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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出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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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頭昏眼花的關係,有那一瞬間,我好像聽見一串刺耳的笑聲,喊著:「她就要死了,只差一點點!?

這才抬頭看著眼前一個個伸出利爪的魂體,從頭到尾的像是在打量我身上哪一塊最值錢,由於驚恐加上感覺到身體不斷有東西穿梭其中,我不得不大喊:「你們……到底想要幹嘛!?

「如果妳可以安靜一點,我們保證讓妳舒服一點。?其中一名低語道。

「什麼意思─?

「噓,我們等妳等了這麼久,妳真該安靜呢。?話才說完,他們隨即朝我撲來。

我注視著眼前這些不男不女的東西,他們行動像隻狗般,面無表情地用利爪在我身上撕咬,這一幕,讓我如同置身在喪屍之中,但是我全身動彈不得,只感覺黑稠的血水從哪一處流出,而這些傢伙並未停止,他們恨不得瓜分我身上任一處。

面對眼前的景象,我無法停止尖叫,因為他們每撕裂我身上的一寸皮膚,我的生命就削弱一分,感覺心臟跳動從急促而緩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兩眼空洞盯著積雲滿布的天空,心想著是從什麼時候陽光就不在透進來,所以才讓這些傢伙得以寄生於此。

原本心中寒意已讓我求生意志削弱,我甚至已經頹廢的在原地等死,但不知從哪來的聲音喚著我:「余荷西,妳如果想活命就給我清醒,現在立刻!?

那個聲音像是從上頭傳下來,這不得不讓早已氣若游絲的我燃起一絲希冀,於是我奮力地用最後力氣朝那些亡魂喊著:「走開!?

只是,我的身體仍在地上動彈不得,我猜想那個聲音就只是一個幻覺引起。

然而,這時天空一個閃電劃過我身上時,我看見那些鬼影發出淒慘的吶喊,隨後如同一縷煙般消散在我身邊。

恍惚中我好像又看見一名穿著斗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說話的口吻多些興致,「妳的求生意志讓人驚豔。?

我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可是身體被撕裂得千瘡百孔,我只能用著僅有一絲氣息開口詢問:「……你是誰??

那人看著我,似有深意的笑著,「余荷西,妳自以為可以在那個地方來去自如,但是妳卻低估自己賤命不值一分錢的道理,終歸不是我不守約定,是妳的狂妄自大讓所有事情都搞砸,懂嗎??

我聽出其中含意,也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何人,嘴唇顫動的哭喊:「到底要我怎樣,告訴我!?

「妳應該問問,比妳聰明好幾倍的父親。?他說,「雖然他的下場好不到哪裡,但是終歸是一名可盡的對手。?

「你認識我爸??我一時震驚,也說不出為什麼心底微微不安,然而,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我剛才只是在自言自語。

天空正下著雨,最糟糕的是有變大的趨勢,每一滴雨扎在我身上的傷口都讓我痛不欲生,我只能用乾澀的嗓子扯著喉嚨大叫,一聲又一聲,也不知道叫了多久,總覺得這種生不如死的狀態持續好長時間,直到我就要淹沒在自己的血泊中,整個人就像在做最後一次掙扎,身體不停抽搐,然後精神越來越恍惚,只看見天空再度閃過一個雷電,我便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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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度醒來,眼前又再度是一片陽光明媚的世界,儘管味道不好聞,但我知道我終究是脫離那個可怕的世界。

見我一清醒,媽媽立即上前按鈴通知護士,可是這都不是我該關心的地方,我四處張望的問:「媽,子漢呢??

她的臉有些驚嚇,「妳說什麼??

「我說子漢呢?他不是應該出現在我身邊嗎??

媽上前抱著我,哽咽的語調,說:「天啊,妳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

我愣愣的看著媽媽的表情,心裡存疑:不對,媽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名精神異常的人,而這也說明一件事,我仍然在原本的世界,我失敗了。

「媽─?

「余荷西,妳是神經大條,還是不知死活啊!?我餘光看見站在門邊的梁政鴻,似乎是發現我正看著,索性直接走進來,但嘴一刻也沒停過。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擅自讓韓醫生催眠,連商量餘地也沒有,別告訴我這都是韓醫生亂說的。?他挖苦的說。

我覺得梁政鴻太多嘴,所以瞪了他一下,「如果是韓醫生這麼說,我沒有任何好反駁。?

媽媽倒是被我驚嚇過度,並沒有太多的苛責我的行為,反倒是說:「聽韓醫生說催眠也算治療的一種,不過,妳的狀態真的不適合。?

「我想不會有下一次了。?我沒有繼續朝這話題說下去,因為媽媽的臉色看起來比我還像剛從鬼門關走回來。

讓人感到納悶的一件事,為什麼韓醫生並沒有直接跟我的家人坦白一切,他明知道這一切都該怪罪於不愛按牌理出牌的我,而或許他真的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醫生,因為他保密做得挺周到。

「韓醫生呢??

病房內,只剩一名梁政鴻站崗,按照他的說法是我得打完點滴才能回家,所以他要我媽先回家休息,至於我,他倒是跟我媽保證會安全送我回家。

坐在我旁邊正安靜的看書的梁政鴻,聽到我的問話,這才從書裡抬起頭盯著我。「他有約,但是他可能不太想出現在妳面前,因為妳差點就要把招牌給拆下來。?

「所以他現在肯定不會想見我,對吧??

當下就該承擔一意孤行的後果,只是我沒想到也許我的關係,會讓別人也受到牽連。

「現在反悔有什麼用,真該趁妳昏迷時,剖開妳的大腦看看到底裝了些什麼。?梁政鴻撇了我一眼,搖搖頭。

「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也就是想要找回屬於自己東西。?

「所以呢?按妳說的在找回自己的東西前,我們每一天都在上演著同樣的戲碼??

我徬徨的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找回記憶對妳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梁政鴻問。

「重要,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