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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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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看向时晚七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沐烨微眯起眸子,忽而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刑警扭头,脸色稍显不耐的看向沐烨:“有事儿?”

“我刚去大队长办公室,他说有事叫你去一趟呢。”沐烨嘴角挂着笑意,眼底却愈发冰冷。

一听是大队长找自己,刑警脸色顿时一变,道了声谢忙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刑警的背影,沐烨不禁哼笑出声。

关门声刚刚响起,面前的单面玻璃内便传来时晚七凝重的声音。

“你找我?”

时晚七和一名刑警坐在审讯桌后,面色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安友兰。

不过一日未见,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连头发似乎都白了不少,那双曾充满温柔善意的目光,此时冰冷的如同六月的雪。

戴着手铐的双手无力的搭在椅子前的挡板上。

时晚七心头微颤,有种想帮她摘掉手铐的冲动,但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又在不断的劝诫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杀人凶手!

安友兰死死盯着时晚七,忽而冷笑出声:“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时晚七眉头轻皱:“你叫我来,只是为了给我讲个故事?”

“是。”安友兰语气出奇的平静:“这个故事,我只想讲给你听。”

时晚七想不通安友兰到底在想什么,下意识扭头看向漆黑的单面玻璃。

她知道沐烨就在那块儿玻璃后面。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就是知道,沐烨在看她。

不安的心好似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见身边的刑警都点了头,时晚七这才沉声道:“好,你说,我听。”

屋内的空气仿佛突然凝结,安友兰痴痴的看着头顶的白炽灯,目光逐渐涣散,幽凉的声音在小小的审讯室内徘徊不散。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暗月深沉,仿佛看不见黎明。

周围寂静的只能听见海浪拍打桥柱的声响。

起风了。

天边忽然响起一道惊雷,将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也照亮了坐在桥栏杆上的一抹红色身影。

长至脚踝的红色裙摆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像极了一朵即将凋零的彼岸花。

袁露目光空洞的看着脚下翻滚的海水,微张着嘴,凄凉的歌声伴随着缓缓飘落的雨滴弥漫在夜色中。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些人要这么对待自己。

裸露在外的双臂上全是大片的淤青,嘴角因为长时间被塞入黄瓜、长茄子等而撕裂,钻心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使她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她恨,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恨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她恨不得扒她们的皮,抽她们的筋,喝她们的血。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反抗,可当她发现自己的果照被发到班级群里,而班主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马上撤回’便了事时,她的勇气便被绝望而取代。

活着对她来说,只剩下痛苦和绝望。

而这些情绪,她不想,也不能带给家里人。

为了患有自闭症的弟弟,爸妈已经够辛苦了,怎么还有多余的精力替自己操心呢?

去死吧,只要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刚下了夜班的女人坐上男友的轿车,兴奋的炫耀着自己今晚收到的小费。

男友紧绷着脸色,不耐烦的听着,踩着油门的脚不觉加重。

“卖笑挣来的钱不要也罢!”男友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

女人握着一沓钱的手微顿,嫌弃的白了男友一眼,尖酸刻薄的声音随之响起:“要不是你那么没用,一个月连五千块都挣不上,我用得着大半夜去卖酒吗?”

男友被怼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绷起。

轿车毫不怜惜的撞开雨幕驶上了大桥,两束灯光从围栏上一扫而过。

女人脸色忽而僵住,指着雨幕中的一抹红色,声音轻颤道:“我、我是不是眼花了?那里是有个人吗?”

“胡说什么?”男友还在气头上,随口怒喝道:“大半夜的还下着雨,谁脑子有病在这儿待着?”

突如其来的灯光照亮了袁露娇小的身影。

袁露突然就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混合着雨水滑落。

真好,还有人来送她一程。

下一秒,袁露缓缓站起身子,纤细的手臂朝后猛地一扬,紧接着毫不犹豫的终身一跃……

风雨,忽然就大了起来。

一张写满了字的彩纸在夜幕中飘荡了许久,终于缓缓落到了桥面上。

“啊——”女人尖叫的声音骤然响起,一把拽住了男友的衣袖惊恐出声:“快,快报警!有人跳河了!”

那一夜,向来平静的吊桥中央站满了人。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和惋惜的唏嘘声交杂不断。

安友兰跪在担架旁,疯狂的哭喊摇头,死死抓着白色床单的一角,不肯蒙上女儿的头。

“不要不要,我的露露啊,我的女儿啊。”

同样拽着白床单的女警不禁红了眼眶,微偏着头不忍再看她。

袁刚始终站在安友兰身后,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哀愁。

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在一刹那间似乎老了十几岁。

满是老茧的双手微微朝前伸着,想摸摸女儿的脸却又不敢。

他怕触碰到那股死亡的冰冷,他的女儿一向孝顺懂事,怎么会自杀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终于,安友兰还是被两名女警强硬的扶到了一旁,任由她哭闹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双眼紧闭、惨白的脸上被蒙上白布,然后被抬上救护车。

暴风雨拼命的冲刷着桥上的每一个人,却冲不散那浓浓的生离死别的悲痛。

安友兰全身瘫软的跪在地上,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袁刚一手撑着民警递给他的雨伞给她挡雨,一手紧搂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温暖。

安友兰的眼角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了桥面上那张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彩纸,虽然纸已经粘粘在地面上,但安友兰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开头的‘爸妈’两字,女儿的笔记,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露露的日记本,是她亲手帮她买的。