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爬了过去。
地面并不是十分光滑，她爬得很慢。掌心还磨破了皮。
“嘶……”
忍不住，闷痛出声。
好不容易伸手刚好够到，她慌忙拿过来。趴在地上拨打了萧晗的电话。
“妈妈，快要救我……”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大声呼叫起来。
“梦西，你怎么了？是不是慕辄找过来了……”
萧晗紧张道。
“不是……是……”
顾梦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雨熙，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惶恐得又收回了目光。
“到底是不是？”
电话那头，萧晗彻底急了起来。
“是顾雨熙，她……”
顾梦西哆嗦着苍白的唇，硬着头皮说道。
“她怎么了？”
“她好像死了……妈，我该怎么办……我杀人了……”
“你说什么？”
顾梦西全身颤抖不停，双手哆嗦得手机都掉了。
“梦西……怎么了……”
手机坠地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萧晗心头愈紧，声音都有些发颤。
“妈……手机……”
顾梦西泪眼朦胧，眼前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手指快要触到手机，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了她迷蒙的视线里。
“啊……”
下一秒，她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惨叫。
黑色皮鞋踩在了她的手背上，指骨瞬间碎裂……
萧晗听到她如此惨烈的叫声，心口一沉，隐隐猜到了什么。
“梦西……梦西……”
“啊啊啊……”
回应她的，只有顾梦西杀猪般的嚎叫。
黑色的皮鞋从她的手背上撤开，又狠狠踹了她一脚。
痛不欲生的顾梦西就像一只破布娃娃朝着漆黑的墙面飞去。
砰……
剧烈得撞击之后，重重坠地。
“啊……”
顾梦西大叫一声之后，她痛晕了过去。
-
“总裁，你快送顾小姐去医院，这里交给我。”
夜凌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顾梦西，对着周身凝着沉沉戾气的萧慕辄说道。
萧慕辄面色肃冷至极，弯腰将顾雨熙抱了起来。白色的衬衣上，瞬间沾染了鲜红的血。
他掀了掀唇，声音就像带着刀锋一样的寒芒。
“这一次，我要让顾明玥死。”
最后那个‘死’字，他咬得很重。
“明白。”
夜凌点头应声。
萧慕辄抱着顾雨熙大步走了出去。
血，跟随着他的脚步滴了一路。
黑色的劳斯莱斯一路飙得飞快，连着闯了五个红灯。
萧慕辄紧紧地抱着顾雨熙，眸底通红。愤怒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疼惜。
这可是他一直等着长大的女孩。
在失去她消息的那段时间里，他不知道他们会在怎样的情形下再次相遇？但有一点他却是万分确定。
他会用尽一生来呵护她。
没想到，他们再遇之后。她却接连遭受毒手。
他有愧。
他自责。
上一次，就不应该那样轻易放过顾梦西和顾明玥。
心口的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刹那之间渗入了骨髓。
他眼眸低垂，看着脸色白沁如纸，呼吸微弱的顾雨熙，眼眶里起了一抹酸涩。
“顾雨熙，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开快点……”
司机已经是全速前进了，萧慕辄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大声冷斥。
“是，少爷……”
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一道魅色的幻影，朝着清河医院飞去。
卢清河和急救中心主任早已等候在了VIP楼的大门口。
远远看到车子开过来，手术推车就推了过来。
-
山水湖。
湖心别墅。
明战刚在沙发上坐下，手机就急促得响了起来。凝眉看了一眼，唇角抽了抽。漠然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
云逸见状，怔了一下。
他还在想着，这是谁的来电？依照明战的个性，若是不想接，会直接挂掉。绝对不会任由手机一直响着。
这样，就好像给了对方一丝希望，却又让对方很绝望。
嗡嗡嗡……
明战的手机刚安静下来，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拿过一看，竟然是顾明玥。
“少爷？”
云逸下意识得看了明战一眼。
明战面容冷漠，一边解开衬衣袖扣，一边幽冷回应。
“不用理会。”
“是……”
云逸点了点头，而后将手机也放在了茶几上。
在后面的二十分钟里，两人的手机轮番响起。他们始终冷漠着置之不理。
哑巴保姆替他们做好晚餐，便离开了别墅。
明战不允许她在这里过夜。
偌大的别墅，只有他和云逸两人，空气都透着寂寥和萧索。
吃饭时，明战让云逸从酒窖里取了一瓶红酒过来。
酒窖里存储的酒，并不是他们储藏的，而是别墅的前任主人留下的。红酒数量虽然不多，却都是上乘。
明战端起红酒杯，轻轻得晃了晃。醇红的酒液顺着杯壁往下滑，水晶灯下，红得愈发明亮。
醒酒壶里的红酒喝到一半，别墅岗亭打来了内线电话。
“明少，萧夫人想要见你，是否放行？”
“今晚，不论是谁，都不要放进来。”
明战冷冷勾唇，无情拒绝。
“是。”
很快，明战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
顾明玥坐在车内，脸上怒气沉沉。
明战不仅将她拒之门外，还故意不接听她的电话。
新换的手机再次朝前扔去，砸在了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手机屏幕起了很深的的裂纹。
“明战，你给我等着！”
她咬牙切齿得骂了一句，便吩咐司机掉头回家。
司机应了一声，随即掉转车头。前行了还不到五十米，两辆警车朝着他们开了过来。
“夫人……”
司机见两辆警车很明显是想要逼停他们，不禁愣住了。
“开过去。”
顾明玥见到这阵势，精于世故的她不禁也露出一丝慌乱来。
“夫人，没办法开过去……”
司机为难道。
警灯不停闪烁，警笛一声接一声。
顾明玥咬了咬唇，拔高了音量。
“你想办法啊……”
“夫人，这……”
眼看警车离他们越来越近，惶恐不已的司机吓得踩了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走啊……”
顾明玥大声怒斥道。
“夫人，没法走……”
司机话音刚落，两辆警车停在了他们的车前。车门打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下来。
砰砰砰……
他们敲了敲车窗，然后出示了证件。
“萧夫人，不好意思。您涉嫌一起蓄意伤害案，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