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我在这儿放了好玩的东西，足以把整个船厂夷为平地。”
然后看了眼手表，轻轻的一声“呀”，还有六分三十秒。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今天，哪些人会陪我一起死？”
话语落下，所有人脸色大变。
光头道：“九爷，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没时间......”
蓦地，不知道是谁扣下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陈小默浑身吓得一颤，转过身，男人高大得身躯立在边上，光头有些茫然，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胸口一个大窟窿，正往外冒血......
“光头！”
疯子声嘶力竭。
九爷双眼通红，却还要强装镇定，一把拽过把陈小默护在身后，大吼道：“撤。”
傅然脸色极冷，举起枪，一颗子弹精准无误射进他的胸腔。
一切都变得毫无征兆，毫无规则。
陈小默心跳如雷，却只能强装镇定，一直被九爷拖着往外面走。
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个黑衣男人，九爷咬牙，短刀往后狠狠一捅，血迹瞬间溅了他满脸。
余光瞥见一抹高大身影，咬着牙，“陈小默在后面得柱子旁边。”
傅然略点头，身形敏捷如豹，一边朝陈小默得位置靠近，一边掏出枪支给九爷。
枪落地，九爷扑了过去，几个黑衣男人一同上前扑过去。
男人狰狞笑了起来，手里得短刀朝他刺了过去。
“小心。”
陈小默大喊。
忽地，黑衣人端起枪支疯狂扫射，子弹密集如淋雨。
傅然将她摁到身下，高大强壮的身躯将她牢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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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默紧跟在傅然身后，咬紧下唇，几乎是飞奔着冲到电梯门前。
她呼吸一紧。
“九爷”
不可抑制的，她眼底涌上一层薄雾：“谢谢你。”
他静静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有些失焦，动了动唇，声音太轻，她没听清楚。
“你想说什么？”
他低声说，“跟你男人活着离开，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照顾一下我的妹妹，她叫小慧，跟你一样，是个好女孩。”
“……好。”
陈小默嗓子发颤。
九爷嘴角挂着血，眼神一如既往轻佻，觉傲不驯。
然后，笑容永远凝固。
“九爷？”
再无人回应。
秦昊脸色冷漠，一把扣住扳机，一声巨响再次划破天空。
傅然凛目，瞬间将陈小默抱紧怀里，用他的身体护住。
陈小默面色怔愣而茫然。
她感觉到，这副强壮高大的身躯逐渐变得僵硬。
她，陈小默的世界从此安静下来。
子弹从他的背穿过，深深陷入他的身体。
他尚有一丝的知觉，用尽全力把陈小默推了下去。
爆炸声在背后震耳欲聋响起。
小镇上从此多了个小故事大新闻。
他生来如此不由人，某日见如果甚是喜爱，命运再次让他们分开。
后来，为何......
如果还有遗憾……
某一刻，傅然漆黑的眸中看见冬夜尽头的黄昏。
冰雪融化，万物春回。
她在校园里微笑，微风吹过她的发丝。
傅宅的主卧内，开着灯，一室之内变得无比通亮。
消毒水味，血腥味，和药水味混在一起。
白鹤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伸手递过去一张纸巾，声音非常沉重，“傅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唐医生接过纸巾擦了一下汗，低声开口道：“开花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已经处理干净，好在没有伤到内脏。现在只能让先生好好休息，可能......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唐医生的话像一剂镇定剂，让在场的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顾奕眼眸中的戏虐也全无，他愤愤骂了句脏话，“没想到，秦氏居然还有这种子弹，那东西都已经禁用多年了，真是残忍。”
陈小默原本黯淡无光的小脸瞬间充满疑惑，她微微抬头，视线看向顾奕，“开花弹？”
白鹤低声解释道：达姆弹是英国制造的一种枪弹，着中国子弹进入人体内会形成倒钩，伤口和痛苦是平常子弹的两倍。”
他顿了下，继续解释：这种子弹在国际内已经明令禁止过年了，没想到......”
明令禁止？
那一定是非常不仁义或者残忍痛苦才会去禁止的......
陈小默的心瞬间沉重了下去，她想起之前，想起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心疼到无以复加，多日来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嗓音颤抖道：“他被那种子弹击中，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回来？”
冷心听出了平日姑娘不曾有过的痛苦表情，她不禁抬起左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
白鹤表情十分无奈，许久道：“幸好傅先生早有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重伤卧床的人需要好好休养，所以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其余人员十分自觉地告退。
陈小默白皙的面容神色平静，出于礼貌，她起身将大家一直送到门口。
不料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唐医生突然回头，用十分严肃的口吻叮嘱道：“傅先生醒来之后，请小姐拒绝与他的一切亲密行为。”
他顿了下，继续道：开花弹枪伤很难处理，如果剧烈运动会使伤口开裂，到时候会非常麻烦。”
陈小默闻言一滞，目光在周围扫了一番，却看见所有人非常平淡。
她扶额，不明白唐医生为何会如此笃定，傅然起来第一件事情会和她亲密？还剧烈运动？
片刻之后，顾奕回头朝她一笑，“小姑娘快回去吧。”
忽然语气一变，轻松戏谑了几分，“如果傅总醒来第一时间看到你，我想他会非常开心。”
陈小默心头忽然有些感动。
这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当然知道，虽然平日顾奕非常轻佻，现在她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明显是看出了她极度不安的情绪，然后尝试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家辛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几人点头，又朝她低声道，“陈小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虽然傅先生伤得十分严重，但是傅先生身体一项很强壮，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