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王妃说什么？”
“恳请王爷，放了她！”忍下肩上的疼痛，柳棠儿正色望向聂锦焕的双眸。
一双杏眼恍若曾经，让人一看便及了内心深处。聂锦焕不由一怔，起身松了落在她肩上的力道，“放了她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三个命令。”
“你说。”
聂锦焕扭头看了椅子上的柳棠儿，眸色里辨不清情绪，“第一件事，取悦本王。”
柳棠儿身为相府千金，身份自然高贵的很，加之才女的头衔惯着，她走到哪都会不由自主昂着头颅。虽不似那些纨绔乱摆架子，但骨子里的傲气却是如何都消不退的。
曾经的聂锦焕还挺喜欢她那高人一等的感觉，但民间走过一遭后，聂锦焕就有些不喜欢她的傲气，心里多的更是想要将她扯入泥潭之中的念想。
“什么？”
看着柳棠儿一脸的难以置信，聂锦焕扬起了嘴角，低身一把将她抱起，转身朝着书房里侧的卧榻走去。
“聂锦焕！放开我！”知道聂锦焕想要做什么后，柳棠儿本能的做出了拒绝，刚被放下起身就像逃。
可是下一秒，一声‘小桃’就将她的身形定在了原地。
看着柳棠儿乖乖坐回原地的模样，聂锦焕笑了，指腹扫过她的下颚，“这才是本王的好王妃。”
这一夜，柳棠儿的自尊被聂锦焕好生按在地上来回碾压，她的泪已经不知第几次湿了又干。
天将亮，柳棠儿才堪堪醒来。看着搂着自己的聂锦焕，柳棠儿默默抽出枕头底下的金簪，却迟迟没有下手。
“王妃若是想杀了本王，过了此刻，可就再没机会了。”
聂锦焕睁开眸，冰冷的目光落在柳棠儿脸上，晦暗不明。
“聂锦焕，离宫五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柳棠儿的声音有些哽咽，握着金簪的手更是颤抖不停。
“本王劝王妃还是不要问了，”聂锦焕闭眼再睁，抬手似是想要去触碰什么，但送出去的手终归还是收了回来。起身，穿衣，“这第一个命令，本王就当王妃做到了。现在，第二个命令......”
“聂锦焕，我......”
话未出口，聂锦焕就捏住了柳棠儿的下巴，眸色冰冷，“王妃应当称本王为‘王爷’，而不是直呼本王的名讳。你，可知？”
柳棠儿点了点头，下巴处的力道才散去。
“说吧，何事？”
“王爷，可否让我休息一日。”
“休息？才一个命令完成就让王妃这般疲惫了么？”聂锦焕束了衣带，转身看着柳棠儿，“成，那就让王妃好好休息。”
柳棠儿刚想松一口气，却听聂锦焕又道，“不过本王看小桃和柳芜泽的命也不过如此，倒还比不上王妃休息来的重要。”
“还请王爷指明，第二个命令。”
柳棠儿垂了眸子，眼底一片凄凉。
“很好，不过在提第二个命令之前，王妃还是把自己洗洗干净吧，看你这脏的，有失王府面子。”
柳棠儿这才发觉，自己赤身裸体蓬头垢面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乞儿。也难怪，聂锦焕会那般神色看自己。
一番梳妆打扮，再出来时，聂锦焕正站在屋门前等着他。
“这第二个命令，本王打算用在大牢中。”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至于柳棠儿，脚上有伤，一路倒是坐在长椅上被几个大汉扛着走。
转眼便到了大牢前，聂锦焕没有让下人们再扛着柳棠儿，而是选择亲自将其抱了起来。
落在聂锦焕的怀中，柳棠儿浑身紧绷，生怕会出什么岔子一般。
“我能走，无需王爷抱着。”
“能不能走王妃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既然伤没好，就不要给本王逞强。赤脚过石炭一事可是满城皆知，屋里本王如何待你那是家事。出了门，就给本王好生演着，你那宰相老爹的面子，本王终归还是要给点的。莫要，给脸不要。”
柳棠儿看着那张完美到极致却又冰冷到极致的脸，终归还是沉默了。怀中人不再反抗，这倒是让聂锦焕的心情好了不少。
二人进牢几个拐弯便到了关押柳芜泽的牢门前。
“二哥。”
看着牢内柳芜泽一身是伤无力地倒在那，柳棠儿的心，快疼得揪起来了。
“棠儿，你怎么......”柳芜泽看到自家三妹的出现，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聂锦焕眉角一挑，抬脚进了牢门，将柳棠儿放下后便出去了。
“二哥，我来看你了，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柳棠儿看着柳芜泽身上的血印子，双目刷一下便红了。
“棠儿不哭，”柳芜泽笑着擦去了柳棠儿眼角的泪，低头却见她鞋中露出的绷带，“棠儿，你脚上的伤......”
“前日不小心踩在石头上，划伤了。”柳棠儿有些闪烁其词，似是不愿告知柳芜泽真相，“对了二哥，牢里那些差役，没有将你往死里打吧？”
“放心吧，我对他们来说还有用。就算没，至少，还是会看在爹的面子上，对我网开一面的。”
柳芜泽话说的轻松，但柳棠儿却心知肚明。洛家人如今什么态度，能照顾到柳芜泽？怕是笑话了。
“二哥，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替二哥你洗刷冤屈！”
“傻棠儿，”柳芜泽抬手摸了摸柳棠儿的头顶，面色温柔，“证据确凿，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信！二哥为人正直，那些定是有人可以陷害！”
听了柳棠儿的话，柳芜泽有些无奈地笑了，“算了，不提这事了。我见你和聂锦焕走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棠儿被赐婚的时候柳芜泽早就入狱，不知道这事，也算是情理之中。
“二哥，有些事，你就别问了。”柳棠儿将脸别了过去，似是不愿提及。
“棠儿，是不是聂锦焕拿什么逼迫你了？”
“......”柳棠儿抿着樱唇，没有说话。
“棠儿！聂锦焕是个无人看管的野兽，随时都会爆发。你忘了当年青玉台他杀掉了多少人？这等嗜血的怪物，你不该和他走的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