偷告诉我，我爸在死前的两个月还修改过遗嘱。可惜我爸有要求，必须我满十八岁成年后，那份遗嘱才能公开。”
“我央求他千万不能泄露消息，不然他极可能也有危险。他担心我被害，找了理由要接我离开，可霍莺燕怎么也不肯。姑姑和姑丈要接我去Ｒ城，她总用我学业不好的理由推辞。”
“我知晓她不仅派人跟踪我，还让人监控我的任何通讯账号，就连网上买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觉得我得隐忍下去，只好假装镇定留在她身边。”
说到这里，她咬紧牙关，眼睛却泪光闪烁。
“她的儿子……就是一个变态。他以前常讨好我，跟霍莺燕一样，在外人面前对我好得不得了。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眸光很恶心，所以不敢跟他太亲近。我爸爸去世后，他……他变得肆无忌惮……总对我动手动脚。”
欧阳琮一听，俊脸暗沉如冰，眉头皱成“川”字样。
“就是那个霍家荣？”
郑缘点点头，气恨恨：“我告诉霍莺燕，谁知她却说什么兄妹俩感情亲密些，没什么不好的。她甚至还恶心巴巴说，等我长大了，就将我嫁给她儿子！我气坏了，干脆寻这个借口逃去陈斌叔叔那边。”
“霍莺燕赶忙去接我，还编排了我好多错处，甚至给我转了学校。她是我的合法监护人，陈斌叔叔想帮，却也帮不了我。我实在害怕那家伙继续对我动手动脚，假装叛逆成了不良少女，将身上涂满刺青，化吓人的浓妆，宁愿流落街头，也不想回别墅住。”
欧阳琮心疼低问：“这一年多来，你都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