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我听说有这方面爱好的，童年都有创伤，不知道韩总是怎么养成的？”
萧此之前嗓子被掐，如今说话极其困难，但这反而让韩余更加兴奋。
有血色，被伤害，脆弱的不堪一击，这对施虐者来说就是一场盛宴。
“我甚至有点爱上你了。”
他嘿嘿癫狂一笑，鞭子接二连三落下来，萧此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起初只是死死盯着他，后来体力不支，头垂到胸前，竟然一声都不出，像死了一样。
但她还是痛得，从她满脸的冷汗就能看出。
“晕了？那可不成，游戏才刚开始呢！”
韩余出去片刻，回来手上已经是一桶冷水，带冰的冷水兜头扣下，萧此猛地一个激灵，稍稍恢复了思绪，瑟瑟发抖。
冷水打湿了头发黏在眼前，她皱眉想要看清眼前世界，越努力反而越模糊。
“说话啊，求救啊……”
韩余解开自己衬衣扣子，一点点诱导萧此，可她始终不给半点回应，不受调教的奴隶让他感到焦躁，围着萧此转圈。
“真没想到你竟这么难啃，之前饭桌上还以为软骨头呢。”他来到萧此面前，伸手一把捏住她脸蛋：“看着我！”
萧此眯眼，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她只是朦朦胧胧的想，警察什么时候能来救自己。
“说话！你想知道那个周旱月在我这坚持了多久吗？啊？”
“旱月……”
“对，对就是她！她不到一天一夜就配合喊我主人了，你只要喊我主人，我就给你松绑！怎么样？”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半天折腾，终于换来萧此勾起一丝浅笑。
“你靠近一点。”
她浑身是伤，冷水之后瑟瑟发抖，他看出萧此毫无威胁，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来来，快说，快说。”
他侧耳到萧此唇边，耐心等了片刻，却听她掷地有声吐出两个字“无能。”
韩余僵硬微笑，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你聪明一点，就知道不该惹我。”
韩余扔下鞭子，反手从墙上摸下手术刀。
“是你惹我的，一点都不配合。”他眼底有些痴，更有些疯：“我知道我做到今天这一步，事情迟早要败露的，既然不能再享受这人间了，那我何不放纵一回！？哈哈……你说我这一刀，从上面划好，还是下面开始好？”
“你最好现在就自宫，不然，我让你后悔投胎在这世上……”
她说话已经气力不足，每吐两个字都要喘一喘，韩余听了只当是笑话。
“你让我怎么后悔？我倒是有些好奇呢。”
她低头喃喃了句什么，后半句被淹没在屋子报警器中。
韩余警惕起身，听了片刻，报警莫名停下，他冷冷看萧此一眼：“是你！？”
“……”
萧此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但屋外的报警声又给了她希望，她只是咬牙硬撑。
韩余担心有人闯进来坏事，检查萧此绳索牢靠后，转身下到一楼，萧此能听见他着急的脚步声，可到了一楼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她耐心等了两分钟，等到了一声强行破门声，跟着是一小队武警冲进来，确定无犯人后，迅速将萧此解绑。
得知自己被救，萧此身心放松下来，她满头冷汗，看着带着头盔的武警：“旱月，旱……”
“走廊尽头房间解救了另外两名姑娘。”
“录音，我有录音……在，餐厅凳子下……”
她似乎还想交代什么，却再也提不起精神，彻底昏了过去。
再也感受不到疼了。
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了一团云，在天上飘荡，没有重量，也没有选择，只能由风将她吹到任何地方，她时而破碎，全身都是撕裂的痛，时而完整，但现实的一切距离她如此遥远，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衣服，一脸单纯模样。
她看到自己笑笑闹闹的入学，和金桃花她们打成一片，跟着是一场新生晚宴。
所有的同学都穿着礼服出席，青涩而稚嫩，金桃花当时已经和她相处的不错，那天特意借给她一条黑色丝绸长裙。
长裙质地极好，丝绸在月光下闪烁，宛若黑水波光。
萧此从前都是T恤牛仔的，穿上高跟鞋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后来终于走得稳当了，和金桃花一起来到晚宴上，不少人夸她，说她也是小美人。
她不曾当真，只是笑笑。
因为都是大学生，宴席上并没有什么攀比，同学相互介绍自己，主办人是和安成欢混的不错的富二代，为了举办宴会，还特意邀请了前两届学长学姐。
也正因此，才有机缘相遇。
那是萧此第一次见辛知腾，别的同学都在高谈阔论安成欢这些富家子弟，说投胎是门学问，只要他静静站在一边，低头看那酒杯塔，与世隔绝。
他周围围了三五个小学妹，正在要电话号。
萧此也是俗人，被他惊艳气质吸引，跟着受金桃花怂恿，本也想上去凑个热闹，可人还没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举步离开，剩下几个垂头丧气的小姑娘。
她原本已经迈出去的脚，只好悄悄收回来。
之后一场聚会，她眼睛一直在寻找他挺拔的身影，可却再没有发现。
她低头提着裙摆往外走，身后的世界似乎开始崩塌，她神志变得混沌起来，有一重思想告诉她，喜欢辛知腾就去追，现在就要去追，以后千万不要和安成欢扯上任何关系。
另一重则告诉她，这是假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她无力更改，她就是随风漂泊的浮云。
“不要……”
萧此躺在病床上，双手死死攥着被子，眉头紧皱。
陈竟在一边站着，看着她梦魇难以醒来，担忧问身侧许怀柏：“她的伤真的没事吗？”
“检查身上都是皮外伤，那个韩余并没有重击她的头部。”
“那怎么会这样？”
许怀柏毕竟是曾经萧此同学，也知道她和辛知腾的些许过去，听她念叨辛知腾的名字，多少也猜到了一点。
“只是陷入短暂昏迷，神志不清醒，加上……”他为难推了推眼镜：“那个韩余和她说了那么多羞辱的话，难免造成一些心理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