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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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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苏安暖,宁静的躺床上,脑门的伤已被纱布包扎起来,看起来还隐约可见血红的血渗出来,显的她小脸蛋儿颓白如纸,即使平常桃花一样的嘴唇角也没半分血色。

陆夜白的心忽的一抽,疼的几近要窒息,煎熬得险些死去了。

这是他女人呀!那一张俏丽绝美的小脸蛋儿,这时颓白无色,本应该是灵透狡诈的眼睛合着,颓白的粉唇轻抿,两手不知为什么居然狠狠地护着腹部,好像不大安稳。

“安暖……”陆夜白蹲下去,心酸涩地攥住了她手,抚慰的吻着她的嘴唇,“不要怕,我在……”

“宝贝,快救我的宝贝……”苏安暖忽然扯他手,不安叫唤出声,“陆康,你在哪里?快救我们宝贝……”

“安暖?”陆夜白当她醒来了,抬眼一瞧,才知道她无非是梦呓。

这一种不安,即使是梦中也不能安宁,好像有人在害她最珍贵的宝宝一样,一边求助,一边涕泣。

陆夜白心痛要死,可是,他还是捉住了关键词,宝贝?

宝贝是谁?

他正想问,身后有人一拍他的肩膀,陆夜白回过头,才发觉毕青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对他提醒,出去讲话。

廊道上,毕青川两手插口袋,一改往常吊儿郎当模样,柔美的帅脸在一头黄毛的映衬下,显的有一些别扭的严穆。

并且,头一次,他望向自己好友的眼神,满满责怪,“阿陆,你怎回事,自己女人有身孕了,你居然还放任她在外边瞎逛?险些叫人……这回要不是有弛昊在,全都不敢想象……”

陆夜白惊呆,十分激动的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襟,不敢信的问,“你说她有身孕?”

“恩……”

“那小孩呢?孩子怎样?”毕青川头都没有来的及点,就给陆夜白两手捉住了肩膀,力道大的惊人,毕青川这娇弱的小身板几近要给他碾碎了。

他此刻帅脸苍白的可怕,两手抖的厉害。

毕青川知道,他大约是怕听见更可怕的消息,怕从天堂瞬时跌下……由惊喜变做了悲疼!

任是谁全都无法接受这样子的打击。

“孩子没事。不是……你不知道呀?怎会,她才作梦还要你救你们的宝贝呀,你没听到么?”毕青川没和他绕弯,扯开他手,一翻白眼儿,“陆大少呦,你心可真大,你不知道外边一大堆人对你虎视眈眈,既然对人家女孩这样上心,就应该做好措施,否则你不要害人家。”

“真的?”陆夜白瞬时松了口气,而后直接软到椅上,他脑筋一片空白,循环重复这话,“没事便好……”

“呵……”而后,自己傻乎乎的露出个古怪又茫然的笑意,看的毕青川胆战心悸,当他鬼上身。

从听见苏安暖有身孕以后,陆夜白的头已无法运转了,只看见毕青川的嘴一张一合,却压根没听见他在说啥。

安暖有身孕了,对,她……刚才无心识的叫他,要他去救他们的小孩。

也许她已知道他身分了,可是“陆康”这个名子太深入她心了,因此即使在梦中,她也这样信任他,可是他呢?他在哪里?

在这样危险的状况下,他居然没在他们母子身旁保护,任凭坏蛋得逞,险些一尸两命。

他还是人么?

幸亏她跟小肉团没事,否则这一生他全都无法原谅自个儿了。

并且,他还没有来的及知道真相,便要与之擦肩而过了,那把是多么残酷的惩处呀?

这一种后怕的感觉就如同恶魔手,凶狠的掐住了他的嗓门,喘不上气,好像从鬼门关走了趟回来,如今已是浑身冰凉。

今天晚上这事究竟是谁作的,是谁要置他老婆于死地?

他肯定会将凶手找出来,手刃!

还有立刻那心毒手辣的混蛋,他也肯定会叫他尝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只是,转头想一想,还真有一些后怕。

立刻前脚发录音来要挟,苏安暖后脚就出事,而他发觉有身孕的真相。

如果他不是提早认出苏安暖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识的她的字,那样笃定的认准她这人,今天晚上早一步从她口中听见她的解释,那样现听见她有身孕的消息,他全都不敢想象如今此时此刻会是什么模样。

即使他不乐意相信立刻,也会疑心她了罢。

疑心她一脚踩两床,怀了旁人的小孩,疑心她欺骗他感情,疑心她是立刻的同伙,是个歹毒心肠女人。

陆夜白一拳打到墙面上,本便受伤手,瞬时鲜血淋漓。

陆夜白你这个蠢货,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险些便落进人家圈套,还叫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差点就失去他们……

怎么可以给她气跑?怎么能不亲身去追?就是给她踹死也不可以叫她跑出去的!

这些浑蛋,呵,他会把他们连根拔起。

“呦,你干什么?疯啦?”毕青川被吓一大跳,赶紧上去拦住他自残,他还是头一次见陆夜白失去控制,当他大约是自责,好意劝解,“人全都没事了,你有气力还不如找凶手。”

“我没事,陆文人呢?”陆夜白眼中缓慢的恢复神采,好快就染上一缕吓人的杀机。

“还用你说么?一定去找凶手了,那家伙满屁股粑粑要擦,呵……”毕青川发觉自己说秃噜嘴巴,免的还没到手的大平层不知去向,赶紧笑着打呵掩盖。

“恩。”陆夜白没空理会他那点戏弄人的小心眼儿儿,回身就要进病房。

以陆文的能力,找出凶手是迟早的事,这跟陆夜白一点不担忧,他如今只想陪苏安暖和孩子。

毕青川被忽视,不免有一些悻悻,迎合取悦说,“呵,我先帮你处置一下伤罢,你这么进去,要是苏小姐忽然醒过来看见……”

陆夜白一听居然停住了步子,顺服的叫他处置伤,好半天才哑着嗓门问,“孩子的状况怎样?”

“蛮好的,不管怎样,各项指标都正常。”

是,那天晚上到如今,刚好一月。

就是那天晚上,怀上的!

她留字条说借种,这样一回,就有了?

这一种分明荒谬却又情理当中的意外,要他有一些哭笑不的。

独独煎熬的是,他居然一律不知,从头至尾,全都给蒙在鼓中……也不知是忿怒、懊丧还是心有余悸,陆夜白一时中眼睛再一回红的吓人,隐约可见水光在闪烁。

他心中不免五味陈杂,在他20多年的生命中,他心中从没有过像今天晚上的激越、怕还有怒气烧心的灼疼,到最终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