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知腾撇她一眼：“三十七楼。”
“哦。”
她点头答应，小心搀着辛知腾上电梯，一路走来，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周围，因为是高级公寓，目光所及装修都极致典雅大方，和萧此的狗窝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她啧了一声资本家腐败，开门之后，室内装修映入眼帘，和外面奢华金色比起来，室内走的是简约素雅风，素白的地板，沙发都是烟灰色亚麻材质，玻璃茶几上干净的一尘不染，只有两本书一盆绿植，乍一看还以为是样板房。
这屋子并没有烟火气，想他也不常回来。
萧此将辛知腾搀扶到沙发上，转悠看了一圈屋子：“要喝解救药吗？我去楼下买点？”
“附近药店这个时间都关门了。”
“解酒汤呢？”她看了一眼开放式厨房，竟连把菜刀都没有，估计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在这干瞪眼也没用。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忘了自己身份吗？”
萧此已经走到了门边，闻言身子顿时僵住。
他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情妇吧。
她为难回头看来，扯了扯嘴角：“当时我是脑子一抽，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多好，你当好老板，我做我的小员工，井水不犯河水。”
“倒杯水。”
萧此：“……”
他指了指厨房，萧此本想拒绝的，但见他的确有些难受的模样，还是小心来到厨房烧水。
辛知腾有洁癖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趁辛知腾不注意，伸手在桌上抹了一把，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萧此！”
正在专心研究灰尘的萧此被点名，立即警惕回头：“怎么了怎么了？”
辛知腾眼神带着警告，萧此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进屋的时候太过匆忙，鞋子栽倒到了他地板上。
不仅洁癖还是有点强迫症啊。
鞋子必须放到柜子里，灰尘不能弄到地板上，真怀疑他是不是在恶搞自己。
萧此把东西归位，转头看向辛知腾，他正依靠在沙发上薄唇紧抿。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难受，还是不愿意看见自己。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你平时都是怎么照顾其他金主的？”
他是指安成欢吗？
那家伙都是自己带女伴回来，自己只要负责腾出地方就行了，哪知道那么多。
萧此极力回想，奈何一片空白。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既然今天有时间，那不妨就把话说开了。
她试探回到客厅，在辛知腾对面坐下，深呼吸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和龙啸碰见纯属巧合，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约王总见面，安琪儿可以作证，我真的是为了工作，哪成想吃到一半发现外面有喧闹声，推门一看发现是龙啸。”
萧此一脸追悔莫及：“我要知道是他，根本不会出去。”
“你以为我会信？海城未免太小了。”
“大概是因为网红饭点的缘故吧，大家都去那打卡，网红害人呐。”她见辛知腾脸色不大好，也不敢再啰嗦：“这是巧合，不信你问安琪儿，那个龙啸找的对家名字我都听到了，叫什么阿楚，名字我总不能造假吧。”
辛知腾听到名字的时候沉默了片刻，看萧此的眼神也变了变。
“你还听见了什么。”
“当时外面似乎在打斗，不过几分钟就没动静了，二楼被清理出来，我再也没见过龙啸。谁知道他后来发神经，竟然要找我。”
辛知腾没有再说话，深深看她一眼，跟着起身到窗边打电话。
萧此知道偷听不礼貌，可他说话声音不低，似乎还带着怒气，她想听不见都不行。
那个被抓的阿楚似乎是个比较重要的人，辛知腾显然动了怒，一通电话那边也不知是如何回答的，最后他似乎想要摔手机。
挂断电话时，他似乎都忘了萧此在这里，一回头神色有些意外，跟着沉下脸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萧此忙站起身准备开溜。
“站住。”
“还有什么吩咐？”
“过来。”
他却向她招手，萧此不明其意走过去，跟他一起站在窗边。
“龙鳞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关灯看夜景。”
说话时他已经遥控关闭了室内照明，夜晚的海城灯火璀璨，因为公寓地段选的好，熄灯看向窗外时，万家灯火如同繁星落入人间。
“很美。”
“你以前说最喜欢看夜景，所以买公寓住房时我都选择了较高的楼层。”
萧此正要感动时，又听他道：“现在想想，这么高正适合把你推下去。”
萧此：“……”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两步：“杀人是要偿命的。”
“但诛心不用。”他将灯光重新打开，萧此回头时正见他站在墙边冷眼看着她。
“你在海城还有一个父亲和弟弟是吗？”
“你要干什么？”
“原来这世上还有你关心的人啊，我以为你只在乎自己……不过这样事情也好办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祸不及家人，辛知腾……”
她见他脸色不好，便知是认真的，她着急上前两步想要抓他手臂求情，谁料他竟侧身避开。
“在没签合同前，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什么合同。”
他讽笑：“像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女人，我当然要时刻提防着，合同明天会发到你手机上，你先看一下条款，如果觉得合适就签约，不合适的话，就给你父亲或者弟弟中一个收尸。”
“你……”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个老实商人吧？若如此，我要怎么用两年时间，迅速收购竞争四家公司呢？”
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半晌，最好却只是一句有气无力：“以前你也和其他女人签约过吗？”
“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对么？”
“龙鳞好妒，做什么事我都要防着她的，合同也是保护你们的权益。”他这话听着像解释，实际无疑在她心上扎了一刀。
“你们？呵……那究竟是多少个？”
“做好你本职工作，这些你无权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