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禁衔在水里并不着急钻出水面,他一把扼住南宫亦竹的脚踝,将她拖到水底。
四周都是水,他倒是想看看,这妮子还能不能笑一个出来?
透过浑水,南宫亦竹模糊瞧见了聂禁衔上翘的嘴角,她心一横,猛地翻身到他上面。
眼眸一闭,粉嫩的双唇便轻柔地压上了聂禁衔的薄唇。
亲他?
骗他娘的鬼!
南宫亦竹环上聂禁衔的后腰,两只小贼手分明趁乱在松人家裤腰带。
岸上一双双目光惊愕地望着风平浪静的池面,他们内心无比凌乱,王爷如此厉害,在及腰的池子里,不该淹死的哦?!
几息后,池面再次起了波澜。
聂禁衔哗啦一下出水,腰上被南宫亦竹两腿扣着,他端着她,她依偎在他肩头,好一副你侬我侬的亲昵画面。
然,以千珏为首守在池边的人视线下移后,顿时神同步地张大嘴瞪圆眼珠子。
心中呐喊一片:王爷,您裤子掉啦!
一阵清风拂过,聂禁衔脸色一紧,两条腿,貌似凉飕飕的。
他一把扔了怀里的南宫亦竹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枉他英明一世,今日竟被自己的女人耍了!
南宫亦竹被扔到地上也不叫声痛,跳起来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个不停。
众人齐刷刷摇摇头,战王遇上南宫郡主那个天坑,以后怕是要命享福喽!
看见王爷春光的人为了留住两颗眼珠子,自然而然地选择性遗忘了王爷走光的事。
白日,分明什么事都没发生!
嗯,就是酱紫!
靖王府
婪乾安慵懒地斜躺了床榻上看着枕边熟睡的人,第一眼,他以为枕边躺着的是南宫亦竹。
第二眼,才发现这张脸与他惦念的人,只是相似而并非同一张脸。
昨夜醉酒时,他好像听见此女说自己叫什么凤媚娘来的。
按照以往,婪乾安睁眼,枕边的人就该是个死人了。
可今日,他起了善心,留了凤媚娘的命,因为一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就是不想杀了而已。
要说婪乾安怎么跟凤媚娘睡在一起的,还是因南宫亦竹在密林受伤时的模样成了他挥不去的梦魇。
每每入夜,他便会不自主梦见她被追杀的场景。
所以接连几日,婪乾安辗转在不同的花楼买醉,昨夜,正好迷迷糊糊错把凤媚娘当成了他梦里的人,遂强行将人带回了府。
那温存,他以为是梦的,没曾想是真。
她的伤,应该痊愈了。
“醒了?”娇嗔的声音传入耳膜。
婪乾安斜眼睨去,顿时一怔,那对儿凤眸,可真是魅惑他心。
就跟那丫头的一样。
婪乾安嘴角邪肆一笑,大掌一掀,被子便将他二人蒙了起来。
……
婪煜城自打围猎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宫内,终日惶惶度日。
宫里这几日都在传,婪帝废太子,不远了。
这些谣言,自然是传进了甯王后的耳,她一改往日和蔼的模样,沉着脸,只带了两个贴身婢子,便直接去了承贤宫。
门是命人破开的,甯王后独自入内。
才瞧见婪煜城一眼,甯王后便恨铁不成钢地红了眼眶。
她意气风发的儿子,此刻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颓坐在床榻跟前的地上。
即便甯王后已经走到他跟前,婪煜城也没有丝毫反应。
“你给本宫起来!”
甯王后颤抖地命令一声。
瞧他依旧没反应,甯王后半蹲着身子,“啪”一耳光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得她都觉手掌发麻,可婪煜城还是没反应。
甯王后瘫坐到婪煜城面前,抓着他的双肩不停摇晃,“外面都在传言你父王要废了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废了好,儿臣连个女子都保护不了,有何德能做太子。”婪煜城说得有气无力,别说意气风发,现在就连喘气,都似墙缝里飘来的。
“你……”
甯王后掩面而泣,她的儿子曾经如此优秀,怎么因为一个女子如此颓废!
婪帝因为南宫亦竹对她貌合神离,现在她的儿子也因为那个女人对她这个母亲爱答不理,甚至,颓废到如此地步。
不行,她是沽婪国的皇母,她的夫君,她的儿子,都只能在意她!
抽泣了会儿,甯王后突然握住婪煜城的手,“煜儿,可是想要南宫亦竹?母后帮你可好?”
婪煜城涣散的瞳孔此刻终于聚在了一起,他愣怔地望向甯王后,颤栗地问:“母后,可是要对她做什么?”
“不,母后当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我国民风虽然开放,但女子一旦与男子欢好之后,便会对那个男子忠贞不二,若是……”
“母后!”婪煜城呵斥了一声。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母后,竟会想用如此龌龊不堪的事去困住南宫亦竹。
婪煜城颤抖地喘息,猩红的眼眶热泪滚落,“母后,儿臣想问一句,儿臣的太子之位,可是母后双手沾血换来的?”
甯王后一怔,视线左右摇摆不定。
婪煜城嗤笑,笑得整个身子摇摇晃晃。
他以为,他因德才兼备才会被立为太子,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太子之位下,是数不尽的森森白骨。
婪煜城推开甯王后,就在即将踏出房门时,被一个突来的手刀击晕。
甯王后大惊,欲呼护驾,岂料打晕婪煜城的人突然单膝跪在甯王后跟前,“王后勿惊,属下是王上派来的。”
甯王后听了来人的话后,一脸欢喜地将婪煜城带去了婪帝跟前。
她就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陛下不会真的对她凉薄。
南宫亦竹自打戏弄了聂禁衔之后就一路缩回南宫府,她想的是,聂禁衔气消了肯定会去找她,奈何左等右等了四五天还不见他来。
正无聊消沉,突然听见下人在议论裴文暄和卓青菀的婚事。
一番打听才知道,他俩今日成婚。
这算不算老天爷给她找乐子呢?
送出去的金钗,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南宫亦竹磨拳搽掌,三下五除二换了身杂役行头,又稍微将脸面化了个妆防止被认出来。
她等在裴府门口稍远的街口,瞅着拎着东西的人撞去,视线却停在某个熟面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