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若不是你已经成亲了，我一定帮你们牵线。可如今，你能不能收一收你这幅花痴的嘴脸？”姜离低声道。
周蓁蓁扭头瞪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气：“阿离，不，山先生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之间这样熟稔，传言里，山先生可是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
“哦？这是哪来的传言？”山河挑眉，妖媚的一张脸越发的勾人起来。
周蓁蓁红着脸咽了咽唾沫，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了一句：“是十里商行的消息啊，山先生应该知道十里商行吧？不是说这两年，十里商行都开到棠越郡来了吗？”
“你是十里商行的什么人？”山河皱眉。
“我的夫君，是十里商行的少东家。”周蓁蓁说道。
山河蓦地冷笑一声：“胡说八道，十里商行是什么样的势力，他们的少东家怎么会娶你这么个……”
“我夫人是哪里入不了山先生的眼了？”顾钊的声音冷冽地打门外传来。
姜离回头，便看到祁仲远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连忙放开周蓁蓁，走到了祁仲远身侧，低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是顾钊，说想要见见山河，我才领着他过来的。你们怎么也在这儿？”祁仲远将人带到自己怀中，旁若无人的亲昵问道。
顾钊不悦地皱眉看了他们一眼，顺手将周蓁蓁也拽到了自己身边来。
周蓁蓁皱眉：“钊哥都怪我，我瞧着他这张脸就什么都说了。”
顾钊顿时黑了脸。
“怎么？这还果真是十里商行的少东家和少夫人？”山河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祁仲远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顾钊是独身一人，从北地到南疆，又出海回到中原。与那些大家族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不一样，山河，别把你那点思想胡乱加到旁人身上。”
山河闻言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扇子，径直走到顾钊面前，围着他转了几圈。
“都说十里商行的少东家死了，却没想到在这儿娶了个山野村妇。我说……你们大槐树村的风水是怎么回事？”山河这话是冲着姜离说的，他眉眼间的疑惑倒像是真的有这样的疑问似的。
姜离却知道，他不过是没话找抽。
翻了个白眼，姜离直接将手伸到了山河面前：“虎皮的银子，该给我结一结了吧？”
“哎哟，你不提这茬倒好，提起来我就心疼。”山河说着便去捂自己的心口，一脸不高兴地问，“好好的一张虎皮，怎么就成了那副样子？”
“有人嫉妒呗。”姜离撇嘴，“虽说那虎皮是破损了些，可也不至于就一点也不值钱了吧？”
“阿离丫头，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这儿给我装不懂的？”山河厉色，“你可知一张完整的白虎皮可以做什么？破碎了的白虎皮又能做什么？值不值钱一向都是相对来的。我想这一点祁仲远可比你要清楚，你们之所以还要将这张虎皮送来，无外乎是两种考量。一来，你们应了我这张虎皮，不送来便是失了约。二来，除了我这霓裳坊，也不会有人能够接纳这张虎皮。可阿离丫头，我要的，从来都是一张完整的白虎皮。”
姜离有些着急地开口解释：“你做衣裳也是要裁剪的，这虎皮……”
山河却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完整的白虎皮，我本就没打算裁剪。不过，你们也不容易，我也不能让你们白跑这一趟。小桃，去柜台上取一两银子。”
“一两？”姜离惊呼。
祁仲远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瞪了山河一眼，只问：“只值一两？”
“若不是你打来的白虎，阿离送来的皮子，便是一两也没有的。”山河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难道你们以为我要你们的白虎皮，便不管什么样子都会收吗？我这儿是霓裳坊可不是什么慈善堂！”
祁仲远阴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姜离咬了咬唇，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唉，我也不是说你们两口子蠢，只是这样一张虎皮，你们就大咧咧地扔在院子里，这不是存心找人嫉妒吗？”山河似是有些不忍，声音忍不住也软了几分，“这皮子虽说是废了个差不离，可也能做些小物件。等做好了，我差人给你送去，也算是一点慰藉。”
“我不要。”姜离皱眉。
周蓁蓁在一旁张了张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我要。”顾钊看了她一眼，抬头看向山河，“你那张虎皮做出来的小物件，若是当真不愿留在霓裳坊，便都给我就是了。我会付你银子。”
“钊哥，不要啦。”周蓁蓁扯了扯顾钊的衣袖，“我也没有十分喜欢那些，我就是好奇，虎皮能做出什么小物件罢了。阿离都不要，咱们要来做什么？明年开了春，兴许咱们家里也没有地可种了，总得留些银子买粮食才行。”
山河奇怪地皱了皱眉：“你们村……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两日他在外头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被姜离一打岔，险些忘了这事儿。
他示意小桃看好店子，便将他们领到了后院去。
等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山河便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棠越郡这阵子传的大人物，就是去了你们大槐树村的宋柏宋小公子？”山河咂了咂舌，颇为感慨，“这鼎香楼费尽心思讨那家人欢心，那赶得上你姜离亲自去做一顿饭呢？真是脑子不会转弯了。”
姜离却是一愣：“鼎香楼还没有定下菜单来？”
山河摇头：“听说那张员外一门心思要将自己闺女嫁给宋柏，恨不得用婚宴的规格来招待宋家。宋柏他爹又点名要吃兔肉，鼎香楼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用兔子摆一桌婚宴，听说都逼疯了两个大厨了。”
“这鼎香楼是傻了不成？人家要吃兔肉又不是只吃兔肉。”周蓁蓁嘀咕了一句。
山河拍手称赞：“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顾夫人若是闲了，不如去指导指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