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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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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唐戈愤怒的质问,瑞恩主祭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无论是还活着的唐戈三人,还是那些无辜惨死的孕妇婴儿,主谋库伯斯特都是不可饶恕的。事实上,只要是心中还有一丝丝正义的人,都不会对这种人神共愤的残忍行径给予任何的宽恕。

瑞恩主祭作为一个虔诚的圣光信徒,圣职者礼则之中,公正和信誉,都不允许他对对这样的恶行有着任何的偏袒,但是他当年却还是和几个成员一起将着残酷的真相隐瞒了下来。

库伯斯特当时已经是法师协会的几大巨头之一,如果他是上百孕妇失踪的幕后黑手,以及他所主导的残忍实验被外界所知,这将会对整个法师协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法师协会却是对抗旧贵族阶层的主力,一旦法师协会声望跌落低谷,学府系将会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办法跟圣堂系抗衡。

瑞恩是教会的主祭,但是他却并不是圣堂系的人,相反,因为和艾萨罗的关系,他还有些偏向于学府系,不过并不会公开站在学府系的一边罢了。

当年摧毁了库伯斯特的实验场所之后,他们几个人为了挽救法师协会的声誉,将真相隐瞒累下来,将一切都推到了地底世界的邪恶生物身上。最终这件轰动了整个大陆的孕妇失踪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受害者的亲人也在王国的通知和补偿之下,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是事情了结了,和事件相关的人却还存在着。三个婴儿的安置是一个难题,瑞恩主动承担了下来。虽然唐戈三个人没死,但是他们在母亲体内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元素秩序早已经不是正常人范围了,随时都有可能意外出现。瑞恩为了消除他们身上的后遗症,每天都在用圣光灌注他们的身体,才使得他们慢慢稳定了下来。

不过一些变异已经无可避免地出现了。艾儿总是莫名其妙地是的周围的水元素暴动活化,冯德身上的肌肉成长远超正常同龄人类,而唐戈身上更是早早被发现了是全系元素亲和体质,愈合能力惊人无比。

但是这些事情都被瑞恩主祭全部隐瞒了下来,无论是教会里面的人,还是其他真理成员,都不知道这几个幸存的婴儿有着这么惊人天赋。直到,库伯斯特回来了。

库伯斯特没死,他被艾萨罗愤怒的大火球击破了魔法防御,落入了湍急的大恩河中,却没有被淹死,而是艰难地用仅剩的精神和魔能释放了鱼息术,然后依靠这个辅助魔法的能力,在水中昏昏沉沉地漂流两天,才被大恩河下游的渔民给救了起来,经过半年的疗养之后,才回到埃菲城。

虽然库伯斯特的罪行累累,百死不赎,但是他们当初了挽救法师协会的声誉,将库伯斯特的死归咎于和地底生物的英勇战斗,此时自然无法再对他出手惩罚。而库伯斯特也正是打听到了这一点,才敢回到埃菲城。

不过过去的事情不能清算,为了防止库伯斯特再次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所有的剩余的真理成员逼迫他发下誓言,余生不得再离开埃菲城一步。同时了监督这个疯狂的法师天才,瑞恩主祭主动向候利莱特请求,担任埃菲教院的主祭。

而为了防止库伯斯特发现唐戈几个人的存在,瑞恩主祭故意将三兄妹流落瑟德门街头,只在暗中照顾他们,过了几年才再次将他们接回教院。因此在唐戈他们的记忆之中,自己都是从小在街头长大,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才被瑞恩主祭带回的教院。

这就是三兄妹的身世来历,瑞恩主祭也正是出于唐戈天赋暴露的担心,才一再叮嘱他不可向外人提起自己的特殊体质。实际上,瑞恩主祭之所以会回去候利莱特,就是想找出一种能够安全解开唐戈封印的办法,可惜他这几年翻遍了整个候利莱特的典籍,都找不到万全之策。

但是,他没想到唐戈竟然在自己的冒险尝试之下,将气系脉络的封印给解开了,还因此得到了气弹的魔法天赋。如果他不采取措施的的话,难保唐戈在后面不会将所有的封印解开,到时候就是想瞒住库伯斯特都不可能了。

瑞恩主祭很清楚库伯斯特进行“胎塑”计划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说,唐戈就是“胎塑”计划的最终目标。一旦让库伯斯特知道了唐戈的存在,以他的疯狂,就算真理的剩余成员齐聚,也无法打消他继续计划的决心。

在经受了连续两次的挫折失败之后,加上其他真理成员对他的行动限制,库伯斯特这十几年一直都在法师协会之中精研魔法。他的魔法天赋足以媲美艾萨罗,魔法修为更是在“胎塑”计划暴露之前就已经达到了高阶巅峰。经过这么多年的刻苦精研,没有人知道他的魔法水平到了何种地步。

冲击大魔法师虽然会让绝大部分的真理信徒失去宝贵的生命,但是总有一些天才在各自的际遇之下,打破元素法则的桎梏,踏足那个危险的领域。

因此,瑞恩主祭只能提前向唐戈说出他们的身世,并借此劝告他放弃继续解除封印的想法。

“对于你们还有你们母亲的遭遇,我非常遗憾,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死者无法复生,我希望你们能够顾全大局,将你的天赋彻底隐藏起来,别再让更大的灾难发生了。”瑞恩主祭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个连他自己也觉得无比残忍的请求。

杀母血仇,将自己变成异类,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得知了自己的仇人身份之后依旧无动于衷的。瑞恩主祭也知道唐戈不可能会答应,在他过去全力给三兄妹灌输的人生信念之中,无畏和善恶是最重要的数条之二,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仇人不管的。

但是尽管如此,瑞恩主祭并不后悔给三兄妹灌输这样的信念。虽然他们背负太多的秘密,但是瑞恩主祭希望他们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而不是为了这些秘密变成阴影中的躲避者。

“我拒绝!”唐戈冷冷地看着瑞恩主祭,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管你们要顾全什么大局,也不管那个家伙是什么身份,有多厉害。我只知道,他害死了上百个孕妇,上百个无辜的胎儿,以及让我们三个人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他,却还活着!你们的顾忌是你们的事,我只要为自己和那些冤魂报仇!”

唐戈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魔,再也没有之前的阳光气息。

对着冷冽无比的唐戈眼神,瑞恩主祭依旧是那么怜悯,说道:“圣光并不希望这个世间的仇恨用杀戮的方式去释放,但是却没有权力阻止任何人去复仇。唐戈,你心中的仇恨我可以理解,但是就就算你将库伯斯特杀死了,你也没有办法让那些人活过来,也没有办法让你们身上的天赋消除。杀了他只会让你放纵自己心中的恶念,最终会被这些恶念控制。”

“不,你不会理解我心目中的仇恨的。否则的话,在十几年前,你就应该将那个恶魔钉在十字架中烧死!”

唐戈冷酷地看着大主祭,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兄妹的照顾,以后我们会报答的。但是如果你要阻止我复仇,那么你也将会是我们复仇的目标。瑞恩主祭,再见了。”

艾儿只是难过地看了默然坐在原位的主祭,抹了把眼睛,追着唐戈出去。冯德无声地向主祭躬身行礼,也大踏步走了出去。

“库伯斯特!”门外传了唐戈恨意滔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