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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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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给徐胜男微信上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从徐胜男那儿接手的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球。

仙人球原本是一半多黄,一小半绿,也不知道李娟怎么养的,黄的竟然慢慢变少,绿的慢慢变多。

徐胜男颓废了几天,立时就生出来几分欢喜,问她:“你怎么养的?”

李娟说:“还能怎么养,就那么养着呗,隔几天浇点水。”

徐胜男回忆着她养仙人球的时候,总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看见仙人球就拿着水杯说:“给你浇浇花。”她想着,或许是因为以前浇水太多,得了太多人的照顾?

李娟说:“我猜着能活呢,等我养活了,还给你吧?”

徐胜男笑了:“跟着你,也许是它的福分。”

李娟说:“那我就养着了。”

徐胜男没再回,原本想着对话到这儿也算是结束了。没过一会,又见李娟发来消息,说:“我认识一个跟你一样大的男的,也是单身,托我介绍对象呢,你试试吧?”

徐胜男下意识想要拒绝,拒绝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敲在手机上却变了。她说:“行呀!”

李娟说:“这是个特别有思想的男的,我觉得和你还是很匹配的。”

一句话,就满足了徐胜男的虚荣心。

徐胜男说:“做什么工作的呀?”

李娟说:“自己在个挺有名的企业上班,以前听说过名字,现在记不太清楚了,还兼职炒股,炒股还挺挣钱的呢!”

徐胜男一时有点犹豫了。炒股这种东西,实在不靠谱,离她的世界太远。时长远倒是关注着这个,好像也买着理财产品,不知道是挣钱还是赔钱。

李娟说:“我把你推给他,你现在也不上班,有空就见见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徐胜男回了一个字:“行。”

心里又想到了那盆仙人掌。她想,仙人掌正在慢慢的由黄变绿,或者她也应该由黄变绿了?

她太渴望能出现一个人,拉她一把,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

她又打开了时长远的微信,看到时长远的朋友圈背景换了,换成了一个纹身抽烟的女人,整个图片一副颓废的,非主流的姿态。

徐胜男忍不住给这张图片做阅读理解。这代表什么呢?代表他现在的心境?他的心境很颓废,颓废里还有一点潇洒?又或者,这代表他现在的恋情?他现在的喜欢的女人就是一副颓废又潇洒的姿态?

她回忆着在楼梯口和澜庭的短暂会面。想着,立时又闭上了眼。她不能想,一想到就觉得痛苦,痛苦的想吐。

她对那个女人充满了恨意。那是多么刻薄又肤浅的女人啊!时长远怎么就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女人!

一边怨恨着,一边又自责自罪,觉得自己是因为嫉妒才刻意把她想的这样丑陋,而事实上,或许她有着比她丰富许多的魅力。比她好看,比她有钱,比她更有女性的性感和特质。

她想着这些,心疼的缩成了一团。

她立时把李娟和她的对话截图给了时长远:“李娟要给我介绍个对象。”

李娟是两个人共同认识的,提到李娟,更显得事情真实,虽然事情本身就是真实的。可时长远以为的真实,才是真实。

她想着,她要告诉时长远,他正在失去她。

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替自己难过。或许在时长远心里,两个人早已经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时长远回复的很快:“好,去见见也好!”

徐胜男觉得自己的心在哭。她甚至开始有些恨他了。不,不是有些,是咬牙切齿的恨,痛彻心扉的恨。

她翻开了黑名单,在黑名单里找到郑远航和叶明朗的微信,截图了对方还在与她交好时说的一些温情的话,又统统发给时长远:“我想告诉你,我现在遇到了很多很优秀的男性,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喜欢我。我不再想你,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时长远沉默了许久,终于回了信息,回的只有一个字:“哦。”

徐胜男又开始抓心挠肝的对这一个“哦”字做阅读理解。

他平时都是说“嗯”的,这回换了“哦”,或许是代表情绪上的起伏和变化。那么他情绪上的起伏和变化,是不是因为她的这些刺激?

她悲伤的躺到床上,心说,只要你挽回我,只要你挽回我,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

对是假的,已经过去的梦幻泡影。

可时长远没再说话。

很快,有人加她微信,对方的网名叫“令狐冲”,用着一个金黄色的太阳头像。

莫名,徐胜男不喜欢这个网名和头像,却也说不出来,究竟哪儿不对劲儿。

“令狐冲”说:“你好,我是李娟的朋友。”

她强打着精神回了一句:“你好。”

令狐冲说:“真是挺有缘分的。我今天是来参加一个面试,说面试完了和李娟聚聚,李娟说下班了还有别的事儿,又说给我介绍个女朋友,你今天有空吗?有空咱俩可以见一下。”

徐胜男立时就皱了眉头:“你平时不在杭州生活?”

令狐冲说:“不在呀,我在桐庐县。”

徐胜男立时就来了兴趣:和时长远一个地区的。和她一样大,也就是说和时长远一样大,说不定两人还认识,甚至说不定是同学。

她立时就同意了:“行,我发我的地址,你随时过来吧。”

她知道她见他只是因为时长远。可为什么因为时长远就要见他?为了让时长远难堪?还是为了找属于时长远的一丁点联系,以便继续沉溺在她缅怀时长远的情绪里?

她猜不透,她觉得自己简直无可救药了。

她迅速的扔下手机跑到洗手间洗漱,洗漱完又细致的化了妆,然后安安生生的坐在沙发上等令狐冲。

这时候,她才觉出了自己的荒唐,只说了两句话,还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就约了见面。有心想着问问李娟这个令狐冲的一些情况,可翻开她微信,又觉得无力。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何况,她应该问些什么?问他的家境?问他有没有房子?问哪儿毕业的?

她现在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厌倦。

她不愿意再这样烂俗的“相亲”,她只等着一个奇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等着上帝抛下来的一条救生艇。

只能是上帝给的救生艇,而不是谁给的独木,谁给的救生圈,甚至是谁要教她学游泳。只有这样,才能解救她受苦受难的灵魂。

她在等待中,令狐冲不断的给她发信息:我到了这什么路,该怎么走?往南还是往北?

徐胜男不痛快着:“你怎么来?不导航一下?”

令狐冲说:“骑了个摩拜,导航不靠谱呀,指错路了。”

徐胜男心里叹着气,觉得他这个举动实在不是很爷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除了年纪特别大的大爷大妈,谁出门还不认路,还不会看导航?

她憋屈着给他指了路,猜测着他骑自行车估计也要等会子才能到,开始动手收拾房间。

收拾房间也是收拾自己的心情,她把自己的外表收拾好了,也想把自己的心收拾整齐干净。

房间收拾到一半,手机嗡鸣着响,是令狐冲在给她发微信语音电话。

她立时接了,接了开口说:“你到了?”话说完,立时就恼火了,原本以为是微信语音电话,却没想着是个视频。

她清楚的看见了令狐冲一张瘦寡的脸,嘴角还勾着几条竖纹,一看就是个苦命相。

可这时候她顾不上看他的苦命相,她对令狐冲发着脾气:“你打微信语音已经很不礼貌了,还直接打视频电话,你有没有想过对方现在什么情况,是不是方便接听呢?”

令狐冲愣了一下,开口说话,一股子土里土气的方言:“我哪儿知道你不方便呢,你这不是接了吗?”

徐胜男愣了也呆了。

一开始听说令狐冲是县里的,还一直在县里生活,猜测着他说话应该是带点口音,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就给她说方言了。

她当场僵硬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令狐冲又说:“你下楼吧,我现在就在你小区楼下捏。”“捏”还是拉着长音,尾声向上歪着一个弯儿,像是在对人撒娇讨宠。

徐胜男欲哭无泪,说:“等一会,我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