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向暖脸色有些青白：“怎么了？”
“我也很喜欢你啊，我们做姐妹吧，姐妹就要分担祸福，不如你帮我……”
“我晚上下班还要去打疫苗呢，赶时间。”向暖生怕萧此拽着自己跳火坑。
“打疫苗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还没完事？”
“其实，我晚上还有约，我习惯的男孩子来海城了，我……”
“那好吧。”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原来向暖说喜欢我，是骗我的啊。”
后者因为不想被萧此拖累，干脆不再说话。
因为数据核对都是繁琐的工作，萧此一直到晚上八点才下班，有了之前被流浪汉吓到的经历，萧此这次格外小心，收拾好东西匆匆下楼，溜的比兔子还快。
*
夜幕降临，海城华灯初上。
因为是沿海城市，海城近年来大力发展旅游，目前已经跻身一线城市行列。
城市发展的快，建筑也拔地而起，钢筋水泥深林，萧此记得自己刚来城里念大学时，海城地标建筑金角大厦刚刚完工，如今一晃七八年过去，金角已经成为了旅游打卡圣地。
因为是下班的必经路段，萧此每次做公交都会选靠窗的位置，借机看一看金角繁华，之前她无数次想，能在这里工作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上流权贵。
如今，她亲眼见到了那权贵。
辛知腾，听说他收购凯旋不过一时兴起，他真正的办公地点是在金角大厦里。
那里，她从未去过。
公交路过大厦时，睹物思人，萧此按亮了手机，通讯录里辛知腾名片只有一个名字，并没有电话号。
她本来是有他电话的，这还是之前在韩余家门外，以备不时之需要的，后来到底没用上。
等她再想起来存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辛知腾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甚至半月前陈竟还来一次，通知她把号码删掉。
萧此知道这是辛知腾的意思，她不想给他造成困扰，倒也配合做了。
于是通讯录只有一个名字，并没有电话号码。
她想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哪天抽风，把电话打过去，惹他不高兴还要骂自己一顿。
萧此攥紧了手机，犹豫半天，空白的名片到底没删除，她觉得自己没用，但又想放任自己一次。
公交车再报站点时，金角大厦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身后，身边的景致也有喧闹繁华渐渐变得昏暗平庸。
下公交又步行了十分钟，萧此回到贫民窟住所，这里租房子的都是外地人，可能因为都是人间疾苦者，大家相互体谅，没事坐在楼下聊天，彼此竟也相熟了。
路过水果摊时已经快九点，深秋已经有小青桔上市了，青黄相接的桔子圆滚滚摆在暖色灯光下，老板娘时不时抬手赶一下灯下蛾子，一副人间烟火模样。
萧此平时急着还钱，很少买水果吃的，但见圆滚滚的小青桔，今天格外心动。
十块钱就买了一兜，薄薄的塑料袋勒在手上，有两道淤血红痕，但心满意足。
上楼时周旱月听到门口脚步声，主动把房门打开，她吊着一只骨折的手臂，还穿着粉色兔子睡衣，样子有些滑稽。
“来来，朋友们，这是我的舍友，萧此。”
周旱月把直播的手机怼到萧此面前：“这次就是她救了我。”
评论一轮接一轮的感谢赞赏，说萧此胆子大有义气，跟着表示担忧，都说魔鬼在人间，让女孩出门在外小心。
萧此把桔子放到桌上，忍不住压低声音：“你还在直播啊？”
毕竟那个韩余也是通过直播平台和旱月认识的，萧此未免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和粉丝见面的，因为这次受伤的事，没想到反而火了，现在两万多固定粉丝呢。”
萧此知道周旱月的性格，也不再劝，只通知她后天准备一下，一起去医院看韩余。
一提起韩余的名字，周旱月忍不住牙痒痒。
“变态，把他关在精神病院便宜他了！”
萧此剥了一个桔子递给半残的周旱月：“听说他在监狱时被人关照了，是你安排的？”
周旱月愣了愣：“我哪有那本事。”
“我也没那本事，但到底是谁把手伸那么远，今天安成欢给我发视频时，我看那个韩余像个傻子似得，应该是吓到了。”
“活该！”周旱月忍不住啐一口：“他就死了也不足惜。”
萧此没再说话，但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最后还是周旱月安慰她：“我听说监狱里最看不起强奸犯了，他应该是被正义人士收拾了吧？你别费心了。”
监狱里的正义人士吗？
萧此想不通，但她也的确没有思路，只好暂时放下。
回到房间后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因为身上有伤，担心露馅，萧此这一个月时间都没和家里视频过，能欺瞒就欺瞒了。
好在父亲他们并没有起疑心。
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晚上她睡的比较沉，收到短信也没醒，第二天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发件人是龙鳞。
这女人找自己八成没好事，但萧此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声音满是疲倦：“萧此啊？我等了你一夜的消息，你怎么才回。”
“嗯，怎么了？”
“辛知腾不让我去公司了，我好难过啊，我还想知道他消息，这世上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他。”
萧此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毕竟她不清楚两人关系，想必辛知腾也不会让自己插手的。
“龙小姐，我只是公司一个小小员工，您跟我说这些，我真的爱莫能助。”
“你能的，你怎么不能？”
龙鳞刚刚似乎在躺着，下一刻猛地坐了起来，呼吸便粗重：“你只要听我安排，把他消息告诉我……我去他出现的地方等他。”
“可是……”
“可是什么！”对方见萧此有意推脱，立即拔高了音量：“你忘了你拿我一万块钱！？你拿钱就要办事，我这可有字据呢！”
萧此皱眉，她的确在龙鳞那借钱了，因为萧晰赔偿小提琴的事，但她拿钱绝不是为了卖辛知腾消息。
“那钱是我借的，当时我说的很清楚了，字据也是借条。”
“呵呵，萧此，想赖我的帐可不容易。”龙鳞被逼急了，冷笑两声：“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她声音不高，但极具威慑力，萧此不禁有些害怕。
萧此左右为难：“我会把钱还你，你给我两个月时间。”
“我不差钱，但如果我晚上没有收到辛知腾出入消息的话，明天欠条会出现在辛知腾办公桌上，你卖他的消息，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