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醉了。
度数那么高的伏特加当水喝，难怪会如此。
萧此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有些失落，更多则是释然。
她和金桃花算是闺蜜级好友了，当年若不是因为急着用钱，也不会嫁给安成欢，做金桃花的替身。
但和闺蜜前男友结婚，这事搁在她心里，始终是道隔阂，每每看到安成欢，她都会想这个男人是自己借来的，也因此时刻抱着还回去的想法，对安成欢越来越包容。
“你醉了。”
萧此摸了摸他的发丝，以示安慰，他的头发自然微卷，听说生这样头发的人性格都花心倔强……好在自己苦海回身。
“安成欢？”
对方似乎酒劲上来，已经昏睡了过去，萧此无奈只好调整坐姿，两人并排，让他依靠在自己肩膀。
车窗外风景飞速倒退，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
她余光瞥向窗外：“你和辛知腾有什么过节吧，所以才会雇我去追求他，再甩了他。”
“……”
明知他不会回应，她还在喃喃自语：“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我是不是太蠢了。”
沉寂。
她叹息一声，尽量保持好靠枕的姿势，跟着闭目养神，
萧此本想着先将安成欢送回家，可当她再睁眼时已经是凯旋的地界，想了想，只好让安成欢附近的相好来接。
对方倒也利落，开着大红保时捷欢天喜地的赶来，与萧此不过前后脚。
萧此之前是正宫娘娘，即便离了婚，对方对她还是有两分忌惮，接过安成欢，看着她模样戒备又古怪。
“你们两个……”
“没任何关系。”
萧此懒得再废话，直接转身走人。
这边萧此刚走没两分钟，原本微醉的安成欢已经睁眼，小姑娘还没启动车子，见状忙欲亲亲副驾的他，谁料动作一半，却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僵住。
“成欢？”小姑娘委屈：“是那个老女人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安成欢闭眼揉了揉眉心：“她怎么会有你联系方式。”
“……”
“你挑衅过她。”
“我不是故意……当时那不是……要不，要不我把她请回来？”
安成欢冷冷撇她一眼，小姑娘一个冷颤，他已经起身下车。
那利索冷漠的架势令女孩不得不委屈，她忍不住冲他背影发泄大喊：“她不过是金桃花的替身罢了！你要是真爱，就该去法国找金桃花！”
他没回头，她拼命长按喇叭，却又在他回头时瑟瑟止住。
谁都知道安成欢恋爱宠起人来无法无天，分手之后绝不留情。
没有人是例外。
她后悔自己顶了嘴，又没胆量挽留，只能目送他走进漆黑的小巷，直到再瞧不见。
……
已经是凌晨两点，萧此拖着满身疲倦回到凯旋，公司有员工公用宿舍，想着今天太晚，不如在那窝一晚。
因为母亲短信的事，她知道不拿到钱她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是生养了自己的母亲，即便五年前她无情抛弃了全家，但总不能看着她被黑道追杀。
萧此犹豫之后，还是给财务经理发了信息，本是想试探下口风，看能不能提前预借工资，不料对方竟让她直接来办公室。
财务肖姐待人很好，萧此也没多想，收了手机上楼，谁料开门的竟然是陈竟。
陈竟看萧此的脸色就有些奇怪，萧此一心惦记着预支工资，也没做他想，跟着陈竟一路见了辛知腾。
他似乎在办公，低头看文件时，大概是灯光的原因，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乍然看来竟有两分可以亲近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因为他发现来人，抬眼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萧此意识到是圈套，想要转身离开，但想想凯旋的财产都属于他，与其让经理层层上报，到不如直接可他开口。
没什么两样，反正他已经厌恶透了她，这不差这一两桩。
萧此转身面对他：“我想预支下月工资。”
辛知腾搁下签字笔，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圈——花掉的口红，歪掉的衣领，脖颈的吻痕，眸光一沉。
萧此觉得自己被他气势压住，原本准备好借钱的说辞，此刻一句都派不上用场。
只能愣愣站在原地，直到他一声冷笑打破沉寂。
“你都不照照镜子的么？”
萧此想起安成欢相好，和陈竟看自己的眼神，心中犯疑，对着黑屏的手机一照，才发现自己有多欲欲狼狈。
她赶紧胡乱抹去口红，想他是误会了，明明和安成欢什么都没发生，但又没有解释的资格。
只能将错就错：“我不就是这样的人，不检点……我身份证都押在这里，凯旋有可以预支的福利，我想……”
他抬手不耐烦打断她：“既然有能力出去会情人，怎么没能力让你金主多打赏些。”
“金主嫌我人老珠黄。”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两步走上前来，定定看他：“五万，三个月内还你，利息也不会少。”
辛知腾放下手中工作，慵懒依靠向椅背打量她。
“拿出你的诚意。”
“你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我……”
“凯旋只看价值，不讲过往。”
他冷冷打断她，现身说法为她演示了义不经商。
萧此有片刻的为难，但下一刻她已经伸手，一粒粒解开衬衫扣子。
辛知腾似乎不意外是这种结果，随着她扣子解开越多，他唇角讽刺越深。
“萧此，你还有点其他花样吗？”
“我只有我自己。”
衬衫落地，她挺直的站在他面前，一般公关花瓶都有严格的体型把控，但她却比要求瘦了很多，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