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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陵阳水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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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苻元明被幽禁之后,成年皇子里头就数二皇子苻元昭和三皇子苻元显最为拔尖,太子风波渐渐平息后,近些日子的早朝,都有大臣提议苻贤再立太子,而苻贤则是以一句“立太子当立贤”回应了那些大臣,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得知朝中大臣们的立场,他们所推崇的无外乎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

朝臣们在底下各自夸赞皇子们的丰功伟绩,而坐在皇位之上的苻贤则用手撑着太阳穴,任由他们大谈特谈,过了好久,等到大臣们争了个口干舌燥后,他才开口说道:“近日朝中事务多,昨日,就有陵阳城官员递了折子,说是入春以来,陵江江水大涨,淹没了农田和屋舍,陵阳城内已有灾民聚集,此事颇让朕头疼,众位爱卿倒是想一想,陵阳城之事如何解决?”

“陛下,水灾一事年年有,无外乎从国库中抽取赈灾的钱粮,任命一名钦差大臣带着钱粮前往陵阳城修筑堤坝,开仓放粮,安抚百姓。”

“刘爱卿说得有理,不知道刘爱卿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老臣觉得,二皇子和三皇子皆可胜任。”

苻贤瞧了瞧一眼分立在两侧的两个儿子,摸着胡子,陷入了沉思。

“陛下,陵阳城乃臣之故乡,这次陵阳水灾,让臣忧心,臣江堰自请前往陵阳赈灾。”太尉江堰听到陵阳城出现灾民后,心急如焚,恨不得快些赶往陵阳城查看,所以,这一次,还不等苻贤选人,他就跪了下来,自请前去赈灾。

“江爱卿请起,朕知道陵阳城乃卿之故乡,亦知卿之忧心,但是江爱卿还有守护宫城之职责,所以,此次赈灾还是得另选他人。”苻贤拒绝了江堰的请求,江堰还想再恳求苻贤,可当他的眼睛触及到苻贤的眼睛之时,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苻贤的眼神在告诉他:此事不需要你去参与。

“所以,朕决定让荣王去陵阳城赈灾。”

赈灾一事交给了荣王吗?大臣们的眼睛转向了荣王苻元昭的身上,二皇子苻元昭自打成年之后,因为生母瑶妃颇得盛宠,他一早就得到荣王的头衔,苻元昭成年之后便搬出了皇宫,在外另建府邸,他的府邸还是苻贤亲自指派了一批能工巧匠去修建的,大臣们都看得出来,苻贤对这位皇子是另眼相待的。

“儿臣领命,不过,儿子从未去过陵阳城,所以得向父皇和江太尉讨要一名引路人。”

“你想要谁作为你的引路人?”苻贤和江堰对视了一眼之后,提出了让他们困惑的问题。

“江太尉之子江瑜。”

“江瑜?曾经的太子伴读江瑜,他不是身子骨虚弱,在家养病,无意入朝为官吗?”还不等江堰开口,身旁的大臣们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

“殿下,这……,陛下,这……”

“朕准了,此次陵阳城赈灾就交给荣王,太尉之子江瑜同行协助荣王。”

“陛下,臣的儿子……”江堰还想再开口为儿子拒绝此事,可不料苻贤却没有理会他,直接与大臣们商议另外的大事。

今日的早朝,商议的不仅有陵阳城水灾一事,还有就是接待代国七皇子一事,苻贤像是在考验两个儿子的能力,二儿子已经被他安排去陵阳城赈灾了,三儿子则是被他安排去接待代国七皇子了。

一下早朝,好几名大臣就聚在了一块,讨论起这两项事务的分配,不用说得太透彻,那几个聚在一起的大臣们都心知肚明,当朝皇帝这番举动,是在考查两位皇子的处事能力,亦或是考验他们有没有资格拿下东宫之位。

我瞧见父亲闷闷不乐的进了大门,又走进了厅堂,厅堂里头,祖母和江陈氏正等着仆人们把午膳端上来,她们两人正在讨论郭晖和何真即将到来的婚事,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烦躁的情绪,我一进门,就坐在了父亲的旁边,为他倒满了一杯茶。

“父亲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看起来如此的烦躁。”

父亲将茶水一饮而尽,“陵阳城发生水灾,而且城内还有流民,”

“陛下是怎么解决的?”原本还在谈事的江老夫人还有江陈氏立马暂停了自己的话,然后开始留意起江堰和我的对话。

“荣王前往陵阳城安抚百姓。”

“这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可荣王却让陛下指派瑜儿随行前去陵阳城。”

“瑜儿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出远门呢,不行,堰儿,你得想想办法,让陛下收回圣旨,瑜儿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到得了陵阳呢。”

“母亲息怒息怒,此事已成定局,无法再同陛下商议。”

“我们瑜儿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住?”江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哀怨之色,身旁的江陈氏连忙贴心地拍了拍江老夫人的后背,安慰死了自己婆婆,“母亲,你且放宽心吧,现在瑜儿已经不犯病了,而且我们挑选几个得力的家仆跟着他去陵阳,多多少少都能帮得到他。”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江老夫人一脸哀怨,午膳全部端上来之后,江瑜才姗姗来迟,他一来,江老夫人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开始了她的嘘寒问暖。

好好的午膳,谁都食之无味。

午膳过后,父亲把江瑜带进了书房,饭桌旁就剩我和祖母和江陈氏,江陈氏和祖母的眼睛望着我,她们两人都不喜欢见到我,江陈氏虽然没有再明面上表达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可她的疏离之色和嫌弃之色却早早地露了出来,我也不愿意在这多待,刚吃完最后一块鱼肉,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我就起身,想要离开厅堂,临走之时,便听到了江陈氏阴阳怪气的声音,“江华瑛,这些时日,你还是少出门,免得冲撞了好运。”

“呵呵,呵呵,多谢惠夫人提醒,华瑛不仅要出门,还要去何副将家里头提前认识一下表舅妈呢。”说着,双腿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向墨菊园,我也不理会江陈氏在里头如何说那些刻薄的话,让人恶心的人,还是少见为妙。

江瑜要去陵阳城,而且还要作为赈灾随行官员中的一人,这样的事务,他应该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苻贤和苻元昭到底看见了他哪里的好,这一会儿竟然会让他这么一个虚弱的世家公子跑去赈灾。

圣旨到达家中的那一日,祖母和江陈氏都出了院子,走到厅堂里来迎接圣旨,圣旨里头无外乎就是先给江瑜挂上了一个大理寺的一个闲散官职,然后,又提及陵阳城受灾一事,并且声明让他与二皇子同行前去陵阳城,江瑜接下了圣旨,属于他的马车已经在外头等了许久,祖母和江陈氏,原先想多抽调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陪着江瑜去陵阳城,没有想到江瑜直接拒绝了祖母的安排,只带了李拾君一人,坐上了前往陵阳城的马车。

父亲和我并肩站在府外,目送他们离开了大临城,陵阳城的水灾到底有多严重,灾民到底有多少,这些都让父亲担忧,看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便知道,此时的他恨不得能够替换江瑜前往陵阳城赈灾,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驿站住了一晚之后,到了第二日,孟家的商队启程北上,薛塬的商队启程南下,他与孟家商队的领队之人寒暄了几句话之后,便分道扬镳,各自走着各自的路程,不过萍水相逢,孟家商队的领队之人一定想不到,昨日与自己交谈的乃是北地的少年将军薛塬,也没有想到自己曾和北地的七皇子共桌用过晚膳,若他知道,一定会后悔当天晚上,自己所说的那些不恭敬的话。

兴许是伪装得好或者说钱财并没有外露,一路从明州往南行进,他们都没有碰到过匪徒,薛塬想着此行应该是风平浪静、平平安安的,不料他才刚想完,就遇到了一伙持着刀剑棍棒的匪徒,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薛塬的商队,薛塬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只一眼,只看了一眼匪徒们的站立的姿势和眼睛,他就能判断得出他们有多大的能耐,“都是一帮小啰啰,半柱香时间,足够了,”说着,薛塬动了动手指,身后便有三十名薛家军站了出来,他们纷纷从马车后面和货车底下抽出长刀,整整齐齐地站在匪徒们面前,他们的动作统一,眼神里头带着凶狠的笑意,笑得让对面的匪徒们心里发毛,“兄弟们,冲啊!”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些拦路想要劫持钱粮的匪徒们就被薛家军打得屁滚尿流,有几个为首的,也被薛家军们捆了起来,丢在空板车后面,待到下一个县城之时,再交由县丞处理。

一番厮杀,匪徒们个个都伤得轻,唯有这三十名薛家军没有一人受伤,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让坐在马车之上的七皇子李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趁着商队停下来休息喝水的功夫,他凑到了薛塬的身旁,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薛家军真的是太厉害了。”

“七皇子谬赞了,薛家军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代国的兵的。”

“平日里,薛家军都是操练刀剑吗?”

“殿下,此事,薛塬不便透露。”薛塬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句。

“抱歉,是本皇子的错,”李轲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可是代国的七皇子,若是再询问下去,就有窃取机密的嫌疑,所以,他目前还是安安静静的,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收拾了那一帮匪徒之后,那些个薛家军的兄弟们就像活动了筋骨,精神抖擞。

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前往大临城的路程都不能停下,路程还是得走的。

坐在马车里头的七皇子李轲,他感觉到马车开始往前行驶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陷入了沉思。

距离大临城越来越近了,骑在马背上面的薛塬远远地望着前头长势茂盛的稻谷,此时,北地冰雪刚融化,春寒尚且未尽,南方的稻田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一路过来,入眼的屋舍与炊烟,还有绕着田垄欢声笑语在奔跑的儿童,尽显祥和之态,田间、菜地里头总有提着花篮和菜篮的女子,一道道倩影,像极那个人,瞧见了这一幕,薛塬的心里头总有一个声音在同他说:“你应该去见见她,”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薛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大临城外的驿馆,还未等他下马安顿,驿馆里头就有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面上含笑,同薛塬说起了话,“薛将军,一路舟车劳顿,驿馆里头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将军不妨入馆休息。”

待瞧见来者,薛塬下马之后,便行礼,“臣薛塬拜见三皇子。”

紧随其后的百名薛家士兵,也同他们将军一样,齐齐行了跪拜之礼,“我等拜见三皇子殿下。”

百余名身穿布衣,装扮简陋的士兵喊出了北方士兵的粗犷与凛冽之气,衬得驿馆门前的守卫如小家碧玉般的娇气,苻元显似乎也是受到了他们的影响,说话的语气里头也带上了一股子硬气,“众将士请起,众将士护送七皇子有功,本王皆有赏。”说着,站在三皇子旁边的两名随从,各自端着一个盛满碎银子的托盘,捧到了薛家军面前,可所有的薛家士兵却面如磐石,眼神坚定,没有任何一人伸手去取银子。

北地另有如此虎狼之师,苻元显心中一震,面上渐渐挂不住笑意了,他忙同站在一旁的薛塬说道:“薛将军,这是父皇的赏赐。”

“众将士还不快收下赏赐,叩谢陛下。”

薛塬的话语一出,那些北地的士兵们这才纷纷伸手去取托盘上面的碎银子,“谢陛下赏赐!”

两名端着托盘的随从在队伍里头穿梭,不一会儿,便将托盘端了出来,苻元显原先叮嘱过他们要多准备一些银子,生怕那些苦寒出身的士兵们会一抢而空,不料,现在倒是他多想了,两个托盘里头都剩下许多碎银子,薛家士兵无人多拿钱财。“你们带着他们入驿馆安顿吧,”

“小人遵命。”

随即,在王府随从和薛塬的带领之下,百余名士兵井然有序地进入了驿馆。

苻元显整了整衣着,站到了一辆马车面前,恭敬有礼地说道:“元显奉命,前来迎接七皇子。”

马车里头传来了爽朗欢快的笑声,车帘子掀开,李轲从马车走了下来,“邲皇竟让三皇子来接李轲,着实让李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