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欢带来的这样一个消息，给正要查姚真死的时候身边的姑娘是哪位的颜如玉一个很好的调查方向，颜如玉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玉欢，但是对于这样的信息却是来者不拒的，毕竟，在厌恶玉欢之前，他首先是个查案的。
尽管死的这位军需大臣生前没做过几件好事，可是杀了人就要受到惩罚，颜如玉还是要查下去。
“去查这位月姑娘的来历和姚真死的时候她的位置，隐秘些，可不要惊动别人。”颜如玉吩咐道。
章亮应了下来，随即打趣的道：“还以为大人会装作没听见呢。”
“我又不是聋子。”颜如玉没好气的道，“其实我知道，玉欢肯定和这位月姑娘不和，不然不会到我这里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女人啊……”
“这位月姑娘当初可一度是云城的风云人物啊，没想到又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章亮摇了摇头感叹道，“就是不知道玉欢是单纯的报复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没有人敢在我这里撒谎，就是玉欢也不可以。”颜如玉冷笑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当初闹的沸沸扬扬的，名声尽毁，没有谁想到她还有后招吧，而且她的后招来头还不小，是王家小姐。”
“是啊，若是个普通人，肯定没人信，结果是王小姐，自然是没人不信了。”
“等等，”颜如玉忽然想到了一点，“去查这位王小姐在姚真死的当晚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章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人是怀疑王小姐？”
“谁都有可能，”颜如玉严肃的道，“再者姚真是军需大臣，掌管的是军需物资，据说一直克扣着王将军的物资，这样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大人放心，我会去查的。”
“希望玉欢说的是真话，而不是为了报复别人来玩我，不然哼哼……”
“不管如何，这消息对我们都是有利的。”章亮道，只要是能查案的消息，管它来源如何。
“嗯，去查吧，我再去提审几个看看，看他们对这位月姑娘可有印象。”
审讯室。
颜如玉敲着桌子，双指曲着，满脸的冷厉，看着不远处战战兢兢的王妈妈，“若是你是在不说，那就只有大刑伺候了。”
说完，瞥了一眼旁边那满墙壁的刑具。
王妈妈抖了抖，害怕的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吗？”颜如玉冷笑，“有人告诉我，那天姚真身边的女人是你安排的，既然是你安排的，你又说不上来那人的名字，我看，你是存心包庇她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提起这个，王妈妈也是懵的很，她管理春夜小筑这么多年，哪一位大人和哪位姑娘关系好，喜欢的是那位姑娘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姚真死的那一晚，伺候姚真的是谁，她真的记不住。
可是记不住，不代表王妈妈就会说出口。
因为在颜如玉的示意下，下属已经将烫红的烙铁拿了过来。
前面是阎罗一般的颜如玉，身边是无数的可怕的刑具，王妈妈颤抖了下，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我想起来了，那天伺候姚大人的是绿萝姑娘。”
“哦？”颜如玉眯了眯眼，语气里有着不信，“真的是绿萝吗？”
“是是是，就是她。”王妈妈胡乱的道，“绿萝是姚大人最喜欢的姑娘，每次姚大人来都要安排绿萝伺候，我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有人告诉我，”颜如玉逐字逐句的道，“那天晚上在姚真房间里的是另一个女人。”
王妈妈一怔，这位大人是怎么回事，一会逼着自己交代一个人出来，等她说了，又说另有其人，莫非是故意诈自己的？
还是说，在提示什么？
颜如玉站了起来，围着王妈妈走来走去，“那人告诉我，当夜伺候姚真的，是蓝家那位新出现的四小姐蓝月，又叫月绘，我想知道，这个告诉我真相的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在这次的事情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王妈妈不记得伺候要真的人是谁，这个人总该知道吧？”
王妈妈神色一变，不是因为她想起了月绘是谁，她压根记不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是因为颜如玉口中的“那人”，那人是谁，她已经猜到了。
原来这位大人绕来绕去要问的，根本就不是那晚伺候姚真的人，而是另一个人。
王妈妈一改之前害怕的模样，咬紧牙关，“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竟是一副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样子。
颜如玉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
辰月并不知道玉欢在颜如玉那里告了自己一状，她被王乐音拉着做了解酒人。
王乐音酒醒以后，对于自己居然用喝酒来麻痹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不屑，她素来就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一觉睡醒，又恢复了自己大大咧咧的模样。
她自己穿好衣服，拍了拍辰月的肩膀道：“明日我要随母亲去相国寺祈福，不如你与我一道？”
“为谁祈福？”辰月好奇，就王乐音对这桩赐婚抗拒的态度，显然不会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拓跋长月。
王乐音神色黯然，“为了我父亲。”
辰月默然，昨日和拓跋长月的对话此时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分水关守不住了，若是陛下下令死守，分水关的所有将士都将死在那里。
据说王将军已经递了三道奏折上去，询问陛下是否撤军，都没有得到回复。
辰月猜测，最终，这位陛下怕是不会撤军的。
王将军若是个遵令的人，只怕最后会战死在分水关。
王乐音去为自己的父亲祈福，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了。
在辰月沉默的时候，王乐音继续道：“我现在只想父亲能平安回来，至于其他的人和事，让他们滚吧。”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熠熠生辉，朝气蓬勃，早就没了昨日醉酒的小女儿的情态。
“好啊，我陪你去。”辰月答应下来，反正待在蓝家也无事，好怕玉无情随时找上门来，不如出去躲朵，等着蓝若嫁进玉家。
“好，明日我来接你。”
王乐音爬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