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点头，道，"没错，公子是受了刺激，可侧王妃可知道是公子是受了谁的刺激？"
额？青鸢这么问，难道是...
凰九歌一怔，不敢相信似的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是我刺激了凌公子？"
在凰九歌惊讶的目光中，青鸢再次点头！
"若非侧王妃，这天下岂有第二个人能够让公子这般？"
竟然真的是，想到凌初羽的样子，瞬间，凰九歌心中升起无边的内疚。
"侧王妃可知道公子心系侧王妃？"青鸢继续问道。
凰九歌点头，"知道。"
青鸢脸色瞬间冰冷，"侧王妃既然知道，却又如何要这般对公子？"
看着青鸢这般神色，凰九歌愈发的内疚起来，或许，凌初羽这般，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她也不想这样的啊！
若是欺骗凌初羽，那才是真正的不该！
沉默半晌，凰九歌道，"青鸢姑娘，若你不喜欢一个人，最应该做的不应该是要让他知道而不是瞒着他吗？或许告诉他真相他会伤心，可欺骗他才是真正的让他难过，不是吗？"
青鸢闻言点头，瞬间却又摇头，"不是，如果那个人是公子，青鸢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开心，哪怕是欺骗！"
凰九歌却是苦笑，"或许姑娘的想法是对的，但倘若有一天凌公子知道了真相，姑娘又该如何？"
"真相？"青鸢冷笑，"侧王妃说真相，那侧王妃又何时知道过真相？"
凰九歌一怔，"什么意思？"
"侧王妃以为，公子对侧王妃只是喜欢那么简单么？"青鸢说着，声音也变的凄凉了起来。
"侧王妃可曾知道，自从公子喜欢上了侧王妃，公子对侧王妃的事情有多上心？"
"先不说别的，就说育儿堂，侧王妃以为办理一个育儿堂只是找一些小孩和夫子就够了吗？其中有这多少麻烦的事情公子全都自己揽了下来而侧王妃连知道都不知道！"
"还有，育儿堂开放到现在，侧王妃又去看过几次？公子每日派人过去查看，那些小孩中毒的事情侧王妃知道吗？公子不想让侧王妃知道，于是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还有侧王妃新开的十里红妆，那处店面明明是公子原来准备用于合并成为润玉坊的一部分的，然而公子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地方说给就给了侧王妃！只为了能和侧王妃有更多的联系！"
"十里红妆分店开了，侧王妃又去哪里了？和尊贵的沐王殿下进宫了么？侧王妃以为偌大一个十里红妆那么多顾客就那样交给一个手生的赵掌柜就可以了吗？"
"还有，侧王妃还记得羊奶蛋糕吗？"
青鸢说着，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起来，"侧王妃可知道，公子对羊奶过敏！即便如此，侧王妃每次送来的羊奶蛋糕，公子都吃的一点都不剩，只因为那是侧王妃做的东西！"
说到这里，青鸢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而凰九歌却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原来凌初羽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不知道！可她呢？又为凌初羽做过什么？
自己唯一对他表示过感谢的东西，就是那个羊奶蛋糕，那个让凌初羽吃了还过敏的羊奶蛋糕。
除了这个，一直以来，她对凌初羽就只有依赖，利用。
而即便如此，凌初羽却从始至终都在默默的帮她，甚至都不告诉她！
结果，到了最后，害他生病的人却又是自己。
想到这里，凰九歌再想到那个总穿着一身火红衣服的男子，忽然觉得心揪着疼。
他展示给别人的永远都是那抹炽热的火红，然而留给他自己的呢？
"等公子醒了，替我向他说句对不起。"凰九歌扔下这句话后，再也忍受不住，夺门而出。
回到十里红妆，凰九歌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恰巧，赵氏的弟弟赵掌柜走了过来，凰九歌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打理的不错！"
果然，赵掌柜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哪里，侧王妃有所不知，这一切还得感谢凌公子，若不是他，小的早就手忙脚乱了！"
凰九歌闻言苦笑更甚。
赵掌柜见凰九歌神色不对，连忙出声询问道，"侧王妃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凰九歌淡淡的摇了摇头，就没有再往里面走去，反而是转身出了十里红妆。
这次她没有乘坐马车，而是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沐王府。
或许，有些事情，她是该好好想想了。
可她越是这般想，头脑中的思绪就越是混乱，或许是想的太多了，或许是真的累了，就这样，凰九歌躺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是夜，月圆之夜。
沐王府书房，玹沐一袭黑衣坐在案前听着长风的汇报，忽然，动作一滞。
"你说侧王妃心情不好？"
"是！侧王妃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回到听雨轩后便闭门不出，直到现在。"长风恭敬答道，接着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叫侧王妃过来？"
思索片刻，玹沐放下手中的毛笔，"罢了，本王亲自过去吧！"
"是！"长风道。
听雨轩，熟睡的凰九歌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房间里那抹熟悉的黑影。
"殿下怎么来了？"大概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声音低沉而又喑哑。
玹沐闻言，眉头微挑，"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来这里还需要理由么？"
凰九歌一怔，是啊！他不说，她竟忘了这里也是沐王府，而她，区区一个侧妃，还是名义上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他的一个房客吧！
想到这里，凰九歌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别人对她的好当做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或许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个男人才背叛了她吧？
"侧王妃似乎心情不好？"玹沐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露出如此脆弱的神色，就好像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可怜的小猫，而不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