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但确确实实是痛了。
宋思看回舞台。
等那女子唱完下台，杨卓然转头。
那边的陈主管立刻走过来，笑嘻嘻，“杨先生，有什么吩咐？”
“那个女的很少见，叫什么。”
“哦，杨先生是说刚才那个唱歌的女的？她叫尔兰，姓林，是最近几天新招的，觉得她不错就顶替了阿梅让她唱结尾场。”
杨卓然心里有数，看着正在退幕的群众演员，“叫她过来见我。”
陈主管惊讶，看了一眼那边表情明显憔悴的宋思，但最后还是应了，“是，杨先生我立刻去安排！”
陈主管往那边后台走去。
以杨先生这种身份，养几个情人算什么。
那个尔兰，来了才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捞上岸。
还是杨先生。
哎还真是好命！
一边的蒋老板从陈主管看向杨卓然，拿着雪茄的手哈哈两声说，“恭喜杨先生啊，又得一个俊佳人。”
杨卓然只勾了下唇，没有看一边的宋思，靠在后面，“刚才那么多，蒋老板都看不上两个？有说出来，我的地方，顺便给你做个主。”
蒋老板摆起手，“哎杨先生你这好意我心领，心领了啊。”
“只不过啊我这人已经潜心求神拜佛十多年，早已断了那些三根六欲。还是别破戒了好！哈哈。”
杨卓然笑。
蒋老板看看后面自己的十来个人，他脸上的笑容一秒的停留看着众人，夹着雪茄的手叫过阿龙。
“阿龙，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这一次跟杨老板的合作谈不来，那就去准备车走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过来。”
那个叫阿龙的马仔走过去，是的一声，看一眼杨卓然那边的人率先带两个手下走了出去。
蒋老板跟杨卓然笑着客套几句，就带着一群人走了。
这一刻，空荡的大厅只剩下杨卓然的人。
蒋老板等人刚离开没多久，陈主管就带着林尔兰走了过来。
林尔兰有柔弱女子的羞涩，空着的双手扣在前面，看见杨卓然的时候柔弱紧张叫了一声杨先生。
陈主管拍马屁的说，“杨先生，这位就是尔兰，今年十九岁八月生。之前在读大学，但偏偏啊那个不争气的妈欠下了几百万，尔兰孝顺就辍学来了这里唱歌。”
“不过这几天都是单纯的唱歌，还没有跟客人应酬过。”
杨卓然眼里带点笑，伸手给她，“唱歌挺好听，自己学的。”
林尔兰脸上的羞涩加度，把柔似无骨的手放在了杨卓然的手心上。
“是，我一直担心唱的不好，杨先生你会笑话。”
宋思看见，他握住了林尔兰的手，带着她到面前。
夜色里，她透明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是不是该感谢这里的昏暗，感谢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新来的林尔兰，没人看她。
感谢没有人发现她的懦弱。
发现她的卑微眼泪。
宋思转头看着那边，假装不经意的擦走脸上的眼泪。
她拿起自己一边的手袋，看着现在在和林尔兰说话的杨卓然。
“既然你今晚没空，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努力假装自己嗓音没有变化。
好在，似乎是没有多少哽咽。
杨卓然转头看她。
最后默许，转头看一边的陆年，“送她回去。”
陆年和王启立都说是，宋思先一步走了出去这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大厅。
跑到外面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断不断的往下掉。
陆年和王启立看见她走这么快，陆年说。
“宋小姐你走慢一点，这里复杂小心走丢了。”
宋思不想被他们追上，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自己哭了。
她看见那边有个卫生间，就走进去，丢给背后的人一句话。
“我要去卫生间，你们在外面等我。”
两人跟到门口，也没发现什么这句话有什么异样，就按宋思说的在门口等她出来。
到了里面，反锁大门手上的手袋摔到了地面，双手撑在没人的洗手盆上，低着头一颗眼泪掉在了洗手盆。
她痛苦的无声痛哭。
她是傻瓜。
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她竟然希望杨卓然他说爱她。
她竟然要去问他，他爱不爱她！
在今晚，他已经无声给了她答案。
她在他眼里，由始至终是一样的。
一个玩物。
不过如此！
他可以把他的爱分给无数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心。
那一种梦幻破灭的感觉，宛如一根根细密的针，在她的心里一根一根的往里面蔓延生长，她伤心又愤怒自己的第一次的爱恋换来这么卑微的结局。
一切的一切，变成温烫的泪水，在这个刮风的夜晚一点点的冰凉彻骨，划过她的脸上。
宋思哭了一段时间，总算止住了自己的泪水。
她站在镜子前，拿纸巾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看着哭得憔悴的自己。
她是个骄傲的人。
她在心里说。
不爱就不爱。
玩物就玩物。
很了不起吗。
有什么了不起！
她才不稀罕。
杨卓然，她一点都不稀罕！
宋思把手上的纸巾丢到了那边的垃圾桶，她的气很大，掉歪了。
但她没有捡，转身捡起地面的手袋傲慢的就走了出去。
.........
一周后
宋思在花园里逗小奶黄玩，她的心情相比一开始已经好了许多。
虽然心里那个位置总是闷闷的，但她觉得自己总会变得和以前一样。
宋思把剥好的栗子喂到站在桌面上的小奶黄嘴边，“来，奶黄宝宝吃栗子。”
小奶黄发现了宋思这几天似乎不是很高兴，它很聪明会看人的表情，看见宋思给它栗子，就乖乖的走过去吃了，怕惹宋思不开心。
虽然它小心里面也喜欢吃就是了。
这时知丽和另外一个佣人你推推我我推推推你的走过来。
“你去说。”
“知丽姐，你来的时间久，这种事还是你说吧！”
另一个把知丽推到了她面前，知丽回头瞪了一眼那个低着头的佣人。
宋思把空了的栗子壳丢到一边的水晶盘里，“什么事。”
知丽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宋，宋小姐，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那个林小姐来了，带了许多礼物说想见一下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