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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靈魂出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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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刺耳的話纏繞在空氣中,並伴隨著冷空氣一同滑進我的喉嚨,讓我一時啞口無言,說白些是怯懦讓我止步。

「看看妳被嚇得都快尿褲子,還以為妳什麼都不怕呢。?死神語帶嘲謔,兩根如尖銳的指頭深深陷進我的肉裡,我感覺得出來他只要再深入一些,我必定沒命。

「好啊,……?餘音未落,呼吸隨即變得急促,但我仍拚著最後一口氣吼著,「現在你要不直接殺了我,反正像我這種自私自利、不懂珍惜的爛人,連朋友說我的存在只會讓人喘不過氣,我最愛的人因為碰上不懂珍惜的我,而活生生結束自己生命,說真的我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

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掐著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死神搖頭,「說真的,對於妳的真情告白,我很感動,但我對一個只求死不求生的人類沒有多大興致。」

「為什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我痛苦又氣憤地癱坐在地,只能拉扯嗓門吼叫。

「不為別的理由,只是看太多死人無趣了,偶爾也想看看一個生不如死的人。」

「你……?

我一臉茫然瞪著死神,但死神倏地拉起我的手,輕揮動斗篷,我人已置身於一處懸崖處,而且不時由山谷下聽見哀嚎慘叫聲傳上來,我恐懼的想退後,他卻毅然的抓住我的手說:「如果還想見到妳的愛人,就從這裡跳下去。」

我皺著眉頭,要自己相信眼前這人的話真的很難。

「憑什麼讓我信你,還有,你根本不可能幫我!」站在這裡,我有些頭昏眼花。

「當然,慈善事業不是我的本業。」

「但你卻帶我來這個鬼地方讓我跳下去!」我縮回手並退到安全地帶,直直瞪著他。

死神看著我顫動的身體,揚起笑容,「妳害怕了??

「我不認為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能有多好。?我說,其實腦袋轟得根本一點想法也沒有,我現在只是想從他嘴裡吐出更多保證,最起碼也得知道怎麼死的。

死神靜默地凝視著我,隨即一股強大力量硬是將我拉至懸崖邊,他緩慢蹲下手指緊扣著我的下巴道:「所謂的百日谷,無疑的就是像妳一樣不願意接受命運安排的人會來的地方。?

「百日谷??

「沒錯,妳不是口口聲聲說想再看看妳那無緣的前夫,百日谷可是妳唯一的機會。?

「所以…只要我跳下去,就能跟子漢見面??

「見上一面倒是不難,但是人的內心慾望無限,苟延殘喘要求給予一百天機會,但是,往往不到一百天便嚐到了自食惡果的下場,任誰也逃不出那樣的環節。」

「不!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只要你說的話是真的。?我握緊拳頭,雖然看似鎮定,實際上恐懼的眼珠卻早已顯露出我的怯懦。

「聽聽妳那顆不規律的心跳聲,」死神持續挨到我耳邊說:「害怕是會讓妳喪失機會的,想想,現在的你只要從這個地方跳下去,便可以和妳想見面的人見上一面,這可不是想要就能要到的機會。」

「好,只要我跳下去就可以……」雖然,我所有的理性告訴我,這人可能只是一個騙子,而且,從剛才一直聽見由山谷傳來的聲音也絕非自己的幻聽,但眼下我別無他法,在我腦海裡反覆的選擇題只剩下必須,這一次我獨自又向前爬行一步。

同一時間,冷風由山谷直衝上來,我緊緊閉著眼睛,試圖閃避讓人直哆嗦的高度。

「如果……我說如果我真的見到了子漢,我一定不會再錯過,而且我們會活得比現在好,我是說……你可別後悔!?我感覺到有些事還是得說清楚,就像口頭契約書,就算他是死神也該遵循該有的法度。

「當然,我沒必要後悔。?他上前扣住我的手腕,然後他突然開口說:「要不要我送妳一程??

「什麼??

他不給我回應的機會,而我肯定是驚嚇過度才忘了反擊,於是,人就這麼被拋下山谷。

當身體直速衝下,我似乎才清楚聽見迴盪在山谷裡哀嚎聲,一遍又一遍反覆其詞的說著同一句話:「救我!救救我!?

「救命……?

我的身體沉重的墜在地動彈不得,然後我這才看見在上頭不時傳來聲音的來源,遍布四周的全是張牙虎爪的亡魂,他們不約而同向我撲來,一個個裂開嘴的妄想傾略我的身體,雖然使勁想要擺脫這些東西,可是身體卻不像是我能控制的,只是不停地抽搐,尤其是胸口被重力撞擊的難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是兩眼空洞的望著天空凝聚的烏雲,伴隨著雨滴打在我毫無知覺的身體。

原來死亡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意識漸漸模糊,依稀記得死神最後一句話:「妳違背了天命,該是妳自食惡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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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爸爸曾經跟我說過一個關於靈魂到處去遨遊的故事,當時我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不停,也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那晚我夢見自己推開了一扇很大又重的門,醒來的我全身痠痛,胸口感覺像火燃燒的痛,但是實際上一切都是夢罷而已。

我緩緩睜開眼,粉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前,耳邊響著鬧鐘的秒針滴滴的轉動聲音,我才驚覺這一切熟悉得讓人震撼,但是頭痛讓我不得不用雙手撐起身體。在做了那一場不真實的夢,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腦袋怎麼會混濁得把夢裡的畫面轉變為現實生活。

快清醒點吧。為了讓自己從夢裡清醒,我緊閉眼睛躺了下來,誰知隨手朝旁一揮,一片溫熱肌膚讓我快速縮回了自己的手,這才驚覺到身邊睡了一個人,那個尖挺的鼻樑傳來平穩呼吸聲,就算現在正做著一場夢,當我再度憶起他死亡的畫面,我唯一擔心的他離我而去,所以管它是夢非夢,二話不說便是緊緊抱住眼前這個男人。

我從不曉得可以這樣緊緊抱著他,原來這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