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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玉龙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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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梦!你不要用这么庸俗和肮脏的词汇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可以吗?我从来没有要欺骗你,更不会不尊重你!我们是因为互生情愫才走在一起的,不是吗?我那天说的话是不对,可你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完全抹杀我对你的付出吧!”小王眉头紧锁,大声说到。

我没有回应,我不知该怎么办,是该就此回味从前的炙烈感情?还是该知难而退、早日斩断情丝?放下手中刚刚叠好的睡裙,坐在床边,纠结与委屈涌上心头。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解释吗?这几天,我一直过得很难受,生怕你……怕你再也不理我了。”小王拉过床头的牛皮软凳,坐在了我身前。

“你说的那些话,我接受不了,也想不通!你让我以后自己看着办,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往下想太多!你的情况我明白,我也是有心里准备的,但现实发生的事远远超乎想象;你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我既害怕又难过。”

眼泪连串落下,几天来一直郁积在心中的伤痛终于倾涌而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只想着自己而不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原谅我一次,好吗?我保证,一定好好补偿你,尽自己最大努力加倍补偿你!”……

其实,在感情世界中,让女人释怀与屈从的往往不是男人的忏悔与承诺,男人的一切表现,无论是真情流露还是华丽演出,不过是影响结果的表面原因;而内在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女人自己的种种思考与反复取舍。

我告诉自己,回礼府小区是为了收拾行李离开,但我内心深知,自己就是想能碰到他,听他的道歉与挽留。原因很简单,虽然再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场恋情的苦味,可我还是用情至深、难以割舍。这个男人的“瑕疵”显而易见,而今后,他的“顾全大局与左右权衡”想必还将上演。可偏偏就是对他的依恋不舍、对爱情的执着迁就、更是对未来侥幸惊喜的企盼,我还是留了下来。……

之后的数日,小王一直对我非常精心。每天下班后,他陪我到处玩儿,完全就像大人哄小孩子。晚上,他会整夜整夜抱着我;并且一再要我许下诺言:无论如何不变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

生活暂且安定,工作也照常进行。

腾飞集团是家族企业,如果抛开事业发展不说,有时候,它更像一个独裁君主统治的帝国。李宝元非常注重自己的体面,也许是源于出身小农的生活背景,但凡重要一些的事情,他都会格外讲究排场。

7月底,正逢李宝元五十五岁大寿,集团决定在紫华唐宫大摆筵席,届时会邀请各界要人、社会名流。为了办好这次大宴,公司上下都被动员起来,董办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董事长的寿宴,公司的高管们当然不能缺席,小王很早就收到了请帖。即便是邀请自己内部的人,都不是一个电话或一封电子邮件简单搞定的,董办送来的可是正经八百的大红请柬;其制作之精良、文字书写之郑重,让人还没赴宴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气派与奢华。

“我这两天正琢磨呢,李宝元过生日,我送点儿什么贺礼好啊?要论昂贵,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我买再贵的他也不一定稀罕。所以,思来想去,我觉得送礼还是得送到别人心里,得从寓意上做文章,这才有可能出彩。”

这天中午,从泰康开完会回409的路上,小王一直跟我说着送寿礼的事情。

“嗯!这是得费些心思,咱这位爷太讲究了,不好伺候!”我在一旁应和到。“你也帮我想想、出出主意!日子马上就到了,我这心里还没谱儿呢!”……

中午,我和小王一起到自助餐厅吃饭,在餐厅门口巧遇泰康的乔副总;于是,我们三个便坐在了同一桌。

“李董这回生日宴声势很浩大啊!集团上上下下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我刚听酒店事业部的人说,光宴会菜单就商议修改了好几遍呢!”乔总边吃,边对小王说着。

“是吗?李董对这次宴会极为重视,大家都不敢不仔细啊!”小王笑着答到。

“对了!你应该已经收到晚宴请柬了吧?”乔总接着说到。“收到了!收到了!”

“刚才,我在电梯里还听到华景生总和秦总互相交流呢,说是送什么贺礼好。”

乔总的这句话恰好说到了小王心里,他连忙吐出嘴里的鸡骨头,说到:“哎呀!我也在想这事儿呢!既然提到了,乔总,你在公司可是老资格了,帮我参谋一下呗!”“王总太抬举我了!我哪懂送什么礼啊!再说了,人家李董是见过大世面的,给他选贺礼可是有难度。”

“您就别谦虚了!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建议,我送的礼也代表泰康事业部啊,咱集思广益嘛。”

此时,乔总放下了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手。接着,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总,您不妨考虑送李董一尊玉雕龙,它不光有大众公认的吉祥寓意,更重要的是老大属鸡,在属相上,鸡与龙是六合。合,就是五行力量的相互吸引与凝聚,属鸡的有龙王之气来辅佐襄助,那不就更兴旺了嘛!”说完,乔总笑了起来。

“鸡龙相合,共襄盛举!好!乔总的这个主意好啊!几重好意头都在里面了,是个不错的选择!”小王似乎对乔总的建言很是钟意。

“还有,王总,你可能没注意,李董原先办公桌上有个木质的大笔筒,上面就雕着龙。咱李董这么讲究风水摆设,不会随意在身边搁物件儿的。由此可见,他本人一定是喜欢龙,这才将其摆放左右,用来催旺运势。”乔总滔滔不绝地讲着,十分起劲儿。

我坐在他俩对面一直听着,没有插话。……

下午,我对田芳提起了此事;她对送玉雕龙为寿礼的想法也比较支持。原因是她曾听集团人事部的同事说过,李宝元的小儿子属龙,而这个儿子又正是其四个孩子中最得宠的,不仅长相俊俏,还聪颖好学,格外能说会道。李宝元曾多次在公众场合夸赞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天降福星,会给家族带来荣耀,甚至明确表示若干年后要让他来继承大业。可见,“龙”这个神兽应该是李宝元所钟爱的。……

第二天一早,难得小王的公务不多,我俩开车去了一趟本市著名的文玩玉器一条街。多番比较挑选之后,小王买下了一尊用材名贵、工艺上乘的玉雕龙。这玉雕龙色泽通透、触手温润,就材塑型之匠心精妙更是令人啧啧称奇。卖家说这玉器摆件是他的镇店之宝,乃万里挑一的极品,世间无双。

鉴于玉器的价值不菲和娇贵易损,慎重起见,按照小王的意思,我没有把它留在车里,也没放到总裁办公室,而是将其带回了礼府小区的家,并安全稳妥地放在了电视机前的矮柜上。……

7月30日一早,同往常一样,我开车载小王一起到公司。因为要去食堂吃早饭,所以他在办公楼前先下了车。我平时习惯将车停在办公楼附近的停车区,可今天虽然来得并不晚,但车位竟全满了。没办法,我只好往回开了些,把车放在了稍远的、泰康大楼右侧的区域。这儿离紫华唐宫很近,平日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比较清静。

车子停好后,我把用缎面礼盒包装的玉雕龙从后备箱中取了出来。因为还要拿其它东西,所以我先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头前方的水泥地上,靠近泰康一楼的玻璃墙。

正从车里往外拿东西呢,这时,忽然天色骤变,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突然落下。片刻间,乌云密布,清晨的明亮瞬间被阴暗吞没。

也巧,我放置玉器的地方上面有探出来的玻璃罩顶;正是这足够宽、足够长的遮蔽,让玉雕龙的缎面包装盒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雨水溅淋。

因为雨势很急,我便躲到玻璃檐下避雨,打算雨小些再回办公楼。

就在这时,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正跑过来,他用手中的本子遮挡着头面。等稍微离近些后,我才看清那人就是金杰。

“金主任!”我大声喊到。

在我的招呼下,金杰快步跑到了玻璃檐下。

“思梦,这么巧!哎呀!这雨太邪性了,说下就下,事先都没个雷声预报一下。”金杰一边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到。

“是啊!我停完车刚要走,就被这大雨给困住了。”“哎!希望今晚天公作美,千万不要下雨!紫华唐宫的祝寿宴会都是露天的,要是下雨就麻烦了。”……

其实,这场大雨不仅拖住了我和金杰的脚步,更拖住了那尊玉雕龙。也许真是天意,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骤雨,及时浇灭了一个隐秘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