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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协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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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前一后地爬到了三楼,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间办公室的房门,里面的面积不是很大,陈设也相当老旧,有一张古董式的办公桌和几把椅子,摆放在窗户的旁边。

这里应该就是楚队日常办公的地方了,他很是熟悉地打开灯,带着我走了进去。

进门后,楚队示意我做到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自己则拿起了两个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白水,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我的面前,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只能让你和白开水了,我这里的茶叶上个月喝完了,本来想要买回来一点的,可是一直都能没得出空来。”

“没关系,我本身也不怎么喝茶的,能有一杯白水就已经非常好了。”我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情绪说道,原本以为会面临一场严峻的审问,没想到他却没有开口就问案件的情况,而是请我坐下来喝水。

楚队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是想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但不恭维的说,他这笑可能比哭也好不了太多。

“哦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是不是,我叫楚哲,是滨海市警察局刑警队的队长,虽然这件案子暂时不归我们刑警队负责,但我却隐约觉得里面有些奇怪的地方,想向你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的话,自然也没什么问题。”楚哲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叫周天,是海大大一新生,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我愿意协助您的工作。”

听到楚哲的话,我不禁也感觉到这件事有着一些蹊跷。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人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跳楼呢,真要是想死的话干嘛还要费劲跑到学校来呢;如果是失足的话似乎就更说通了啊,学校的窗户又不是那种大开扇的落地窗,能打开的角度极为有限,如果不是侧着身子往外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掉出去的,前提还得是身材瘦小的人才行。

随后,我便将自己在事发现场所、听所看到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楚哲,而他也不插话,只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听我讲述,只不过他的表情一会儿舒缓一会紧促,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前我们被带到警局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半夜十二点了,经过了这两番折腾,时间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凌晨三点钟。

正在楚哲向我询问完案情的细节之后,他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的声音在这间安静的办公室中显得异常突兀。

楚哲接完电话,一脸歉意地对我说道:“小伙子,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这人一工作起来就容易忽视时间,没想到耽搁了你这么久。刚刚你的学校派人来接你了,现在正在楼下,我来送你过去见她把。”

我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他向楼下走去。

而在一楼的大厅中,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我那新辅导员肖碧玲。

楚哲似乎是努力想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回答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支持,真是麻烦你们了。”

说罢,楚哲还对我点了点头,想来是对我提供的情况比较满意吧。

告别了这个面冷心热的刑警队长,我随着肖碧玲走出了警局大楼,来到院子中的那片停车场。

“肖老师,咱们不等会儿我那几个室友了么,他们是和我一起过来的。”我有些尴尬地说道,毕竟进警局这件事对于我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小朋友”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总觉得不是什么过于光彩的事情。

走在前面的肖碧玲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色,说道:“他们之前就已经回去了,是另一位老师接走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有些让人出乎意料,肖碧玲是自己开车来到警局的,她的座驾是一辆非常迷你的小车,就是只有两个座位的那种,我对轿车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它看起来和一个小豆包差不了太多。

我在肖碧玲的指示下,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她自己则是坐在驾驶位熟练地起步、行车,虽然肖碧玲看起来很是年轻,但没想到已经是一个老司机了啊。

我们驶出警局大院后又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两个人一直无话可说,车厢中一片宁静沉默的气氛,隐隐的感觉到肖碧玲有些不太开心。

为了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我尝试着客气道:“肖老师,那个……那个……今晚真是麻烦您了啊,这大半夜的还让您跑这一趟。”

肖碧玲的脸色似乎略微缓和了几分,但还是噘着嘴说道:“你还说呢,刚来这第一天就闯这么大的祸,我还是头回听说呢,怎么就不能不让人省点心啊。”

听到她的这句话,我就有些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们闯祸啊!我们在路上看到有人从楼上掉下来,难道就应该立刻转头离开么,不说我们是见义勇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受到这样的质疑。起先是学校的保安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后来又被带到局子里询问了一个晚上案情,此刻还要被辅导员抱怨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再也难以压住心中情绪的波澜,似是想要将一晚上的火气一股脑地释放出来一般:“看来是所有人都在怪我咯,怪我不应该出去吃饭,怪我不应该从那条路走回公寓,怪我看到有人掉下来的时候不赶紧跑路?可是我又该去怪谁呢,本来挺开心的来上大学,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弄了一手血不说还要被带到警局里待了一个晚上,难道我要去怪那个女孩不等我们走过去再掉下来么!”

说完这套话之后,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一个晚上的憋屈似乎也缓解了不少,只不过此刻又有些后悔了。人家肖碧玲一个女生,大半夜的开车过来接我,就算是稍微埋怨几句也是应该的啊,而我却说出了这么一通不知好歹的话,想来真是够伤人的啊。

果然,在我这些话说完后,肖碧玲沉默了下来,在过往车辆灯光的照射下,我似乎看到她的眼中有些晶莹的光芒闪过。

正当我为自己的不当言语感到愧疚的时候,她却先开口说话了:“周天,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错话了。在警局等你的时候看到你那几个室友很快就出来了,我担心你在里面被人为难,其实心里一直都挺着急的,刚才还没能从那种情绪中转换过来,你不要介意啊。”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了,想来肖碧玲已经在楼下苦苦等了几个小时,楚哲在办公室中接到的那个电话,没准就是她实在担心不下之后,才求得工作人员打来的呢。

“肖老师,我……”

我刚想开口要说些歉意的话,却被肖碧玲摇摇头拦了下来,她似乎猜到了我想要说什么一般,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不要被一些烦心事打搅了我们原本的好心情。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学校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了,我们都要微笑着迎接它的到来,因为这不仅是你成为大学生的第一天,也是我作为辅导员的第一天。”

肖碧玲是第一天当辅导员啊,难怪这么年轻呢!

我心中的惊讶暂时压住了对她的深深愧疚,不由得想起了我们在下午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心中又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还在专心开车的肖碧玲,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班长”做好,争取帮她分担一些琐事,毕竟今晚的“人情”欠的有些多了啊。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眼见道路两旁的高楼越来越多,根本不像我坐公家车去学校那会儿看到的荒凉景象,反而是一派繁华。

怀着几分疑惑的心情,我扭头问道:“肖老师,咱们没有走错么,我记得学校是在开发区附近啊,这里怎么更像是市区啊。”

肖碧玲抿嘴笑了笑,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对我说道:“你怎么这会儿才发现啊,我可要给你的观察力一个差评啊,之前还以为你早看出来了就是不说呢。是这样的,我家刚好在这附近,现在先回去眯上一会儿,等天亮了咱们再回学校。”

什么,我们这是在去肖碧玲家!

“肖老师,我……我看我就先不去了吧,一会儿找个宾馆住下,明天早上自己回学校就行,您就别担心了怎么样?”因为在之前我有过态度不好的“前科”,于是此刻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和她商量着。

本想这种小事肖碧玲一定会同意的,况且也给她省了不少麻烦不是,可没想到的是她却一板脸说道:“那怎么能行啊,你是我的学生,这都快来到老师家门口了,能不要进去坐一坐么,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多么没有师德呢。”

没成想她竟然会以“老师之尊”来压我,这下可就真的让人无话可说了,我也只能乖乖就范。

我们乘坐的“小豆包”最后停在了市区中的一片住宅区里,周围一座座高耸的居民楼中,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还有灯光透出,现在还不到凌晨四点,想必很多人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吧。

“嗨,你站在那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跟我上楼?”肖碧玲低声喊道,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声音吵到周围熟睡的邻居。

从走进楼道的一刹那开始,我的心就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万般期待电梯可以走得再慢一些,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做好“见家长”的准备,直到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的还在思考着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躲过这场“灾难”。

最终,我还是在肖碧玲的威逼利诱之下,走进了他家的大门,而率先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漆黑。

“啪嗒”一声,当肖碧玲按亮客厅中的灯光之后,我才得以看清里面的一切。

她家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由于还没有进入这里的卧室,此刻也不好过多评论,但单就客厅中的装饰摆设来看,也完全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淡黄色的墙纸,白色纯皮的沙发,搭配在一起给人种非常温馨的感觉,其余各式家居物品也都恰到好处地摆放着,到处随处都体现着主人那十分细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