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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片狼藉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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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璃起得晚了一些,她匆忙洗漱完毕,没吃早餐就提了书包出了门。

刚走到候车处停下,七号公车已经关门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她无奈只能等待下一辆车。

今天没有太阳,风微微凉,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正低头弯腰扫着落叶,大人们拉着孩子的手碎碎念着走过马路。

苏璃今天穿了长裙,很纯粹的蓝色,风吹过来将裙摆吹得飘飘飞舞起,让她想起曾经在绘本故事里看过的一只蝴蝶,已经忘记是讲的什么故事了,只记得那只蓝色的蝴蝶展开翅膀时美得叫人惊叹。

等了好一会,七号车总算到来,今天的公车没有那么拥挤,或许和班次以及时间有关系。

她上了车,投币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她才一坐下,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就一片鸦雀无声。

是那个可怕的女班主任来了吗?苏璃纳闷抬头,却见女同学们都看着教室门口一脸痴呆,她好奇看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高挑身材消瘦的男生,穿一件白色的没有任何图案的T恤,垂在一边的手,手指纤长。

苏璃的目光从男生纤长的的手指转移到他的脸上,他一脸冷漠,睫毛长长的,鼻子高挺,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落寞,清隽似古时候的美公子。

此刻的他伸手捏了捏眉头,快步走开了。

苏璃看到他的黑色书包上挂着的一串铜钱挂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着。

是他!那个在百花丛后睡觉的男生。

“好像是走错班级了,要是是我们班里的该多好啊。”有女生小声说。

“等下去看看他是哪个班级的吧。”另一个女生应和。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还想议论的学生便都闭了嘴。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马老师站在讲台上,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苏璃用手按着发出抗议声的肚子,开始后悔早上没吃早餐。

“继续讲昨天的课。”马老师翻开课本,还没继续往下说,苏璃的肚子先 “咕咕”大叫了起来。

周围的同学都一脸惊愕地看向她,有些同学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低头在笑。

苏璃囧红了脸,低着头装作很认真地在记笔记。

老师继续道,“昨天说到‘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这里点明了时间、地点和……”讲到这里,苏璃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声音比之前那声还大。

马老师便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苏璃把头低得更加低下去。

“独立寒秋……”马老师继续讲,苏璃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嚷起来,好像非要和马老师叫嚣一样。

好几个同学撇红了脸却不敢笑出来,大多数同学则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这位同学,去外面站着,不要打扰到我们。”马老师的脸色难看起来。

苏璃愣了下,依旧低着头,有些无措,坐在那里没有动。

“还不快点。”马老师不耐烦地吼了起来,声音之大,不仅苏璃被吓到,好些女生都被吓得面色惊惶。

她有些无助,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同桌,对方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指望不上他帮忙。

苏璃站起来,在一片注视中朝教室门口走去。

她第一次觉得教室大门离自己好远,走了很久都还走不到,而肚子再次豪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

忍着笑的同学终于放肆“哈哈”大笑,苏璃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掉。

马老师拍桌大喊,“笑什么。”终于恢复鸦雀无声。

苏璃出了教室后并没有规规矩矩站在教室外,她直接走到了操场上,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蹲了下来。

从来没有被这样当众“驱逐”过,她感到有点委屈,有点难堪。

肚子发出“咕咕”声是自己的错吗?她想了又想,觉得应该算是她的错,谁让她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餐呢!

看来以后不能再赖床了。

她靠着大树,抬头仰望树顶,有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落下来,像圣光,淡黄柔和的。

远处同学们整齐的朗诵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听久了便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同学们相继走出教室,说说笑笑着,一派生机勃勃。

苏璃站了起来,逃也似朝前面低矮的围墙走去,爬过围墙出了学校。

第一次翘课,苏璃不想回家,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家还能去哪里呢?她想了又想,想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朝着青石板小巷走去。

路过包子店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蹲在地上洗蒸笼,小男孩蹲在她旁边,他看起来约五岁大,胖嘟嘟的很可爱,小手正捏着一团面团,那面团本来是白色的,现在已经成了灰色。

女人洗好蒸笼站起来,男孩举起手里的那团形状怪异的面团,大声叫道,“妈妈看,圣斗士。”

“嗯嗯嗯,圣斗士。”女人明显是在敷衍他,她看起来很累,大概是被每天的活给累的。

“我给哥哥看去。”小男孩说着高高举起那团面团,跑进店里上了楼梯,大喊,“哥哥哥哥。”

“你哥还没放学呢。”女人提醒道,小男孩便沮丧地走了下来,“妈妈,我也要上学。”

“你还小,等明年吧。”女人说。

“哥哥几点放学啊?”小男孩问。

“快了,你去把手洗了,然后看会电视,你哥就回来了。”女人边说边忙着擦洗桌台。

小男孩洗了手,胡乱往衣服上一擦,跑上楼去了。

苏璃站在那里看着,女人应该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疑惑朝她看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她,绽开热情迎接客人的那种笑,说道,“今天的包子没有了。”

看来她家的生意好了许多,不用再一直卖到傍晚去。

“嗯,好的。”苏璃低下头匆匆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来到那条小巷里,踩着青苔走到小巷的尽头,有微风从巷口一阵阵吹进来,这里的花香比昨天浓烈了许多,或许是有更多的花开了吧。

苏璃这样想着迫不及待走得飞快起来,她想快一些看到那些花儿。

然而,等她到达昨天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地方时,愣住了。

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片狼藉不堪,木桶倾倒在地上裂成两半,窗台下搁置的那段掏空的木桩摔在地上,里面的花连根被拔起,黑色的根须裸露在空气中。

只有屋檐下吊着的花盆安然无恙,却显得十分寂寥。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苏璃想起昨天那个男生,心想,“是他弄的吗?”

如果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