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确是产生了些效果。云想衣的手耷拉了下来，云羽芊凡事也都把握住一个度，一会儿也就甩开了她的手。
云想衣费力坐起来，一会儿竟兀自笑了：“你就是故意换掉药不让我马上好起来，不也没能下药将我害死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云羽芊的瞳孔微缩了缩，云想衣似是对自己看见的十分满意，继续说，“因为嫡庶尊卑有别，你怕害死了我，庶出的你即便得到重视也远不及我。”
云羽芊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云想衣却一点儿也不怕她，“恨吗？怨吗？可这就是你的命！”
云羽芊好似疯了一般：“住口。”
云想衣确也住口了，她只冷冷地看着云羽芊，唇边一抹得意的笑。随后，云羽芊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天已很黑了，丞相与大夫人睡在一起，二夫人听闻动静赶了过来，只看见自己的女儿疯了一般从云想衣的房间冲出来，暗道一声不好，正想过去的时候，女儿已经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夫人想要推开女儿房间的门进去，可是门已经锁上了，夜深人静的她也不能喊人过来，只能身子慢慢倒下来陪着里面的女儿哭。
“女儿，娘对不起你……”二夫人倚门低低地呢喃，言语满是对自己女儿的愧疚，要说她的女儿哪点比不上什么云想衣好？云想衣是个什么女儿？那是个把自己的亲爹拉上翟府自讨欺辱的女儿。
可是回来了只要她一道歉，丞相照样是宠她的。即便是有目的地宠，那吃的穿的和用的，也要比自己女儿好了不知多少倍。
其实自己女儿何苦要受这份罪？一切的罪过都该是她这当娘的受着，女儿亏就亏在是从她的腹中爬出，而不是从大夫人的腹中爬出。
“娘，您起来吧，地上凉。”良久，云羽芊红着一双眼睛把门打开了，二夫人听了她的话，好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就要涌出来。
多懂事的女儿！
“您放心吧，女儿一定替您替自己争一口气的。”云羽芊抓着二夫人的手保证。
“好，娘信你。”二夫人红着眼眶，边哭还边笑呢。待二夫人的情绪稳定了点儿，云羽芊便把遇上秦裴然的事对二夫人一五一十地说了，另把换药的事也对二夫人说了。
“难怪一点小小风寒连上半月都不见好，大夫人竟也一点儿也没察觉出来。”
说起大夫人，云羽芊便是一阵得意：“女儿有意将大夫人蒙在鼓里，怎能轻易让她看出来？”
大夫人是正室，比起孩子更加倚重的是夫君。即便云想衣是她亲生的孩子，那也不及丞相重要。再者嫡子不比嫡女更加好吗？想来大夫人也是存了一份添嫡子的心思，要不云想衣连上半月的风寒怎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至于丞相怎么也不注意，自然是因为有大夫人时时缠着了，这不正跟大夫人在一起睡着吗？
“那你是要借着翟夫人好攀上翟元？”
“娘，您想哪儿去了？翟元就是再有权有势，那也是一个阉人，且他残暴成性，女儿怎能攀上他？”
二夫人仔细想了想，确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翟元确有翟元的好处，至少他手握住的权势是可以帮到不少忙的。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这么放着不吃了，也有点儿可惜。
云羽芊一眼看出二夫人的心思，不禁埋怨起来：“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了？就因为那翟元有权有势的您就看上眼了？”
二夫人连连摇头：“怎会！娘可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爹到底看重嫡出的多一些，娘要不向着你，那日子干脆不要过了得了。”
闻言，云羽芊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儿，转而便扑向了二夫人的怀抱：“其实有一事一直瞒着您，当初应该嫁给翟元的是我。”
二夫人吃了一惊，连忙问：“这话怎么说？”
云羽芊斟酌了一下字眼道：“我不愿，好在有燕王愿意出手相助，用秦家千金将我替换了下来。”
替嫁？这……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那可是欺君的罪名，一经发现是要满门抄斩的呀！二夫人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云羽芊安慰她说：“娘慌什么？这事也有秦家参与的一份儿，要是事情不小心败露了，秦家自身也难保。”
二夫人还是一阵心悸：“可这到底也牵连了相府，那秦家与相府是能比的吗？”
“秦家千金嫁给了翟元就能比了。”云羽芊一口笃定道。
二夫人没了话，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求老天爷多保佑吧。
……
另一边的翟府——
秦裴然正悠闲自在地剥橘子吃，一瓣橘子剥了皮还有许多丝缠在上面呢，她竟也能耐住了性子把它们一一地剥干净，而后再喂给翟元：“你多熬夜办公，吃多点水果对皮肤也有好处。”虽然翟元的皮肤简直一个吹弹可破，但是吃多点水果既没坏处，也不是吃不起。
要是觉得麻烦了有她亲手剥了亲自喂。
天底下上哪儿找她这么好的夫人？
“属下按夫人的吩咐前去监听云相府，现已将听得的一切汇报完毕。”墨玄半跪着拱手行礼道。
秦裴然剥一瓣橘子喂给翟元，眼都不看一下墨玄：“辛苦了。”
墨玄没应声。
翟元倒颇想夸她一下：“原先觉得你溜出府了准没有好事儿，不成想倒也办了一件正经事。”
秦裴然可就不爱听翟元这话了，她故意地凑近翟元的耳畔，口吻暧昧道：“我怎么不能办一件正经事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不正经吗？难道是在床上？那不正经的也应该是你吧？”
翟元的呼吸一窒。
系统发出警告：【把握分寸。】毕竟宿主来是为了杀任务对象的，不是调戏任务对象的。
“开玩笑的。”
【……下不为例。】
“咳——”翟元假意咳嗽了一声，悄然转移了话题：“现在手握一个云相府的把柄，你的下一步计划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