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赌注
面对雷哲的挑衅，费尔南迪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我不赌。”
“为什么？你不是对穆非常有信心吗？”雷哲愕然地说道。
“我是对穆很有信心，但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谁不知道，你最擅长的就是赖账，我傻了才跟你赌。”费尔南迪一脸鄙夷地说道。
雷哲无语，老实说被这么一个外表邋遢的人鄙视真是一件不爽的事情，偏偏说的还是他不好的地方。也就是在艾萨罗的面前雷哲有些顾虑，否则的话，早就扑上去将这个嚣张的家伙打一顿了。
不过费尔南迪什么性格，雷哲早就很清楚了，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醉心于炼金术的青年上钩。
“如果说，我出的赌注，是给一块那样东西呢？”雷哲好整以暇地说道，一副不怕你不答应的样子。
“哪样东西？”费尔南迪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雷哲得意地说道：“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东西啊？你赌不赌？”
费尔南迪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非常精彩，好一会，才咬牙说道：“我，我赌，你想要我什么赌注？”
雷哲想了想，说道：“你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看得上眼的，本来那个飞行傀儡还不错，可惜已经散掉了，这样的话，那就把‘审判’拿出来吧。”
费尔南迪咬牙切齿地看着雷哲这个无耻之徒，恨不得把自己的鞋底直接糊在他的脸上。看不上？那为什么把他的半个炼金实验室都搬走了？还有那个飞行傀儡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罪魁祸首不就是这个混蛋吗？竟然还能嫌弃得这么理直气壮，王八蛋的脸皮还真是厚的吓人。
不过，费尔南迪也没有天真到去跟雷哲讲道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究竟值不值得将“审判”拿出去做赌注，以及在雷哲输了之后，怎么样确保他不会赖账。
毕竟那样东西，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艾萨罗一时间竟然没有打搅两人之间的对话，而是一直不说话地看着他们在那里扯来扯去，平静的神情之下让人摸不清他那颗睿智的大脑里面在想着什么东西。
雷哲见费尔南迪在那里举棋不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赌不赌啊？说句话，不赌就算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瞎耗。”
费尔南迪咬牙说道：“我可以跟你赌，但是你怎么保证你不会赖账？”
“简单啊。”雷哲直接一指端坐着的艾萨罗，说道：“贤者大人就在这里，让他作为见证，如果我赖账的话，就由他来强制执行就可以了，这下可以了吧？”
“行，那就这样，你用那样东西做赌注，我用‘审判’做赌注，就赌你嘴里的那个冯德和穆谁比较强！”费尔南迪也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虽然这个赌注对他来说同样非常难以接受，但是一旦决定了，他便没有再动摇了。
这下，轮到艾萨罗惊讶了，雷哲究竟使用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诱惑到费尔南迪，让他拿出‘审判’来做赌注，而且还甘愿冒着很可能被雷哲赖账的风险！别看费尔南迪形象随意邋遢，但是他在炼金术上的天赋和潜力在整个埃菲城都是屈指可数的，同样的头脑也是足够精明，没有足够的利益，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亏特亏的决定的。
“你们两个说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艾萨罗坐不住，问道。
‘审判’的重量艾萨罗非常清楚，虽然只是一件半成品，但是如果其中蕴含的威力被完全引发出来，足以媲美一个传说魔法。而且“审判”的存在，无论是在埃菲国上层还是学府内部，都是一个最高的机密。至于“审判”为什么会在费尔南迪的身上，很简单，因为他就是当年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人，那个主掌“审判”计划的炼金术大师的最小弟子。
“审判”计划失败之后，埃菲军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并察觉到了费尔南迪这个从计划中幸存下来的人，想要将他带回军部详询计划的情况。但是，费尔南迪为了不让自己导师的遗愿落空，让这张仅存的半成品不落到埃菲军方的手里，他毫不犹豫地找上了学府的领袖艾萨罗，将一切都告诉了艾萨罗。
艾萨罗将费尔南迪收进了学府之中，并且顶住了来至军方的压力，没有将费尔南迪和“审判”交出去，但也没有将“审判”据为己有，而是依旧让费尔南迪保留着，这才让包括军方在内的，一些知道“审判”存在并且虎视耽耽的势力暂时偃旗息鼓，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些庞然大物在多年以前为了“审判”明争暗斗而始终不得，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个混蛋能够用一种无耻之极的办法将“审判”偷出去溜了一圈，物归原主之后还想用其他办法得到审判。
如果这些事情都被那些势力知道了，雷哲很可能会死得渣都不剩的。
雷哲会有什么下场艾萨罗并不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雷哲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作为交换的赌注，才说动费尔南迪的。有雷哲无耻人品的风险存在，这样的东西，必然要比“审判”有着更为惊人的价值。
这个世界上有比“审判”更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艾萨罗所知的并不多，更没有可能在雷哲身上能让他随便拿出来做赌注，所以艾萨罗非常好奇。
雷哲和费尔南迪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都没有回答艾萨罗的这个问题。艾萨罗不禁心里有些不爽，这算什么？怕他见猎心起，豪取强夺？雷哲心灵阴暗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连费尔南迪也学坏了？
不过身为学府之尊，能将学府一手建立毕竟领导学府达到今天这么崇高地位，艾萨罗自然有着过人的智慧，想要得到答案还是挺简单的。雷哲这个混蛋软硬不吃，而且没底线没原则，不好对付，可以先放到一边，费尔南迪对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艾萨罗清了清喉咙，语重深长地说道：“费尔南迪啊，你要知道，‘审判’关系重大，决不能拿来当做儿戏的。当年为了顶住军方那边的压力，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现在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当赌注？我很失望。”
费尔南迪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审判’虽然现在是由他保管，但是说到底，并不能算是他私有的东西，他似乎确实没有权利将‘审判’拿出来做赌注。当年学府将他庇护下来，并不是因为学府真的强大到能让埃菲军方如此忌惮，更多的也是其他势力之间的博弈才形成这样的结果。如果他一不小心将‘审判’弄丢了，这个形成了多年的平衡就会被彻底打破，到时候很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测的变动的。
“对不起，贤者大人，是我考虑不周，我马上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费尔南迪连忙说道。
听到费尔南迪说要收回赌注，雷哲却并不紧张，反而一脸鄙夷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艾萨罗。表面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艾萨罗其实不过是为了给费尔南迪施加压力而已，为的就是逼费尔南迪说出那样东西出来。所以说，面对艾萨罗这种闷骚的厚脸皮，雷哲是一点都不怕的，因为他可以更厚面皮，但是像费尔南迪这样的小鲜肉就吃不消了，马上就吓得慌了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