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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威廉退尔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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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傅琛和夏瑾回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林家客厅一个大圆桌,6个人坐的不挤不满,气氛融洽。

林父本来作为一家之主,还担心夏瑾和傅琛会觉得拘束,表现很热情。

但是热情三分钟后发现,场子变成傅琛来主导。原来傅爷只是外表邪魅狂狷了点,和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三杯酒下肚,自己成了林爸爸,爱人成了林妈妈,泽珏和泽睿变成他弟弟。

泽睿和泽珏:……

而夏瑾,她是一朵神奇的高岭花,一脸写着三个神秘大字:不可说。

饭后,傅琛搭着泽睿的肩膀,挑了挑眉梢,笑意浅浅:“来,给哥弹一曲?”

泽睿对傅琛并不讨厌,毕竟他也参与了救自己,只是本来他想要是瑾姐姐和他哥哥在一起就好了,他就能天天见到瑾姐姐了。

不过傅琛低声跟他说:“你夏姐姐都听我的。”

泽睿看过去,想起两人好像‘儿子’都有了,他不能强求:都是哥哥,应该也没差。

泽睿单纯地笑了笑,乖巧点了点头:“嗯!”

泽睿跑到家里客厅中央那架三角钢琴,打开钢琴,原本乖巧的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而严肃,很有魅力。

泽睿抬头,看向傅琛。

“傅哥,你想听什么曲子?”

傅琛正走向夏瑾,她跟林家坐在一起,端着个水杯看着这里。

傅琛拿过她的保温杯,给她倒了杯温水,八分满,还放了点林家自己做的蔷薇茶。这茶他今天喝了口,味道不错,就是觉得挺适合女人喝,不适合爷们。

保温杯递给夏瑾,夏瑾伸手接过来,望了望茶杯里面粉白的蔷薇花瓣,抬头看向傅琛,烟雨色的眸子清清浅浅。

傅琛:“偶尔换个口味,还不错。”

夏瑾双手抱着水杯,微微抬头问:“你之前,说你钢琴拿过奖,是个什么奖?”

傅琛有些不解她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如实回答:“肖邦国际钢琴大赛颁得一个奖。”

夏瑾看了看他。

傅琛挑眉,眉眼肆意地染着些笑意。

室内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周秘书也是常年带泽睿小少爷参加各种钢琴国际大赛的,对这个大赛还是非常了解,给大家科普了下:“这是钢琴界最高的荣誉奖项,睿小少爷去年参加也就得了一个第三名,也是那场大赛造就他天才钢琴家的名誉,被各大国际乐队和大师级音乐家拉拢。傅先生敢问您得的名次是?”

室内,众人都看向傅琛,有些诧异。

傅琛抬头似在思索,看着大家不经意地笑了笑:“我忘了。”

周秘书一脸惋惜:“怎么能忘了,那么知名的大赛,就是参加都不是容易的啊……”

傅琛挑了下肆意的眉眼:“没注意。那会学了几年艺感觉没什么用,弃了,从了武。”

众人收了吃惊的目光,想他也就是可能混了个入围名次。

傅琛怎么看,在众人眼里,一脸的艳俊风流,走起路来像是那个黑大佬家的继承人或者京城里的纨绔公子哥。

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能安静下来弹琴的。

傅琛走向泽睿,侧头的艳俊写意:“就弹你上回给不知鸟打电话的那曲,挺好。”

泽睿愣了下,那曲是他现作的,现在倒不太记得了。

傅琛走过去,微微躬身,手指在琴键上随意跳动几下琴键,一串音符,音色十分悦耳地跳出来。

泽睿眼睛一亮,看向他:这音色一听就是个高手!

傅琛:“这个开头?”

泽睿立马点了点头,他闭眼开始回忆当天的那首曲谱。

傅琛刚才虽然只是随意弹奏几下,可那几个音符就像是活了的精灵,窜入室内每个人耳朵里,十分的耙耳朵挠心尖。

不由又看向傅琛,在想他到底在钢琴大赛里得了什么个名次。

傅琛身子微倾地靠在钢琴上,手指在钢琴上慢慢地敲着,等着泽睿。

他那天听了那曲子的感觉太好了,好到这几天快发病前,他的药量都减少了。

傅琛似乎有些明白夏瑾为什么总让他听古典乐,开始听她买的那些胶片,都没泽睿弹的好,不入他的耳,效果一般。

但是或多或少能拉动他的情绪,让他有时陷入从前的回忆,在回忆里又一次次开始面对他不想要面对的曾经,那埋在他心里的至暗时刻,像是被夏瑾的一根带着光的丝线,一点点拽了上来。

原本一切只是很迟缓地进行,直到上次泽睿那首自作曲,彻底地把他灵魂深处的黑暗和光明都拉了出来,给他一种强烈的刺激和前所未有的治愈。

傅琛从小就有绝对音感,记谱能力也非凡,几乎听了一次曲谱他就能记下来了。本来他也想自己试试,但是十几年不弹琴,他拿不准自己的水平。

泽睿慢慢地把谱子记起来,沉吸一口气,对傅琛说:“我好了。”

傅琛微微站直,插着口袋,洗耳恭听。

泽睿正要弹时,夏瑾起身,出声打断了他:“等等。”

众人看向夏瑾。

夏瑾拉着张椅子过去,指着泽睿的钢琴长椅,对傅琛道:“你去坐他旁边。”

傅琛看她想坐过来,也不多说,只让着她,坐了过去。

他看向夏瑾,泽睿也看向夏瑾,大家都看向夏瑾。

夏瑾一身烟雨水墨的朦胧气质,此时微微凝着,像位严肃的钢琴老师。

她放下椅子,走过去拿起泽睿的曲谱,认真地翻开着。

突然,她在其中的一章停了下来,手指着一页,对泽睿和傅琛说:“你们俩弹这首,试试。”

傅琛和泽睿看过去,这曲子是:威廉退尔序曲。

傅琛不解地看向夏瑾。

夏瑾把琴谱放上去,拿起自己保温杯,翘着一只腿坐回椅子上,看着他俩。

“开始吧。”

傅琛和泽睿本想问话,突然接受到她那没由来的威压,都缩了手。

傅琛:“弟弟,我琴技不太好,要是影响到你,哥先说声对不住了。”

全程听着他哥哥叫得那么熟稔的泽珏,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位置好似受到了威胁。

泽睿好脾气:“没事的,傅哥,我会慢慢地跟着你的。”

傅琛轻‘咳’了一声,看了他一眼。

泽睿不是很懂:?

傅琛两只手活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泽睿贴心地把琴谱朝他那边移了移:“琛哥这曲子我会背了,你看吧。”

傅琛瞟了一眼:“不用。”

黑白的琴键,他的手指落下,充满灵性和饱满情绪的音乐开始跳跃。

泽睿连忙跟上。

威廉退尔序曲,一共分为四个诗篇。

第一诗篇,描绘宁静的深居和自然美景。

傅琛手指轻快地跳跃,像是一只奔向连绵雪山的雪狼,雪狼在自然间奔跑肆意的欢快,它跑得越来越快。

泽睿感到他手速快的惊人,一时惊讶,一时慌张,不由加快手速跟上他。

于是,他变成加入他身后,一只用力跑得欢脱的小狼崽子。

傅琛的琴键开始跳跃,泽睿似能感觉到他的高兴。

泽睿闭上眼,前面的雪狼似看到了他的目标,一株长在雪山上高岭雪莲,迎风飘扬,清冷的妍丽。

像……夏瑾姐姐。

快乐的雪狼跑啊跑,他这个小狼崽子追啊追。

第二诗篇

音符一个个密集狂暴地砸下来,排山倒海地覆灭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