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来过墉城？”
夜凌俊眉深锁，眸色沉沉。
这怎么跟他查到的信息完全相反。
他才刚做过DNA比对，确定这个明战就是四年前突然消失的顾寒战。
怎么？
难道，给他寄来比对样本的人，有问题？
“是的，他15岁便进入了国际金融学院，现在学院的官网上，还挂着他的宣传照……”
暮雪的话让夜凌愈发不解。
怎么会这样？
“好，我知道了。”
“先这样，我挂了。”
“嗯……”
夜凌挂了电话，立即打开了电脑。
进入国际金融学院的官网，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校服的明战和另外一名女生的合影。
那时的他，还有些青涩。
15岁就考入顶级金融学院，除开高智商以外，金融方面的天赋亦是必不可少。
这个消息，比他看到萧慕辄那条朋友圈还要震惊。
他随即关了电脑，走了出去。
敲开萧慕辄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总裁，关于明董的身份，暮雪那边查到的信息和我们查到的有很大出入……”
萧慕辄敛了敛眸，眸光一阵紧缩。
若这些信息完全属实，那他们之前查得一切将会全盘推翻。
“总裁，会不会有人故意引导我们？”
夜凌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事确实有些诡异？”
萧慕辄将手机递还了给了他，峻脸更加紧绷。
“如果他真的不是顾寒战，那他对顾小姐的态度，倒是能说得通了……”
夜凌眸底滑过一抹亮光，清声道。
“若真是这么简单，那一切都好办了。”
萧慕辄顿了顿，挑眉，问道。
“当年顾寒战突然消失的原因查到了吗？”
“没有。”
夜凌摇了摇头。
“想想这事也奇怪的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你说会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
萧慕辄身体朝后靠了靠，幽深的眸愈发深沉。
“总裁，顾小姐的小姨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要不要……”
“不要去打扰她。”
夜凌话音刚落，萧慕辄就对他冷斥道。
“是，总裁。”
“下去……”
萧慕辄站了起来，挺拔的背影有些孤寒。
“是……”
夜凌微微颔首，随后走了出去。
萧慕辄踱步走到落地窗前，朝着远处眺望。
依山傍水的繁华大城，沐浴在初夏的阳光里。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萧慕辄看到的，却并不是这无限美妙的肆意风光，而是暗潮涌动的风云际会。
明战？
顾寒战？
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
啸天银行。
明战结束阳光世纪百货的视察，回到了银行总部。
刚坐下，秘书文静就抱了一叠需要他签字确认的文件走了进来。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明战突然问了一句。
“文秘书，你是墉城本地人吗？”
“是的，董事长。”
文静双手交握，双腿并拢，点了点头。
“你说，墉城这几年变化大吗？”
“变化？”
文静愣了一下，想了想，挽唇回道。
“我觉得变化还挺大的……”
“比如？”
明战打开了一份文件，一目十行得掠过。
“比如基础建设，人均收入……”
“好了，你下去吧……”
文静还未说完，明战眉角轻轻皱了一下，冷声打断了他。
“是，董事长。”
一头雾水的文静走了出去。
回到工位上，还在揣测明战为什么会她那个问题。
她怎么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明战正准备在墉城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他想要改变的，不只是财富排行和身价数字，还有其他……
下午三点。
刚从国外归来的顾舜尧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稍稍寒暄了两句，顾舜尧就直接开了口。
“明董，多谢你对‘顾氏’的支持。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您笑纳。”
他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张银行卡，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轻推了过去。
“顾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战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声音有些凉薄。
“明董，这是‘啸天’的规矩，你就收下吧……”
老奸巨猾的顾舜尧收回手，目光落在已经推到了明战面前的那张银行卡上。
“‘啸天’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明战瞟了那张银行卡一眼，眸光一紧。脸上的冷笑随之褪却，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寒意。
“明董，之前赫总在时，一直都是这样……”
顾舜尧笑了笑，眼角的褶子一下又深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这规矩是赫总之前定下的？”
明战稍稍转了一下大班椅，双腿叠搭起来。伸手拿过那张银行卡，冷睨了两眼。而后无意识得转动起来。
“是的，明董。这是‘啸天’不成文的规矩。明董，为了表示感谢，我多返了两个点。”
顾舜尧看着他，眸中滑过一道精光。
赫连擎虽然是一个人才，却也是一个有着很强贪欲的人。但凡从‘啸天’拿到高额贷款的集团，都会根据贷款额度返回一些给他。
通俗一点，就是吃回扣。
顾舜尧不动声色得看着明战，想要从他的情绪变化中判断出他是否是和赫连擎一样贪腐。
吧嗒……
明战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端稍稍用力，那张银行卡瞬间断成了两半。
“明董，你？”
“顾董，你记住了。我是明战，不是赫连擎。”
明战将已经断成两半的银行卡扔到了顾舜尧面前，眸子暗了暗。
“明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
顾舜尧心底一沉，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顾董，我同意‘顾氏’续贷，可不是为了这一点回扣，而是你抵押给‘啸天’的‘顾氏’股权。”
这话，明战说得直接。说话时，他明俊的面容覆着冰霜。
“……”
顾舜尧心下大骇，饶是他再狡猾，心思再沉。听到这话，也无法安定。
人们都说，‘聿’集团的继承人是商界的一匹黑马。他觉得压根就不是。明战分明就是一头想要称霸的雄狮。
明战见他脸色突变，薄唇轻抿，再次开口。
“顾董，你与其在这里对我行贿，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按约把贷款还上。要知道，我可没有赫连擎那么好说话。”
气息流转，办公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明战说话的语气虽然不重，尾音还微微有些上扬。听来好似是善意的提醒。顾舜尧却感觉如坠冰渊，后背似有毒蛇在蜿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